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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几个月前我在北安城见到桑子的时候,他身无分文穷困潦倒,在街上几乎要饿晕过去,若他真的偷盗了这么多财物,又怎么会陷入如此困顿的地步?”
    “如此困顿的一个人,又怎么能千里迢迢从岐兰山来到北安,又从北安来到京城,还在朱雀街开了一家铺子?”
    秦屿刚刚被那卖身契打了个措手不及,现在又被女子一叠声的问题问的脑中白茫茫一片。
    “这铺子明明是他的……这铺子明明是他的……”
    他低声喃喃。
    大师兄一再打探过,那位大人还给他们亲眼看过这间铺子的文书,确认他们要找的是不是这个人,当时的文书上写的明明是秦桑的名字!
    “你与桑子数月未见。为什么今日方一见面就一口咬定这铺子是他开的?”
    女子的声音再度响起。
    这声音清婉动人,平日里听起来定会觉得十分悦耳,但现在听上去他只觉得头皮麻。
    “难道就因为他站在我的铺子门口,所以这铺子就是他开得了吗?若今日站在这里的是店里随便的一个小厮,或者根本是个不认识的人,难道你也认为这铺子是他们开的?”
    “为什么我的铺子还没开张,你就一口咬定了桑子是这铺子的主人?你是从哪里打探来的消息?打探这消息的目的又是什么?你说啊!你说啊!”
    你说啊……
    说啊!
    说!
    不。
    不能。
    不能说!
    说自己提前看过文书吗?说自己今日就是为了抢夺桑子这个人以及这间铺子而来吗?
    这怎么能说!
    “桑子偷盗了岐兰山两万两财物为什么却连一顿饭都吃不起?你说啊!”
    “他连一顿饭都吃不起。又怎么能在朱雀街开得起一家铺子?你说啊!”
    女子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一叠声的问道。
    财物?
    银子?
    秦屿心中陡然升起一阵怒火。
    骗子!骗子!
    “他手里握着破风弩的破解之法,还会那么多精巧机关,怎么可能会缺银子!”
    “破风弩?”
    女子略带迟疑的重复了一句。转头看向一直站在自己身后半步沉默不语的白净少年。
    “桑子,你会做他说的那个什么破风弩?”
    桑子点了点头:“是,小姐。”
    “这样啊……”
    梦宝喃喃。
    “装什么装!”
    秦屿喝道:“你们开这家铺子不就是要用破风弩来赚钱吗!你们不就是要用破风弩来吸引大家的目光吗!师父辛辛苦苦研究出的破解之法,却要被这个孽徒用来为自己谋取利益!秦桑!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听你这么说。那个叫破风弩的东西很赚钱喽?”
    梦宝问道。
    “岐兰山镇山之宝,连朝廷也想得到的东西!价值不可估量!如今却要被你们这些商贾玷污践踏!真是有辱我岐兰山之名!”
    秦屿义愤填膺。
    “那可真是奇怪了。”梦宝说道:“我从来没听说过这样东西,也从未想要以此牟利,怎么你却坚持说我要用这破风弩来赚钱?”
    “你这家铺子难道不是做木工的吗?做木工难道不就是要用秦桑的手艺吗!秦桑最擅长的就是破风弩!你们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梦宝唇角再次勾起:“我的铺子根本就还没开张,你不过今日从我这里顺道路过。连进去看一眼都没有,怎么就知道我这里是做木工的了?”
    秦屿一怔,目光顿时慌乱。
    女子不屑的嗤笑声响起。丝毫不掩饰她的嘲讽之意。
    “下次要陷害别人之前,麻烦先把功课做足。”
    “我没有!”
    秦屿高声辩驳。但除了这苍白无力的几个字已经再说不出其他。
    人群中出低低的议论声,不再像之前被人煽动时那般群情激奋,竖耳细听就会现众人大多已经不相信秦屿等人的话。
    毕竟桑子的卖身契摆在那里,这人若真的偷盗了那么多财物,或者是打算用那个什么破风弩牟利,又怎么会沦落到成为下人的地步。
    “你……”
    “你道不道歉!”
    女子刚刚还满是笑意的声音陡然变得凛冽,即便看不清神情也能知道她现在必定柳眉倒竖双目圆睁。
    “你……你做梦!”
