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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竹看着她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怔怔的瞧着自己的模样,心头一阵荡漾。俯身轻轻吻去她唇边的酒渍:“嗯。知道。”
京城有名的佳人酿,散着甜甜的果香,喝上去甜香十足却少了几分凛冽。因此并不很受男人们的欢迎,反倒是在世家大族的女子之间十分流行,每逢宴请必有此酒,因此得名佳人酿。
但这佳人酿虽然看似寡淡。实际上后劲儿十足,浅尝几杯还好。但若喝多了……也难免有些醉人。
梦宝没有躲避他的亲吻,而是咧嘴笑了笑:“我回来的路上买的,本想等你回来一起喝,但是闻着好香。就先尝了尝,甜甜的,向米酒一样。”
“嗯。是很甜。”
沈南竹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说道。
梦宝伸手给他也倒了一杯,殷勤的递过去:“你尝尝你尝尝。”
却忘了男子刚刚话里话外的意思都透露着他是喝过这种酒的。
沈南竹也不推拒。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不错。”
说完就要将她手中酒杯和桌上的另一只酒杯一起拿走:“尝尝就好了,别喝多了,乖。”
梦宝正喝的上瘾,哪肯同意,一把将自己的酒杯护在了怀里:“这酒又不醉人!多喝几杯怎么了!”
沈南竹看着她明明已经微醺却又一脸认真的说着这话的样子,不禁失笑:“你确定你没醉?”
“没有啊!我醉了就胡言乱语话密的很,你看我现在跟你说话多正常!我才没醉!”
她不满的皱眉辩解。
这丫头……
沈南竹哭笑不得的伸手还要去抢夺她的酒杯,手才刚伸出去却又忽然想起他师父刚才说过的话。
酒后吐真言……
酒后吐真言吗?
他又看了看梦宝眨着眼睛死死护住酒杯的样子。
“宝儿,你喝多了……会胡言乱语?”
“对啊!”
女子重重的点了点头:“反正大家都是这么说的,不过我自己也不清楚,睡一觉起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断片儿了!”
她嘿嘿的笑了笑,又趁他没动作的时候抿了一口酒,抿完还心满意足的咂了咂嘴。
大家?
她以前经常喝酒吗?
沈南竹的眉头又微微蹙起,看着她一脸娇憨偷偷抿酒的模样,食指指尖儿在桌上反复轻点。
他的确是舍不得拿酒灌她,不过……她自己喝醉的应该不算吧?
这么想着他便有些释然,拿起酒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端起酒杯向梦宝抬了抬手,一副要与她同饮的样子。
梦宝咧嘴一笑用自己的酒杯跟他碰了碰:“干杯!”
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我一直以为这个世界的酒都不好喝呢,原来也有蛮不错的嘛。”
她打了一个酒嗝说道。
这个……世界?
沈南竹再度皱眉。
“我好想回去啊……”
女子又忽然说道,神情有些惆怅。
“……回哪儿?”
“回家啊,回家看看爸爸妈妈。”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
“肯定不会好吧?白人送黑人,怎么可能会好啊……”
她喃喃自语,说着说着眼中竟泛起了泪光,声音有些哽咽。
“不就是个男人吗,我怎么能这么悲催的因为一个男人就死了啊!怎么能这样啊……真不公平!犯错的又不是我!凭什么活该我倒霉啊!”
她说着将手中酒杯一掷,精致的白瓷杯盏摔到地上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沈南竹吓了一跳,赶忙扶着她的肩将她揽到了自己怀里,轻轻地拍抚:“宝儿,你只是喝多了。别瞎想,别哭……”
梦宝却继续哽咽着道:“明明是他出轨,明明是他背着我跟别人在一起了,凭什么最后倒霉的人却是我?凭什么!”
沈南竹的手臂僵了僵,拍抚她的动作不似刚刚那般流畅,停在半空的手许久才又落了下去:“嗯,不怪你。都是陈二的错。”
怀中的女子却猛地抬起了头:“什么狗屁陈二!那是苏梦宝干的又不是我干的!关我什么事!”
