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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燕煌曦伸手,抬高她的下颔,黑湛双眸深黯如海,看不出一丝情愫,“可是皇后……真的愿意给?真的,给得起吗?”
娇声轻笑着,黎凤妍芳唇轻启:“皇上说笑了,凤妍自从踏入永霄宫的那一刻起,便是皇上的人了,臣妾所有之物,自然也是皇上的,皇上想什么时候要,只管来取便是。”
“是么?”燕煌曦也笑了,“妍儿果有宝物?”
心笙一阵摇曳,黎凤妍几乎忘却了所有,此刻,她的心里眼里,只有这个她一直“深爱”的男人,这个此生唯一能让她为之折服的男人。
自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她便认定了他,所以,这一年以来,无论是用何种心思,何种手段,她所想要的,就是得到他,并让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温柔乡里,最好,也忘记所有的一切。
勾起她美丽的下巴,燕煌曦浅浅吻过女子娇柔的红唇,在她耳际喃喃低语:“它……在哪里?”
“……臣妾好好收着呢……”将手探进燕煌曦的衣襟,黎凤妍娇…喘吟吟。
燕煌曦没有阻止,只是那双微眯的黑眸,越发地冷。
这个女人的自制力,比他想象的,要强。
或许,就算把他整个儿卖给她,也依然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
既然如此,黎凤妍,我何必再和你……
右手微抬,弯成爪状,慢慢地,慢慢地按住女子满是乌发的后脑勺——只要,只要他轻轻地摁下去——
可他终究没有摁下去。
因为,时机不到。
杀黎凤妍容易,灭黎国也容易,可要寻到那样东西,却太难太难。
本来,他完全可以杀了她,然后再派人细细地搜索,可是,他没有时间了,他还有太多的事要去完成,寻找到那样东西,仅仅只是开始。
他等得起。
殷玉瑶却等不起。
忍。
只能忍。
再难忍,也只得忍。
缓缓地,他放下了手,轻轻地,轻轻地抽去了她的裙带……
一连三日。
燕煌曦没有上朝。
龙椅上空空的。
众臣们开始议论纷纷,就连一向最信任他的铁黎,都不禁锁紧了眉头。
宫中传言,皇帝留宿凤仪宫,三日不曾离去。
新后黎凤妍,宠冠后宫。
冬,深了。
絮絮的雪花,零星洒落。
满枝莹洁,清香袭人。
一袭白裘的女子,安静地站立着。
跨过高高的门槛,贺兰靖不由放轻了脚步,他实在不知,该怎样去面对她,更不知道,该不该把宫中的一切,告诉她。
他唯一明白的是,不能再让夫人,受到任何伤害。
所以,尽管忍得很辛苦,他还是决定,选择隐瞒。
“贺兰将军,”那树下的女子却发现了他的存在,徐徐回头,浅浅一笑,“做什么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贺兰靖心中一阵咚咚狂跳,赶紧强定心神,上前见礼道:“参见夫人。”
“将军是主我为客,将军何必如此客气?”殷玉瑶笑容温婉,“这几日将军面色不佳,难道……有心事?”
“不是。”贺兰靖矢口否认,“只是因为皇上打算出兵剿平祈亲王等人,心里略有些担忧罢了。”
“剿灭?”殷玉瑶眸光轻漾,“前儿将军不是说,皇上已经把祈亲王世子给放了吗?既然放了,那就说明,皇上现在还不打算与他们正面为敌……”
“夫人英明!”贺兰靖暗叫糟糕——他实在没想到,即使不见面,殷玉瑶仍然能精准地猜出燕煌曦的心思,如此说来,那黎皇后之事……?
“怎么了?”殷玉瑶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这大冬天的,将军怎么还直冒冷汗啊?”
“末将……”贺兰靖正在苦思措辞,门外忽地传来一声清亮,却又隐含怒气的喊声,“瑶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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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利刃相向
“瑶姐姐,快跟我走!”
那小人儿一径飞冲过来,抓住殷玉瑶的手就朝外拉。
拗不过她的蛮力,殷玉瑶迈开脚步,口内却道:“小昕,你这是怎么了?你要带我去哪儿?”
“当然是皇宫!”燕煌昕一脸理所当然——她都快急死了——她和五哥在凤仪宫外守了两天两夜,可是,无论他们如何吵闹,始终不曾看到四哥露面,反而被那个女人狠狠羞辱了一顿。
她不服气!
