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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他向她表明心迹以后,花阡陌不是在纠结就是在犯别扭,几乎没有勇气去面对时不时就做出亲昵举动的他。然而此刻,她却静静看向了他,开口发问:“你要去做什么事情么”
“嗯”风易凌蓦地回过神,抬起眼看向她那双清澈的眼睛,迟疑了一下,却还是摇了摇头他并不想她知道这些事情,让她担心。所以他语气只是顿了顿,就断然否决:“没什么。”
“”
花阡陌眯了眯眼,眼神危险,像一只发现了异样的猫,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话。
可是他已经十分清楚该如何让这只猫安静下来了。他笑了笑,伸手过去摸着她的长发,动作温柔,就像在顺一只猫的猫毛,语气里带着笑意:“没什么只是有些舍不得而已。”
花阡陌脸立刻又红了,重新扭过头去。
她好歹也是一介花魁,对各种奉承告白**本该早习以为常了。为什么唯独面他,哪怕他只是说一句话,也能让她脸红失控呢
这种问题,想太多只会纠结,所以最好不要深究。
“你留在这里好好养伤,婉辞熬的药要好好喝,不要再因为嫌药苦就偷偷把药倒了,婉辞是能发现得了的”吩咐了一大堆,他的手从她发间一寸寸移过,最后抚摸上她的脸颊,在她又陷入纠结之中尚愣神之时倾身过去吻了吻她的唇。
她显然又愣住了,凤目睁得大大的,愣得像个呆头娃娃。
看她这个样子,他手指不由自主拂过自己嘴角,那蜻蜓点水一般的微凉柔软触感仿佛还在。他眼底闪过了一丝得逞般的笑意,这才站起身,“明日我一早就会走,那时你八成又在睡懒觉,所以先来道个别。”
他为自己的行为解释了一句,然后伸手去床头柜拿起了被随手搁在上面的寒水,正欲直起身离开,却冷不防被她的手指勾住了袖摆。他有些讶异,转头看向她。
她垂着眼,完全不敢看他的样子。脸还有些发红,声音更是嗫嚅得几不可闻:“那你几时回来”
他微微笑了。
直到他离开许久,花阡陌才有些过神,心底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开心。然而过了一会,想起他方才的神情,她又开始有些担心他究竟是要去做什么虽然方才他一个字都没有透露,蒙混了过去,可他那个样子让她无法不在意。
她靠在床上,一手托着腮开始发愁。然而很快,她感觉到了什么,视线望向门口。
门被猛地推开了,来人表情冷漠,冷冷俯视着她,仿佛在看一个祸水,来者不善。冷冷唤了一声。
“花阡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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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来的一切
被人告知说花阡陌有急事找他时,风易凌正在做出发的最后准备工作。得知这个消息,风易凌还有些意外下午才见过面,按理说以花阡陌的性子,若非有要事,她绝不会这般着急找他。
所以他只是迟疑了一下就放下了手头的事,径直去了花阡陌的房间,推开门。
“阡陌,听说你有事找我为何不点灯”
彼时黄昏已暝,光线极其昏暗,而屋里更是只能堪堪看清屋内摆设的轮廓了。暮婉辞不知为何至今没有回来,屋里也还没有点灯。昏暗的光线中,他只能依稀看见花阡陌她一身素白静静倚靠在床头,一动不动。
她一时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低垂着头沉默着,就像睡着了一样。可风易凌却清楚她并没有睡着,这样的姿势不可能睡着。可是她却不说话,沉默而一言不发,让他心头隐隐不安。
“阡陌”
“风公子,你这是要去对付血雨楼”
忽然一句话响起,无头无尾突兀无比。风易凌微微愣住,不知道是谁告诉了她这件事。但是她已经很久没有生分到唤他风公子了,这让他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正欲解释,却听见她继续冷冷开口,声音冷淡,生生在二人之间分出一道隔阂。
