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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涉及到了三皇子,难怪。蒋凝秋这才恍然大悟。她心中也明白,若不是真没有了其他可选的方案,周迟是绝对不会将此事交给自己去办的,最后说的那番话虽然还是上位者的语气,可内里却已带了些示弱请求的意味。
高傲如他,怎么可能轻易承认自己在朝堂上备受冷落。
她也不是矫情的人,当即便应了下来:“我知道了。殿下吩咐之事,一定完成。”
周迟瞥了她一眼,从怀中取出一方小印,丢在桌上:“这是孤的凭证,你若见了颜时,拿给他看,他自会相信你的身份。”顿了顿,又道,“虽说这七年来你在孤的耳提面命下总算长进了几分,不再像从前那样莽撞冒失,可官场中人惯用的阴私手段,却未必能看得出,躲得开。倘若当真被李湛等人逼到了绝路,便也将这个交与他,有了孤这尾大鱼,他定然不会再为难你。”
这是要她在应付不了的时候将自己供出去,能直接抓住太子的把柄,一个小小的世家女自然就不足挂齿了。蒋凝秋心下一暖的同时也是一凛,厉州之行已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每一步都必须更加谨慎才是。于是郑重道:“定不负殿下所托!”
“孤不听表忠之辞、能办好差事才是正经。”周迟嫌弃地摆摆手,“余下之事去寻伯襄,他自会帮你安排,没有别的事了,便回去罢。”
“那我就先告辞了。”肩头又加了一副担子,蒋凝秋也知道自己没有了悠闲叙旧的时间,起身道。
“我去送你,”一直安静坐在旁边的孟荷吟也站起身来。
周迟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蒋凝秋与孟荷吟下了楼,赵彩娘和画屏都在这儿候着,见两人出现,迎了上来。
“凝秋,此去厉州,无论是救济灾民,还是查清真相,都绝非易事。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凡事量力而行,不要将自己置于险境,天塌下来有东宫顶着。”孟荷吟握住蒋凝秋的双手,细细叮嘱,“伯襄那儿能人不少,你尽管向他要,别和他客气。”说着又叹了口气,“只可惜我如今行动不自如,不然,定是要随你同去,护你周全的。”
“孟姐姐……”蒋凝秋回握,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离家远行,她最担忧的除了祖母与弟弟之外,便是孟荷吟。再加上先前的内疚,一时间更觉得心中难受起来。“我……”
孟荷吟看破了蒋凝秋的心思,莞尔一笑:“你什么?又来乱操心了是不是?”她神情柔和下来,认真道,“你不用多想,我在这儿很好,并不觉得受了什么委屈。殿下真心待我,为了他,我心甘情愿。夫妻本是一体,理应同甘共苦,那能分得那么清?等你也嫁为人妇,便明白啦。”
这怎么说到最后又调侃到我身上了……脑海中一瞬间竟闪过了武云起的身影,蒋凝秋顿时大为尴尬,忙道:“好了好了,你都这么说了,我哪还有不信的道理?待我回到建宁,再来看你。”
孟荷吟微笑颔首,目送赵彩娘领着蒋家主仆二人离去。看着他们拐过转角不见了踪影,方才又返回楼上。
周迟依旧坐在桌前,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杯子。直到孟荷吟在对面坐下,他这才撩起眼皮,懒洋洋道:“走了?”
“是。”
周迟嗤了一声:“那小丫头在想什么,孤一清二楚。不就是觉得跟在孤身旁,成为笼中鸟,埋没了你这女将军么?”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留在这东宫,我觉得好便罢了,又何必在乎旁人是何等看法?”孟荷吟凝视着他,笑意温柔。
“那你便将事情解释清楚,省得她次次前来,都觉得孤薄情冷血,自私自利!”周迟语气虽然恶狠狠的,却不自然地偏过了头去,避开她直接坦率的目光。
孟荷吟见状,笑着摇了摇头。却捉了周迟的手,包覆在自己双手的掌心里。
“殿下,”她轻声说,“有些事情,做个秘密藏在心底,却是比拿出去讲更加令人欢喜。我也是女人,也有私心,哪怕凝秋与我情同姐妹,也不代表便要事事都告知于她。”
――来日我登基为帝,君临天下,定还你白马银枪,驰骋沙场。今日一诺,永世不负。
你我二人的夜半私语,怎好说给旁人听。
作者有话要说:恭喜太纸和孟姐获得【内容提要上的闪光弹夫妇】称号!
