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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虎韬卫。”
“……”黑洞中一阵沉默。
而那奴奔这头蠢驴,在短暂的茫然后,也很快回过神来,眼中喜色不尽,一时忘形,竟手舞足蹈:“我明白了!”
“……”黑洞中仍旧一阵沉默。
虎韬卫?豹韬卫?容心芷的目光一阵闪动——难道里面那个神秘人,言下之意竟然是——?
想至此处,她的后背不由生出丝寒意,脑海里瞬间闪过那男子阳光般的面容——她虽然不喜欢他靠近自己,却不妨碍她脑海里清晰的认知——那是个性情真挚的男子,若论明枪执杖热血…拼杀,他定然是个好手,若论阴谋算计,只怕他——猛力摇摇头,容心芷眼中不由闪出丝自嘲——自己尚有一团毛乱事,反倒替他人白操心!
身边的动静将她的思绪拉回,却是那奴奔已经退了出来,领着一众人等原路折回,容心芷强压住想回头去看的冲动,默不作声地混在众人中间,她很清楚,倘若自己此时有任何闪失,都会被里面那个神秘人物察觉,而玄方苦心安排的一切,也会付诸东流。
她失手被擒不要紧,要是破坏皇上整个作战计划,她将罪不可恕。
又是一个时辰后,所有人等退出了天仙洞,夜色还是浓黑一片,呼出的气体结成细细的冰晶,沾在每个人的眉毛上。
回到王帐时,天色微微泛亮,容心芷避开所有人的视线,找了个僻静处,脱下软甲,将其藏起,只穿了婢女的衣衫,悄悄溜进小格间睡下。
接下来的几天,那奴奔很神奇地“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容心芷心中的不安却愈见加大,嗅着空气中那股越来越浓郁的阴谋气息,她静默地呆在自己的小格间里,却如坐针毡,片刻不得安宁。
要坐视一切发生吗?
她在心中问自己,却迟迟得不到答案。
本来,这事纯系仓颉内务,轮不着她一个“细作”来过问,不管是那奴奔杀了那奴岩,还是那奴岩杀了那奴奔,甚至他们一齐死了,也于她无甚妨害,甚至,如果仓颉就此陷入内乱,则更好,或许她什么都不用做,便能坐享其成。
如此胡思乱想着,日子又过去了数天。
惊变,于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突然到来。
那天晚上,几乎整个王帐的人都出动了,仓颉王地灯火通明,无数腰悬长刀的仓颉士兵跑来跑去,砍杀的声音响彻云霄。
容心芷一个人隐身于格间里,两手紧紧地摁着板壁,耳听外面的人声鼎沸,久久地屏住呼吸。
“嚓——嚓嚓——”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极细微的脚步声,接着有什么东西,重重地靠倒在板壁上,震得整个王帐一阵颤动。
容心芷心内一紧——这个时候,有谁会来这儿?要不要出去瞧瞧?
片刻的犹豫后,她自袖中拔出短剑,侧身贴着板壁,慢慢地出了小格间,朝声音的来源处摸去。
转过两道门之后,一双男子的脚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心跳的速度骤然加快,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脑门,只是一刹那,容心芷强令自己镇定下来,然后迅速作出决定——不掺和这事,立即离开。
然而,她已经没有了离开的机会,因为一阵紧一阵的脚步声,正从帐外而来,夹杂着几名仓颉军官兴奋的话音:“他一定是跑这儿来了!”
是他吗?
一个念头从容心芷脑海里划过。
鬼使神差一般,她竟然朝那个人倒卧的地方走去。
她看到了他。
浑身鲜血地倚在板壁之上,胸前还插着两支箭,嘴唇紧紧地抿着,仍自带着丝天生的枭傲。
容心芷不禁摇了摇头,脑海里刹那闪过他被抓住后的情景——是被那奴奔一刀斩杀,还是枉死在乱军之中?
一丝该死的悲悯,竟然活灵活现地钻出来,像小蛇般在她的心中游来蹿去。
这样的男人,应该死在战场上!