“你不要再插手这件事了,此事与你无关,我自己会处理,不需要你再多管闲事。我之前骗了你,但我不想再继续了。”
“多管闲事”这个词太过伤人了。在之前发生了那么复杂的一系列事情之后,几乎成了他们之间的禁句。不论是她还是他都一向小心,从不提这个词,然而今日花阡陌却又说出了这种话。而她的姿势并没有分毫变化,让人怀疑那句话是自己听错。
“什么”
“我说,我之前是骗你的。”她终于仿佛下定决心一般抬起头,却不是看向他,眼睛直勾勾盯着头顶花纹的幔帐,靠在枕头和垫子之中,仿佛很累的样子,“事情和你无关,所以你不用再多管闲事了。”
“我望舒隐族族中秘术奇方无数,而族中人人尚武,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当年那些人,他们即便是要追回玉佩,也不至于拿隐族开刀。他们对我们隐族下手是因为其它理由,所以我们一族遇害并不是受你牵连。我是骗你的。”
终于对他说出了实话,她的声音中毫无感情,无悲无喜,淡淡叙述着,凤目中是仿佛死一般沉寂。
“你明白了吧所以,你根本没必要因此而内疚,或者觉得欠我什么,因为我们隐族早已命中注定有此一难。”
对此,风易凌沉默了下去,一言不发。只可惜她根本没有勇气去看他如今究竟是何表情。
“我是骗你的,我只是想或许那样说,你就无法置身事外了,会帮我查清当年真凶。”尽管已经横下心来要向他坦白,可说到这里时,平平无感情的话要说下去还是变得有些艰难。
要在喜欢的人面前亲自拆穿自己的谎言,需要多少勇气让他看清自己究竟是怎样卑鄙无耻的骗子,那就好像亲自用刀剖开自己的身体一般难受,而他还会从此厌恶愤恨自己。
而他始终不说话,这样的沉默反而让人忐忑不安,如同一只只漆黑的手将她往深渊里拖,她在不断往下沉。
“所以说,你根本没必要去对付连城家,这些事情其实都跟你没关系的。你没必要参与进来,我也不想你参与进来。”这般说着,花阡陌是真的没有勇气看他,只能愣愣看着床顶,仿佛看着那幔帐上绣着的精致花纹,就能给自己一点继续下去的勇气。
她至今记得上元时路遇的那个脏兮兮的。他说他们之中有一个会害死另一个。
因她的一句谎言,他跳下悬崖救她他对上那么多他被连城玥下毒陷害,而如今,他明知凶多吉少还是要去对付连城家。雁来初指责得没有错,她真是一个不择手段的骗子,和公子一样。
如果他真的去了,他会死吧他会死吧
原来那个道士说得一句不错,她是真的会害死他,可是,她怎么忍心
“来初姑娘已经答应了我,血雨楼的事情她会来接手,剿灭这等违法乱纪的杀手组织的事本就该由朝廷出面,不需要你拉着臧云山庄去瞎掺和什么。”
她从没有像此刻一般厌恶痛恨当初的自己,自我厌恶和懊悔几乎充斥了她的内心。若是没有当初的谎言,他们会不会有一个不同的结果
他始终不说什么,可他不说什么时反倒让她情绪更加激动,因为害怕他若是一开口,就是一副厌恶憎恨的表情。
她的谎言把风易凌骗下了水,让他以为隐族被灭也是因为被他牵连。他在愤慨和负疚之下,开始着手调查当年真凶,并不知不觉对上了这一切的幕后黑手连城家,给连城家添了不少麻烦。最终逼得连城玥对他痛下杀手,两方矛盾从此不可调和。
可是花阡陌亲眼目睹过了,无比的清楚风易凌是怎样重情的一个人
连城玥的痛下杀手让他痛苦不堪,向来从容淡漠的他甚至无法面对这个事实,在她那里躲了那么久,那样一种近乎颓废的逃避方式。
那时看着那样孤身一人带着那坛酒,坐在屋顶默默看着那漫天晚霞的他,她内疚自责得差点忍不住对他说出真相。
可她还是太胆怯懦弱,即便是灌下了那么多酒,她也只能说出一句无力的“对不起”,她实在没有勇气面对他的指责的目光若他温和的表情从此变得冰冷,信任的眼神从此变作戒备和怀疑;若他痛恨她将他骗到如此境地,从此恨她;若他
那天他说他喜欢她,她是多么开心啊可是她却始终不敢面对他。不敢和他专注的眼神对视,他抱她她不敢动,他吻她她也不敢回应。
为何会不敢面对他面对他的微笑面对他的靠近面对他的温柔因为在她看来,他的那些温柔,那些微笑,都是她偷来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