沈南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宝儿。你……”
“都说了我不是苏梦宝了!我不是!苏梦宝之前大病一场的时候就死了,我是在她病死的时候莫名其妙跑到这身体里来的!一睁眼就变成了她!鬼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沈南竹一脸莫名其妙,将她从怀中扶了起来。握在她肩上的手稍稍用力:“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不是苏梦宝啊,我不是你喜欢的那个苏梦宝……”
女子的声音哽咽着断断续续的传来,一字一句的开始描述另一个世界的景象。
那完全是沈南竹认知以外的世界,他静静地听着。从最初的不相信到后来的震惊,又强自从震惊中缓缓平静。细细咀嚼着眼前之人垂泪说出的每一个字。
这样仔细的描绘不会是心血来潮胡编乱造的假象,她的每一句话都在表明她曾经确实是在那样一个地方生活过,那个地方真真实实的存在,如同他们这里一般。
而这也恰好完美的解释了她在那次病愈之后的改变。
身体忽然出现的异常。日渐蓬勃的精神状态,对陈二前后态度的截然转变,还有不安分的想要放弃高高在上的定南侯府少夫人的位子。宁愿被休弃也要离开他身边的离奇想法,以及那次听人说书后产生的莫名的恐慌。并最终顺势而为选择离他而去的举动……
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释。
这解释如此的完美的贴合了每一个细节,看上去应该是最合理的一种,偏偏却又是最难以让人相信的一种。
她不是苏梦宝?
现在在他眼前的人,不是苏梦宝?
正如那说书先生的故事里讲的一般,这人只是空有苏梦宝的一副皮囊,内里其实早已换了别人?
女子当初的问题再度回响在他的耳边。
“如果是你身边的人被附身了的话你会怎么做?”
难怪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难怪在他说出“杀之”这两个字后她会那样惊慌害怕……
竟然……是这样吗?
可是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他握在她肩上的手缓缓放了下来,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她的肌肤细腻如白瓷,两颊因为醉酒加上情绪有些激动而微微泛着红晕,泪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上,随着颤动而时不时的滑落下来。
这样好看的一个人,竟然是个……妖物?
妖物这两个字划过脑海的瞬间,沈南竹的双目微微眯起,又想起自己之前说过的话。
“既然是被附身了,就说明这个人的内在已经不是我的亲人了,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既然如此,自然应该尽早除之,避免他伤害到我们身边真正的亲人。”
尽早除之……
除之……
他的目光缓缓落在女子纤细白皙的脖颈上,似乎只要伸手轻轻一扼,眼前之人就会断了命脉,那么寄居在这身体里的灵魂自然也就无处依靠,就此离去……
离去?
这两个字让他猛地一激灵,瞬间回过了神,就看到之前一直守在门外的阿蛮不知何时已经冲了进来,伸手就向仍在喋喋不休的诉说着自己身世的梦宝袭去。
阿蛮的指尖眼看已经触到了梦宝的脖颈,却忽然被一只大手狠狠抓住了手腕儿,生生拦了下来。
“她必须死!”
她目光坚定的看向拦住自己的男子,毫不退让。
沈南竹在看到她刚刚险些一把捏碎了梦宝的脖子的时候心脏差点儿从胸口跳了出来,此刻只觉得一股戾气直冲上头顶,抓住阿蛮的手腕儿将她用力向后一推:“滚!”
向来对他惟命是从的阿蛮此刻却是完全不理会他,在他松手的瞬间便再度袭向醉醺醺的梦宝。
沈南竹伸手格挡,两人一坐一站,交手了数十招,阿蛮却始终没能得手。
就在她有些情急时,男子的掌风骤然改变方向,滑过她的手臂,狠狠地握住了她的脖颈,她这才不得已在一声短促的闷哼声中停了下来。
“别以为我不会杀你。”
沈南竹一字一顿的说道。
阿蛮倔强的看着他:“她根本就不是苏梦宝!不是你的妻!留她何用!”
不是你的妻,这几个字似乎深深地刺痛了沈南竹,他的瞳孔骤然一缩,手中猛然用力,咬牙切齿:“她就是我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