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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书童懂了。
然而章溢却忽然笑不出来了。
他看着不远处道路旁树荫下的青衫中年人,震惊莫名,“你不是在京都么?”
黄粱先生,梅梦。
他怎么在这里。
梅梦默然无语,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下一刻,章溢僵滞。
他看着透胸而过的长剑,不可思议的回头,他永远也不相信,自己最信任的护卫,竟然会在这个时候一剑杀了自己。
小书童笑眯眯的,声音依然很沧桑:“你可能还不知道老朽真正的名字,老朽姓齐。”
天下姓齐的人很多。
但章溢却瞬间想到了什么,在这个层次出现姓齐的人——
只有一种可能。
脸色唰的一下惨白,嘴角开始沁血,“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陆炳,原来都只是棋子,你,还有黄粱梅梦,都是那个人提前布置在京都的人!”
小书童没有拔剑,点头,“对。”
章溢不甘心的叹气。
闭眼。
在人生的最后一刻,他只是自嘲的笑了笑,说了句真是可笑……
小书童拔剑。
章溢的尸首倒地。
看向梅梦,有些不解,“先生不是说不杀章溢么,怎么又改了主意?”
梅梦也是一脸无奈,“陆炳篡位已是板上钉钉,我昨夜留下替身在京都,现在便要去往凤翔府,要趁着信王勤王的机会,助赵负商夺下信王的后方,恶心一下魏王和百里青山,章溢若是去了明州,我们的一些计划就会被梁晋身边那位谋臣知晓,易生变故。”
小书童一脸头疼,“那位无双国士真会添乱,一个陈弼也就罢了,又让第二个弟子去辅佐梁晋,嫌这盘棋还不够乱么。”
梅梦沉默半晌,才斜乜一眼小书童,“这不是你我该想的事。”
小书童苦笑。
撕掉了脸上的人皮,露出一张满是皱纹的脸,“老朽如今不用再掩饰身份了罢?”
梅梦点头,“随我去凤翔府。”
……
……
因为唐铁霜另外一位神秘心腹的缘故,京都城内以及皇宫内发生的事情,身在盐官镇的齐平川等人,在晚上就知晓了。
众人皆是唏嘘不已。
谁能料到,开国之后最受太祖和太宗信赖的两位老臣,当年太祖如此屠戮凌烟阁功臣,也没动哥树撼和唐沽。
太宗登基之后亲信陆炳等谄臣,却也给了两位老臣实权。
唐沽一死,哥树撼竟然如此晚节不保。
裴昱发现齐平川神色奇怪,问道:“你在想什么?”
齐平川醒悟过来,摇头道:“没什么。”
他只是想起了一个人。
哥树撼,尼玛不就是哥舒翰的谐音。
哥舒翰,晚唐战神。
一生经历战事无数,很少有过败绩。
可惜安禄山叛乱后,这位身有残疾的将军竟然输了一次,这一输,也输掉了他的脊梁,他曾跪在安禄山面前说过同样的话。
感情哥树撼就是按照哥舒翰来做的人设。
齐平川也是无语。
作者君实在太懒,自己所在的观井天下明明是架空的历史,可他偏要照搬历史人物,这样偶尔几次还行。
多了,读者老爷们会反感的……的吧?
倒是张羞,让人眼前一亮。
这女子长得好看……呃,还没见过,不过选秀出身的太后,能不漂亮?
关键是能屈能伸。
她知道无力抗衡陆炳,索性直接放弃,减少了无畏的牺牲。
而且据谍报,似乎也坦然接受了她自身沦为陆炳玩物的命运,抛弃了女子应有的自尊——这个时候,齐平川并不打算救幼帝的时候顺便救走这位太后。
张羞是个狠人。
但愿她只是个狠人,而不会变成狼人,又或者是狼灭。
何谓狼人?
比狠人还多一点。
何谓狼灭。
不仅比狠人多三点,而且还横。
丁山有些上火,问三人:“现在陆炳已经完全掌控京都,接下来就会有旨意昭告天下,陛下禅位给他,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齐平川没奈何的反问,“唐沽死后,京都不就是陆炳的了,现在和之前有什么差别?”
丁山语结。
齐平川看了看天色,“唐铁霜还有多久能到?”