    秦屿等人怒目而视。
    “大人,”梦宝又转向一旁的五城兵马司总指挥使:“我要送他们见官!”
    “你凭什么!你凭什么送我们见官!”
    几人仰头喊道。
    “凭你们当街污蔑我府上下人,凭你们还动手打伤了我的下人!”
    “我们没有!”
    秦屿再次喊道,抬起尚且完好的那只手臂指着桑子:“他明明好好的站在那里!我们哪里打伤了他!”
    不仅他们没能打伤他,他自己还反倒被他折断了一只手!
    梦宝回头看向桑子:“桑子,你头疼吗?”
    桑子嗯了一声:“疼。”
    “你看。他头疼了,肯定是你刚才把他摔倒的时候磕到了,所以,是你打伤了他!”
    “你放屁!”
    秦屿气的再也顾不上其他,跳脚就骂道:“你个泼……”
    噗地一声,一粒石子不知从何处飞来直接打穿了他的腮帮子,他惨叫一声捂着脸弯下了腰。鲜血顺着指缝汩汩流出。
    然而那石子的度太快。几乎没有人看到生了什么,众人只知道他刚要骂人就吐出了一口血,本就鼻青脸肿的面颊更加显得可怖。
    五城兵马司总指挥使深深的松了一口气。知道这人说不出话来了,那身边的这位少夫人应该也就到此为止了,不会再要求跟他当街对质了。
    “少夫人,你看……”
    “还有他!”
    女子的手指陡然换了个方向。指向早已瘫倒在地一句话都不敢说的副指挥使。
    “我还要告他!”
    “少夫人!”
    总指挥使急的差点儿咬了舌头,压低声音说道:“少夫人!您刚来京城不久。为人处世还是低调些好,在这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凡事给别人留条退路,也是给自己留条退路啊。”
    梦宝低声笑了:“总指挥使这话可就说错了。别人都要把我逼入死路了,我还要给他留退路,这不是我自己也要逼死自己了?”
    “那桑子不过是个下人而已!少夫人你何必……”
    “我要告他玩忽职守!藐视朝廷法纪!”
    刚刚还低声说话的女子忽然指着副指挥使扬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怒意。
    总指挥使脸色铁青,后槽牙咬的死紧。心中暗呼这女人不知好歹。
    今日之事原本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若生气的话大不了他将这几个岐兰山的人好好惩治一番就是了,实在不行哪怕将背后那个什么岐兰山的师尊处置了也行。
    但是她若牵扯到五城兵马司,那势必还会再牵出站在副指挥使背后之人,一环牵扯一环,最后不知会有多少人受牵连!
    最关键的是,这些事都是被副指挥使牵扯出来的,而副指挥使是他的部下!到时候最惨的还是他们五城兵马司!走到哪儿估计都不讨好!
    躺在地上的副指挥使原本以为梦宝只是一说,有自己的上峰在她身边拦着她怎么也不可能真这么去做。
    但现在看来……这女人竟然是来真的?!
    “你……你凭什么!”
    他张着掉了两颗门牙的嘴,尽量口齿清楚的说道。
    “秦屿等人在我萌宠阁门前纠缠逗留许久,还动手打伤了我的下人,五城兵马司的人迟迟不到。你这副指挥使姗姗来迟却又不问缘由偏听偏信,反而包庇伤人之人!甚至还要将受伤者投入牢狱!此等行径不配为官!不配担负京城戍卫之职!”
    “我要告你与伤人者沆瀣一气!欺凌百姓!我要告你滥用职权!率众对我萌宠阁之人进行围攻!”
    此话一出,躺在地上的衙役们差点儿没当场哭了出来。
    围攻?
    到底谁围攻谁啊!
    “少夫人!”
    总指挥使耐着性子说道:“就算他们有错,可您别忘了,您毕竟是率人殴打了朝廷官员!”
    帷帽遮挡下的女子便又笑了:“所以,大人将我们一起带去衙门吧,我的罪我认,他们的罪……谁都别想跑!”
    总指挥使当场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她竟然敢如此!她竟然为了一个下人当真豁的出去!
    这……这可是过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