心里有个声音,如斯说。
短暂的犹豫后,她走过去,弯腰将他驮起,迅疾朝仓库的方向走去——那里堆存着许多的杂物,足以隐藏他们两个人,必要的时候,她可以纵火引燃物资,然后带着他逃生。
那奴岩,能不能逃出升天,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
第280章:意想不到
应当说,是上天帮了容心芷,也帮了那奴岩,亦或许,是那奴岩命不该绝。
紧随那奴奔的亲军之后,豹韬军也很快杀了过来。
整个王帐陷入彻底的混乱,反倒让容心芷有机会带着那奴岩脱身。
幸而她素惯军旅,力气比平常女子大上多倍,驮着一个如此高大的男子行路,虽然吃力,但并不艰难。
及至离开王帐,选了个荒僻的所在,容心芷将那奴岩放在地上,整整缭乱的衣衫,探出头去向四下瞧了瞧,恰好瞅见两名虎韬卫的士兵朝这里走来,心内顿时一动,顺势将地上两枚石子踢出去。
石子在空中划出呼啸的风声,两名士兵闻得,目光当即一凛,口内喊了一声“谁”,尔后“唰”地抽出腰刀,朝容心芷所在的方向奔来。
侧身闪进暗影里,容心芷刚欲悄无声息地退,后脑上忽然重重挨了一记。
“你——”她回过头,震惊无比看了那个瞳色湛冽的男子一眼,带着极度的愤怒,软软向后仰倒。
那奴岩稳稳地接住了她,眼中的神色,却透着几许茫然——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为何会出手。
在容心芷背起他,逃出王帐的刹那,他便已经醒了,只是出于一种好奇,他没有出声,任她带着自己一路奔走,最后将他放下,在她准备离去的刹那,他的心中忽然生出不尽的恐慌,所以他,干脆而果决地做了一件,在他自己想来都匪夷所思之事。
“王子——”两名士兵已经发现了他,疾步走到他跟前,拱手而立,视线掠过他怀中那容颜庸常的女子时,都不由闪过丝讶异。
“其他的人呢?”那奴岩嗓音冷沉地开口。
“都被虎韬卫打散了。”
“设法找几匹马来,我们立刻离开睿格。”
“王子打算去哪里?”
“达雅山。”
两名士兵的目光微微一颤。
“你们若是不愿意,可以留下。”那奴岩口吻轻淡,没有一丝一毫的责怪之意。
“愿誓死追随王子!”
只是短暂的迟疑后,两名士兵便抱拳于胸,铿锵有力地道。
“好兄弟!”那奴岩伸出右手,重重在他们肩上拍了一记。
“王子请稍待,小人这就去寻坐骑。”其中一名士兵言道,转身离去,未几牵着三匹马走回。
“王子,这女人……也要带着上路吗?”另一名士兵看着那奴岩臂中的容心芷,双眉微微蹙起。
“当然。”那奴岩毫无表情,抱着容心芷走到马旁,伸手拽住缰绳,强忍身上痛楚,翻身上了马,然后将容心芷拉上马背,紧紧地圈在胸前。
“驾——”随着几声低呼,三匹战马御风而去,不消片刻便离开了睿格。
好冷!
感觉就像被抛在冰天雪地之中,容心芷秀眉紧蹙,不禁挪了挪身子,朝“火源”处看去。
火源?
这感觉,好古怪啊——
轻颤羽睫,她缓缓睁开眼,只见一堵肉色的墙壁,正横挡在面前。
墙壁?
“呼”地一声,她猛然坐起,前额却重重撞上某人的下巴,但听得“嗷”地一声痛叫,接着响起个粗沙的声音:“女人,你干什么?”
“你——”容心芷从他怀中抽出身来,顾不得当下情状,怒睁两眸,“那奴岩!我好心救你,你却暗下狠手,是大丈夫所为吗?”
那奴岩扯扯唇角,居然没有发火,反而带着丝兴趣浓厚的笑,像只狼一样盯着她。
容心芷浑身毛发竖立,又往后退了退——每次这个男人靠近,她都会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此际她的心中更是充满懊恼,暗骂自己多事,当时任他死在王帐里,不就得了?
“不装了?”
那奴岩说出来的话,却往往出乎她意料。
“呃——”容心芷脑海里刹那空白,继而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在仓颉,没有哪个奴婢,敢直呼王子之名,她刚才那一声愤怒的叫喊,却暴露了她自己。
掩无可掩,藏无可藏,容心芷反倒整个冷静下来:“我的确不是奴婢,那又如何?”
“那么,你是谁?琪雅?还是——大燕细作?”那奴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