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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敢!”殷玉瑶晃晃头,瞪起两眼。
“比如——黎凤妍?”
殷玉瑶沉默了。
就算醉得再厉害,心中始终有一根弦,是绷着的。
她不怕赫连毓婷,亦无惧于黎凤妍,只是心中那股淡淡的忧虑,始终没有消散。
不仅仅是一个黎凤妍那么简单。
“唉,不说她,我们喝酒。”察觉到她眼中的廖落,赫连毓婷再次举樽。
殷玉瑶衔盏饮尽。
今夜这场痛快淋漓的醉,会再一次褪去她生命中的青涩,酿就更加深沉的智慧。
属于女人的智慧。
成熟女人的智慧。
少女的情,或可一时冲动。
成熟女子的情,却是——
绾定一生。
它或许不再澄澈,却比世间任何一种酒,都更加馥郁芬芳;
它或许深沉温婉,却比世间任何一种金属,都更坚韧刚强。
蒙蒙晨光,从殿外透入,淡淡洒落在两个倒地而卧的女子身上。
揉着胀痛的额头,殷玉瑶轻哼着坐起身,目光迷离地朝四周看去。
一片狼藉。
桌翻杯倒,而她和尊贵的流枫长公主,抵足而眠。
“公主,”殷玉瑶不禁莞尔,伸手轻拍赫连毓婷的脸颊,“醒醒,公主!醒醒!”
咂吧咂吧嘴,赫连毓婷撑着身子坐起,先愣怔片刻,然后掌着殷玉瑶的肩,大笑出声:“哈哈!爽快!真是爽快!本公主可有好些日子,不曾如此开怀了!”
“还是赶快起来梳洗吧,要是被皇后知道,估计又得挨好一顿教训。”两人互相搀扶着站起,赫连毓婷朝殿外瞧了一眼,面呈微怒,“这些丫头们,也太会偷懒了,还不来伺候!”
“公主,可算是醒了?”说话间,珠帘撩起,一广袖薄衫的男子,徐步而入,目光在赫连毓婷脸上徐徐流转,“你的丫头们,此时都在殿外跪着呢,哪里能到这儿来?”
“什么?”赫连毓婷面色微变,“难道是——”
“半个时辰前,皇后驾临鸣凰宫,想想看,接着会发生什么呢?”男子闲闲浅笑,唇角高高扬起。
“如此说,你是专程来看好戏的?”随手拿起只金樽,赫连毓婷凌空砸了过去。
男子身形一转,接杯在手,就势衔住,饮尽杯中残酒:“非也,清奕此来,只为替公主解围。”
“怎么说?”
“只要——”男子冲赫连毓婷招招手,“请公主附耳过来。”
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赫连毓婷放开殷玉瑶,轻挪脚步,走到安清奕跟前,任他贴在自己耳际,轻轻道出一番话来——
………………………………
第59章:男儿本色
“这就是前日殿上,那个大胆的丫头?”
大殿之中,俞皇后端然而立,满面不怒而威,冷冷眸华自殷玉瑶脸上扫过。
“拜见皇后娘娘。”殷玉瑶提步上前,神情恭谨地跪下。
“你叫——什么名字?”皇后眸中有着明显的不悦,淡淡开口。
“启禀娘娘,奴婢名唤燕姬。”
“既然知道自己是奴婢,前日殿上,为何大胆狂妄如斯?”
“母后!”赫连毓婷提高嗓音岔进话来,“那只是一场小小的风波,过去了,便过去了,母后何必再提?”
“退下!”俞皇后震喝,“本宫问话,你岔什么嘴?”
赫连毓婷直着脖子,本欲回驳,安清奕赶紧扯着她的衣袖,将她拉到一旁,压低嗓音道:“皇后的性子,你还不清楚么?让她把心里的火气发出来,也就好了,大不了,拼着让燕姬挨上几句骂而已。”
狠瞪了他一眼,赫连毓婷这才安静下来,退立于一旁。
盯着殷玉瑶,俞皇后的口吻愈发严厉:“说!你混入皇宫,目的何在?”
“奴婢只是——一时贪玩。”
“贪玩?”
“是,奴婢本是慕州城中一名小小的歌姬,无意间遇上长公主,得蒙公主不弃,收在身边做侍女,随行皇宫。至于前日殿上之事,奴婢实是无心,还请皇后娘娘开恩!”
