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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能再让错误继续下去。
    ……
    下午两点整。
    草草收拾好一切的燕煌曦,提着一个精致的行李箱,走进B市机场。
    三个小时后,飞机平稳在云层里穿行,下方是一望无际的大西洋。
    惬意地躺在软椅中,燕煌曦看着外面的朵朵流云,脑海里忽然间闪过无数奇怪的片断——
    “我欠他什么?我欠这个世界什么?”
    “殷玉瑶,知道朕为什么选择你吗?因为你够聪明,够大胆,是朕精心打造的挡箭牌,也是朕手中,所向无敌的利刃……”
    金龙、剑光、飞溅的鲜血……
    那是什么?
    燕煌曦惊愕地瞪大双眼,自己的脑子里,怎么会藏着这样的画面?
    机身忽然剧烈地摇晃起来,机舱里响起人们惊怖的喊声:“雷区!雷区!”
    雷区?!
    燕煌曦转头,只见适才还一片清朗的天空,不知何时竟然变得乌云滚滚,道道蛇形的闪电在空中四处蹿射,犀利得像是要凌迟劈开所有的一切——
    滋——滋滋——
    一道闪电击中飞机,顿时阵阵火花激射,人们的恐惧达到极点,大睁的双眸中写满惊骇。
    唯有燕煌曦,却微微地笑了,仿佛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灾劫,会告诉他某些,封存了千年的秘密……
………………………………
第418章:猜测
    大燕历弘泰九年,秋。
    天祀节。
    这一天,是大燕始祖皇帝燕炳胤开国的日子,也是历代大燕帝王祭祖之期。
    凌晨,已经斋戒沐浴七日的燕承寰,身着衮龙袍服,在韩王燕承宇的陪同下,领着满朝文武,往明坛而去。
    明坛,设于太庙之前,据说登坛的帝王,只要心意虔诚,不但可以与天地神灵通话,还可以看见任何一位先代帝君。
    祭礼由已经年近半百的单延仁主持,在阵阵浑厚的钟磬声中,单延仁念完长长的祭词,燕承寰亲手引燃三柱香,恭恭敬敬地捧在手里,一步步踏上汉白玉石阶。
    明坛四周,近千文武官员,上万御林军乌鸦鸦站立着,无有一人,敢发出任何声响。
    行至明坛最高层,燕承寰向天三跪九拜,尔后起身,神色虔诚地将线香插进青铜大鼎着。
    噼啪——
    长空里一声霹雳炸响,天际乌云翻滚,中间一条奇怪的黑线,不断颤动着,像是天幕被撕开破口,越来越大,然后白光一闪,一道人影从天而降,落在明坛之上,隔着半人高的大鼎,满眸茫然地看着燕承寰:
    “这是……哪里?”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燕承寰也是一惊,不过他行走江湖多年,又掌朝政数载,早已练出山崩于前不变色的气势:“尊驾是?”
    “英圣帝君陛下!”
    立于玉栏边的单延仁颤巍巍一声惊呼,几乎要不顾礼数,冲上高台。
    耳听得这一声喊,燕承寰整个儿一愣,凝眸仔细去看这人的形容,方觉对方与自己,确有几分相似——可是为什么,他的年纪,似乎也与自己,不相上下?
    是错觉吗?
    还是——
    “父皇!”另一道激动的声线亦从台下传来,带着几分哽咽。
    “父皇?”燕煌曦满眸茫然,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怪异的景象——他不是在飞往美国的飞机里吗?怎么会来到这样一个地方?还有这些人,似乎都认识自己?
    “你们,你们认识我?”当下,燕煌曦不由抬起手来,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父皇?”燕承寰满眸疑窦,“这是燕国的明坛啊,您难道不记得了?”
    “明坛?”燕煌曦除了莫明其妙,还是莫明其妙,最后无可奈何地抬起头来,望向浩浩长空——乌云已经散去,露出一轮昏黄的太阳,淡淡贴在西方天幕上。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回过神来,他总算问了个比较靠谱的问题。
    “祭祀,”燕承寰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若不是单延仁和燕承宇都确认了这人的身份,他几乎要怀疑,这人根本是个骗子。
    “祭祀?原来是祭祀。”燕煌曦低哝一声,其实,连他自己都不明白,到底想说什么,想做什么。
    底下的群臣也是面面相觑——活皇帝来祭祀,未料却祭出一个已经“死”了的皇帝,真可谓千古奇谭,更重要的是,数十年前英圣帝的“死”,本身就是一个直到现在都未解开的谜题,倘若皇帝没死,那么这些年来他去了哪里?为何又这样一副古怪的模样,出现在祭坛上?