【下章预告:选玉佩进入女主线,选匕首进入男主线。谢少卿,您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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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以此为信
长阳谢氏。
这个庞大家族的煊赫历史;据说比周氏皇朝还要久远。发迹于乱世,显达于前朝,在国运更迭之时抓住了机遇,立下头等从龙之功;又恭谨惶恐地辞让了太|祖“共天下”的提议,这才成就了数百年来长久兴盛不衰的第一门阀。可以说;谢家在某些方面上的影响力;甚至要比皇室更加深远。
这样的一个家族;注定要时时刻刻站在时代的浪潮顶端;这个家族的继承人;注定是众人瞩目、万中无一的天之骄子。
天门大街永顺里;右边数第五间宅子;便是谢家。朱门紧闭,白墙高耸;令人无法窥得其内。站在门前看守的两个汉子长得魁梧健壮,目含精光走路生风,明眼人见了,便知这是经历了无数生死搏杀之后,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
若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这谢府的看门人,便是要比那相府的门房还威风了不知多少。软硬不吃,油盐不进,任凭你多大的官儿,顶着多响亮的名头,带了多珍贵的礼品,将好话说破了天,得到的也只不过是冷冰冰的一句“我家主人不随意见客”。吃了闭门羹,憋着哑巴火,还得好声好气地说一声“叨扰”,求个一团和气,免得和里面那位交了恶。
那谢家少主虽说谦和风雅的名声在外,可若是想和他套个近乎,却是比登天还难。士族也分三六九等,若是说高不可攀的门第,便是指这样的人家了吧。
可今儿一早,素来拒人千里的谢府,却迎来了两位“贵客”。
今日国子监无课,又恰逢谢擎深修沐,清早用过饭,蒋凝秋便带着蒋知秋登门拜访。昨日已通过谢家二少递了话,因此侯府的马车到了门前,没有受到任何阻拦。老管家涂显的侄子、年轻的谢府管事涂超亲自来迎,殷勤地将姐弟二人引向主人的所在之处。
过了垂花门,走入二进院,便见不远处假山旁,凉亭中,谢家兄弟盘膝而坐,相对抚琴。两人都穿着白色常服,宽袍广袖,衣袂迎风飘摆,大的仿若谪仙,小的好似金童;指尖在弦上弹拨拂扫,一个是余音袅袅,绕梁三日,另一个却是……
“简直是魔音穿脑,不忍卒听。”蒋知秋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嘲笑死对头的机会,见此情景,毒舌的开关立刻被打开了。
谢鼎深闻言手一抖,以一个极其刺耳难听的噪音结束了他一塌糊涂的演奏。“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他跳起来,恶狠狠地瞪着蒋知秋。
蒋知秋见了他这副恼羞成怒的样子更是开心,得意忘形地就要再次张嘴放嘲讽,却被蒋凝秋在头顶轻轻拍了一下:“行了。”
谢擎深此时也站起身,迎了上来:“昨日听二郎传了话,我特地吩咐下去,要他们好好整治酒菜,却不曾想你们竟是这么早便来了。”
“……我已与叶夫人约好了,中午过去她那儿。我……坐坐便走。”蒋凝秋一愣,有些尴尬地回道。昨日她忙着安排事情,便只让蒋知秋去国子监时带了口信过去。许是这两个小混球没说两句正事就打起了嘴仗,结果将消息传得七零八落。
谢擎深怔住,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敛去了半分,垂下眼帘。片刻后却又很快抬起眼来,面色如常地笑道:“也好。是什么事?”
蒋凝秋一听他这么说,心里的内疚感就上来了。没事的时候不理人家,有事的时候理直气壮地跑过来了,结果连吃顿饭的工夫也不给,自己这事儿做得好像确实不太厚道。
可说起来也不能完全怪她。她和谢擎深两个,男未婚女未嫁,哪怕是青梅竹马,到了这个年纪,也不好再在私下接触过久。蒋凝秋自己倒没什么,她在京中的存在感大半都是靠着和东宫那两位的关系才刷起来的,本身只是个没话题度的小透明,但谢擎深可不同。多少人日日夜夜,眼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