言罢,殷玉瑶“咚咚”叩头及地,声震整个大殿。
“罢了,”俞皇后一摆手,止住了她,“起来说话。”
“谢娘娘。”顶着青肿的额头,殷玉瑶稳稳站起,面上神色丝毫不变。
俞皇后轻轻眯了眯眼。
——直觉告诉她,面前这个女子,绝不像她自述的那般简单。
可是,婷儿亦非愚人,此女若对流枫有害,绝不能为婷儿所容,自己还是冷静观察观察再作处置。
思及此,俞皇后侧头往赫连毓婷脸上扫了一眼,凝声道:“婷儿,你跟本宫来。”
赫连毓婷答应着,向殷玉瑶使了个眼色,毕恭毕敬地跟在俞皇后身后,步出殿门,随行宫女太监鱼贯而出。
“涂上吧。”待俞皇后一行人离去,安清奕从怀中掏出个晶莹剔透的瓶子,递到殷玉瑶面前。
殷玉瑶亦不多问,接过拧开盖子,见里面盛着碧绿色的药膏,气味芬芳清新,当即用指尖挑了些,轻轻揉在额头上,再将瓶子递还给安清奕,柔声道:“谢谢。”
“你自己收着,”安清奕却没接,反是淡淡一笑,“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得上。”
“?”殷玉瑶抬头,满眼不解地看向他。安清奕一挑眉,错开眸去,不欲多作解释。
“总算又逃过一场大劫。”恰在此时,赫连毓婷挥着袖子走回,作势擦着额上的汗,眸中却一片锐光闪烁。
“逃过了么?”安清奕扯唇浅笑,“我怎么觉着,这一劫,才刚刚开始呢?”
“你又知道了什么?”赫连毓婷朝他剜了一眼,走到桌边坐下,拿起茶盏猛灌了一口。
“昨夜二位姑娘好计谋,难道就没思量思量,到时大婚礼上,众目睽睽,如何瞒得了天,过得了海?”
“谁说我们要瞒天过海了?”赫连毓婷和殷玉瑶同时开口。
“怎么?”安清奕眉梢扬得更高,眸中笑意盈然,“难道,是安某猜错了?”
“当然,”赫连毓婷一口咬定——她虽答应了殷玉瑶,仍然“出嫁、援兵”,却也深知兹事体大,若是父皇母后得知,定会阻止,所以此事,只能暗中进行,不能走漏任何风声。
“既然如此,”安清奕眨巴眨巴眼,猛地站起身来,“在下告辞。”
说罢,拿起脚来就走。
“等一等!”殷玉瑶目光一闪,忽然出声,“先生可有良策?”
“噗——”安清奕未及答话,先夸张地把口中先前饮下的茶给喷了出来,“燕姬姑娘,在下有那么老么?”
“……”殷玉瑶微赧,却听赫连毓婷哈哈笑道,“燕姬,对这家伙不必客气,唤他小安子即可。”
“噗——”安清奕再次绝倒,赶紧摇着手为自己正名,“本人小姓安,大名清奕,姑娘可唤我安公子,或者清奕。”
“安公子,”殷玉瑶眸色深深,“敢问安公子,可有法子,瞒得过天下人的眼睛?”
安清奕面色一正,收了玩笑之色,定定地看向殷玉瑶:“燕姬姑娘,好大的口气!”
“公子若有良谋,小女大礼谢过!”殷玉瑶说罢,朝着安清奕深深拜倒。
“慢!”安清奕闪身让开,右手一摆,“我安清奕只懂救人,不懂骗人,姑娘怕是找错人了。”
“——?”殷玉瑶眸中亮色微微一黯,眉间掠过丝无措,却听后边儿赫连毓婷懒懒地开口道,“安清奕,你少在那卖弄关子,信不信本姑娘立刻大扫帚把你赶出去?”
“哈哈,”安清奕不以为意,反而朗声大笑,转头目光灼灼地注视着赫连毓婷,“这么说,是公主求在下出手了?”
“嗯哼!”赫连毓婷挑高眉梢,扫了他一眼。
“行,只要公主开口,在下无不从命!”安清奕言罢,双手往胸前一抱,然后扭身便走。
“安公子!”殷玉瑶满头雾水,不明所以,忍不住急呼了一声。
“让他去吧。”赫连毓婷叫住她,轻轻吐了一口气,“你家燕煌曦的事,十拿九稳了。”
“公主?”殷玉瑶仍旧没有醒悟过来。
“这些日子,你只管在鸣凰宫中好好呆着,一切到时,自有分晓。”卖了个关子,赫连毓婷站起身来,“走,陪我去御花园赏花去。”
殷玉瑶满肚子疑惑,却也不便再追问,只得懵懵懂懂地跟在赫连毓婷身后,也离开了鸣凰宫。
面对一张空白宣纸,燕煌曦已经沉思了很久。
却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