商有苏估算了下,“他来的有点快,应该再有三五日抵达,不过要到盐官镇,可能要延迟一日,等他一到,我们就可以策划动手事宜。”
齐平川点头。
商有苏忽然闷声来了句,“把张羞也救回去吧,留着有用。”
齐平川哦了一声,“听你的。”
毕竟是太后,和幼帝在一起,更能起到汇聚人心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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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章 男儿何不带吴钩
第二日。
一封诏书从京都朝堂大殿发出,经由各地官府,昭告天下:
咨尔陆炳都指挥使:昔者帝尧禅位于虞舜,舜亦以命禹,天命不于常,惟归有德。徵道陵迟,世失其序,降及朕躬,大乱兹昏,群凶肆逆,宇内颠覆。赖太祖神武,拯兹难于四方,惟清区夏,以保绥我宗庙,岂予一人获乂,俾九服实受其赐。今都指挥使钦承前绪,光于乃德,恢文武之大业,昭尔考之弘烈。皇灵降瑞,人神告征,诞惟亮采,师锡朕命,佥曰尔度克协于虞舜,用率我唐典,敬逊尔位。于戏!天之历数在尔躬,允执其中,天禄永终。君其祇顺大礼,飨兹万国,以肃承天命!
诏书上的美辞已经不重要。
两个字:禅位。
短短一日之内,京都地境内,连显祥瑞。
恰好印证了幼帝禅位的顺应天命。
不过……
陆炳请辞不就。
这大家都懂,于是很快朝堂之上群臣再举,请都指挥使登基为帝。
于是再下旨意。
陆炳再请辞不就。
群臣再举,幼帝再下旨意。
三道旨意,戏也表演够了,陆炳于是非常不好意思的说既然皇帝都这么说了,我要是还拒绝,便有违圣恩天意,会为天下招来祸患。
一顿操作猛如虎。
很快,在一个黄道吉日,陆炳和幼帝进行了权力交接,陆炳登基为帝。
改国号为琇。
陆炳不是王爷,没有藩地,所以在国号上很花了一番功夫。
最终将绣衣直指房的绣,将绞丝旁改为王旁。
依然念xiu,一种玉石。
大琇王朝!
改了国号,自然也要改年号,于是长宁三年,变成了天德,不过要明年才是天德元年。
发布国书,昭告四海。
不过尴尬的是,国书送到三位辖境内,全部被守将当场撕毁,没有一个藩王承认陆炳,信王、梁晋、魏王更是发布讨国贼楔。
称陆炳为国贼。
这些事都是必然的,陆炳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现在主要要做的事,一则是继续肃清异己,二则是将三大藩王之外的大徵地盘全部掌控在手,同时还要挡住信王、梁晋的大军讨伐。
所以这几日,大琇国境内,一片腥风血雨。
死了很多人。
盐官镇上,齐平川等人和八百骁骑营,也将迎来陆炳的大军剿杀。
黄昏。
天边一抹残阳,晚霞炽红。
盐官镇尾到钱塘江畔之间的一片空地上,矗立着黑压压的一片铁骑,战马啾啾嘶鸣,骑士凝神静气,一片萧杀。
在列阵骑兵的阵前,有一个三米高台。
齐平川一身雪白长衫,腰间挂着大徵太祖御剑挽霞,背负大黑伞。
丁山浑身披甲,立在他身畔。
在后面,裴昱一身暗红长裙,宛若盛开的蔷薇,腰间拖刀。
她其实有点不乐意。
先前出门时,她本来穿着齐平川设计的那种清凉装,齐平川却说便宜了其他男人,强迫裴昱换了衣衫。
商有苏依然是白底染翠的长裙。
八百骁骑营静默无声。
齐平川看了一眼丁山,“你来?”
丁山笑道:“皆是我麾下儿郎,有什么好说的,你要是想说几句,那就说罢。”
齐平川暗喜。
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毕竟他现在有点眼馋这八百骁骑营。
得想办法拐回双阳。
只不过有个前提:他们得活着才行。
酝酿了措辞,准备来一番慷概激昂的战前动员演说,回首从裴昱手中拿过一个用十余层宣纸粘好的纸质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