    “我一定是睡着了。”燕煌曦摇摇头,用力在手背上一掐,然后“嗷”地叫出声来。
    疼痛的感觉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老天啊,”他禁不住抬起头来,喊了一嗓子,“就算你要惩罚我,也犯不上这样吧?”
    “英圣皇上显灵明坛,定会佑我大燕五谷丰登,国泰民安。”
    下面不知道是哪个臣子,忽然爆出一句,于是,所有的人都跪下了:“英圣先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英圣?先帝?
    燕煌曦黝黑眼珠快速转动——如此说来,自己当真是个皇帝?而且,是个死了的皇帝?
    踏前一步,他轻咳一声,缓缓开口:“你们说,我是那个……皇帝?”
    “是,臣等叩见英圣皇帝陛下。”
    “那么,”燕煌曦陡然一转身,目光对准燕承寰,“你是——”
    “第三十七代燕氏帝君燕承寰,叩见父皇。”
    “父皇?你是我儿子?”燕煌曦夸张地瞪大双眼——没想到,他在那个世界尚是单身贵族,跑到这里来,却凭白多了个如此帅气的儿子。
    转头往四周看了看,他心中忽然浮起个大大的疑问:“你娘呢?呃,我是说,你母后呢?”
    “母后?”燕承寰抬头,有些莫明其妙地看着他,“父皇……母后她,不是追随您而去了吗?”
    乍然听得此言,明坛四周又是一阵低哗,众人只知道永泰女皇禅位于今上,却不知她竟是追随英圣帝而去,不免个个唏嘘不已。
    “追随我?”燕煌曦挠了挠头皮,“那,你母后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
    “母后她,贤淑端方,温柔慈祥,是这天下间最好的女子,她叫——”
    那三个至关重要的字行将出口之时,空中再次飓风陡起,一条黑色的风柱卷成龙形,直扑而下,张口噬住燕煌曦,挟裹着他迅疾没入那道裂开的天隙中——
    “英圣先帝!”
    “英圣先帝!”
    明坛四周,响起声声惊急的呼喊,然而,那个曾经在这片土地上叱咤风云的男子,已经听不见了……
    ……
    又是一阵剧烈的震荡后,燕煌曦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仍然好好地坐在机舱之中,只是四周的景象有些零乱,乘客们一个个披头散发,面色发白,还有不少人趴在椅背上,对着塑料袋大吐特吐。
    原来,自己真是做了一个梦!
    可那梦中的情形,为何如此真实?
    摊开五指的瞬间,他突兀一怔——手掌之上,不知何时竟多了三个淡金色的字——殷玉瑶。
    这是怎么回事?
    “殷…玉…瑶……”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他陷入深邃的思索中,总感觉脑子里有一团乱麻麻的线,纠缠着很多东西,有关他的,有关殷玉瑶的,有关纳兰照羽的,甚至有关他二十多年来,所思所见所遇的每个人的。
    殷玉瑶?
    那个女人与自己,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
    他,不明白。
    真的不明白。
    两千年。
    两千年的时光,足以将那一段跌宕起伏的故事掩埋,只余一缕刻骨铭心的情思,随着魂魄一起,生生世世,始终不曾消弥。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只是,燕煌曦,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记起,曾经对她许下的誓言呢?
    ……
    明坛。
    燕承寰静默地站立着,仰头望着云色苍茫的天空。
    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又似乎没有。
    而对于众人而言,感觉就像做了一场梦。
    终于,燕承寰转回身,一步步下了明坛,沉声道:“回宫。”
    辇车起行,从无数跪地伏拜的百姓间穿过,慢慢朝永霄宫而去,年轻的帝王屹立于车头,展望着属于他的大好山河,脑海里仍然不断浮闪着刚才的画面。
    明泰殿。
    “二弟。”
    “皇兄。”
    “你真的确定,方才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