她真的不服气!
四哥到底吃错了什么药?不见他们也就罢了,居然连外祖父铁黎,还有一班文武大臣也拒之门外。
他疯了!
他一定是疯了!
只有瑶姐姐,只有瑶姐姐能劝醒他!所以,她急匆匆奔来,一是因为心中的不平,二是抱着一线希冀。
“夫人不能去!”贺兰靖高大的身影一闪,牢牢地挡住大门,双手紧撑着门框,满脸决绝。
“你让开!”燕煌昕心内焦急,再也顾不得自己对四哥曾经的承诺,高高地扬起下巴,目露凶光,“我乃堂堂大燕郡主,你敢拦我?!”
贺兰靖尚未发话,被她拽住的那只手,却蓦地冰凉。
“你,”殷玉瑶定定地注视着她,嗓音轻颤,“你是……大燕郡主?”
燕煌昕呆住了,眸中满是懊恼——她忘了,她竟然给忘了!忘了四哥是如何地嘱咐她,不能说,千万不能说!
“呵呵,原来是大燕尊贵的郡主……”低喃一句,殷玉瑶慢慢地朝后退去——一颗心,又苦又涩,百味杂陈。
先是燕煌晔,后是燕煌昕……燕煌曦,你处心积虑,招招布局,无论我逃得多远,却始终,越不出你的掌心。
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到底在筹谋些什么?如果你真的不想我离开,为什么却始终不肯,明明白白地告诉我?
“瑶姐姐……”看到她脸上那种凄苦无助的表情,燕煌昕吓傻了,想要伸手去扯她,却无论如何,生不出那份胆量。
此刻的瑶姐姐,就像一个雪娃娃,只要几许风吹过,立刻就化了,散了。
“你走吧。”攥紧袖中双手,殷玉瑶背转身体,慢慢朝厢房的方向走去,“我哪儿……都不会去……”
“瑶姐姐!”燕煌昕跺脚,一张脸涨得通红,“你要是再不去,四哥,四哥他……他就被别的女人抢走了!”
殷玉瑶默然而立,充耳不闻。
“我不明白!”燕煌昕长久压抑的怒火终于爆发了,“为什么你总是这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你不是很担心四哥吗?你不是……”
燕煌昕语塞——她毕竟年龄尚浅,对于男女之间那些事儿,一知半解,难以形容,除了跺脚,还是跺脚。
“我跟你去!”一道清亮的嗓音忽然从旁侧传来。
“你——”燕煌昕转头,狐疑地看着来人,“去去去!你个死团子,凑什么热闹?”
“我跟你去!”那小男孩儿,似乎却与往日大不相同,清澈眸底铺陈着与年纪毫不相符的沉静。
燕煌昕停止了吵闹,看看殷玉瑶,再看看殷玉恒,蓦地闭上了嘴。
“你走不走?”迈步越过燕煌昕,殷玉恒小小的眉头高高隆起,神情显得十分地不耐。
燕煌昕没有动,仍旧定定地看着殷玉瑶——
她相信,她深深相信,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人能令四哥改变主意,那个人,非瑶姐姐莫属。
可是瑶姐姐,你的神情,为何如此如此地冰冷?难道你真的不想再见四哥,真的不愿,再为他分一丝心了吗?
若真如此,你为何会一次又一次地去而复返?一次又一次地,舍命相救于四哥?如今,四哥他选择了别的女人,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怨恨,难道你就不想,问个清楚明白吗?
我的瑶姐姐,你为何如此啊,为何如此?
正如此前的燕煌晔不懂,此时年仅十三岁的燕煌昕,自然也不懂。
其实,不单他们两个,这世界上千千万万的人,都不懂。
他们明明相爱,却始终相距遥远,他们明明彼此衷情,却始终难得圆满。
因为他们的苦,他们的痛,除了他们自己,无人可解,无人能解。
自古相思,情最重。
燕煌晔走了。
带着殷玉恒走了。
那漫天的飞雪,絮絮而落,冰冷了她清丽的容颜,也冰冷了她的心……
深深埋着头,殷玉瑶一路沉默不语,掩于袖中的手,紧紧攥住刀柄——
数日前的那一幕,一直在脑海里徘徊——
“回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