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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遣散。
对于安卓来说,母亲死了,但他却有了个弟弟。他为了让凯文过上与同龄人相同的生活,就开始努力学习珠宝师的技能,尽力让自己打造的首饰能够符合主顾的要求。然而安卓在很多时候,渐渐地发现自己竟有一种想要杀死凯文的冲动,因为正是凯文的出现,使得家中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每当那个时候,安卓就会冲出家门,让屋外的冷风帮助自己冷静下来,防止失控的情绪让他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情来。
地下室中,申克尔一直在专心致志地铸造着首饰,旁边一个奴隶躺倒在地面上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死透了。申克尔完全没有注意到走入地下室的安卓,在他的戒指刚刚铸造完毕,正准备将水晶里的奴隶灵魂导入之时,忽觉后心一凉,没经过什么痛苦就失去了意识。
安卓将那戒指拿起,并贴在申克尔的眉心处,等待着灵魂的汇入,“圣器的器灵,可不是你的水平能够驾驭的啊。既然你这么想要一件圣器来悼念亡妻,那么就只能找一个契合的灵魂来。而你所铸造的首饰,最为契合的就是你自己的灵魂啊。”
随着安卓这句话说完,整个戒指也放出了一层淡淡的光华,将上面geri四个字母都照耀的栩栩生辉,光芒并不发散,而是像回流一般形成一个外在回路环转入戒指中。立体回路,这正是圣器才有的现象。
正在这时,安卓身后传来了凯文的尖叫声,凯文一脸惊恐看着死去的父亲,以及安卓手中的戒指。
“哥……哥哥,这……这是为什么?”凯文手中的钱袋掉落在地上。
“为什么?你不会用自己的眼睛看吗?”安卓在自己的长袍上擦净了匕首上的鲜血,将长袍染上了触目惊心的鲜红。
然后安卓忽然一步冲向凯文,挥动起手中的匕首。凯文惊叫着向后退去,下意识一挡,手臂上被划出一道伤痕,继而踉踉跄跄地逃出地下室,头也不回地冲出房门。安卓追到房门口高声叫道,“不要再回来了!我会杀了你!”
安卓重重地关上房门,虚脱一般地瘫坐在地上,然后颤抖着将一张血契追踪卷轴展开,并把匕首上的鲜血滴在上面一滴,喃呢自语着,“不要再回来了,这个家早已经名存实亡。凯文,你会恨我吗?呵呵,恨就恨吧,不过与你犯下过同样的罪行之后,我已经不再恨你,这就足够了。”
长久以来,在安卓的潜意识当中,一直认为是凯文杀死了母亲,所以他对凯文的感情其实是又爱又恨的。当安卓犹豫不决是否该杀死父亲以帮其完成夙愿时,这个念头成为了一颗举足轻重的砝码。
你杀了母亲,我也杀了父亲,犯下同样的罪行之后,我也就没有理由再恨你了。安卓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杀死父亲还有这样一个层面的原因。
呆坐了片刻,安卓艰难地站起身拿出一张纸,写完一封信之后,将其与那血契追踪卷轴一起丢进了房间中的小型传送阵。做完这一切,安卓最后看了房子一眼,释放魔法将房屋点燃,就也同样消失在雨中。
两天后,彼得拿着血契追踪卷轴在一片树林中找到了虚弱不堪的凯文,“呀,我看你天赋不错,我们在此相遇也算是缘分,你就跟着我去圣迭戈魔法学院去学习好了。我身上也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个血契追踪卷轴不如就送你作见面礼吧。”
也不知道凯文到底有没有听清楚,已经一头栽倒在地饿晕过去。
凯文所不知道的是,在他拿着血契追踪卷轴记载各种魔兽位置之时,其制作者也在通过卷轴所在的位置变化,了解着凯文的生活,四年来从未间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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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药
圣耶鲁城外十几公里外的荒原上,达科与一名陌生女子四目相对。
在看到这个女子的时候,达科的第一反应是劝她快逃的,想告诉她有坏人马上要来了。但很快他就看到这女子身上恐怖的因果连线,恐怕比他自己等级要高得多,一时间达科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路过?”女子的声音十分清冷,就如她整个人一般。
达科茫然点头,仍旧不知该说什么,却见那女子已经别过头去,恢复了刚刚的姿势,像在等待着什么似的。达科有些手足无措,不知为何在这女子面前他就凭空产生出一种错觉,似乎整个世界都在围绕着她旋转。如果这世界有个中心点,那么就一定是她所在的地方。
就在这时,达科背后的天空忽然闪烁了一下,他转身回望,就看到圣耶鲁正上方的天空中多了一幅巨大的图景。他立时就被震惊了,因为这幅图景正是与他曾在藏品殿的未知坐标上看到的一模一样,却不知此时被谁将其从藏品殿中带出,并公之于众。
在藏品殿中,达科从第一眼见到坐标,就对其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于是那上面缩放中的图像只看到了一半就中断了,并不知道后面到底是指引到何处。此时在天空中再次看到,他便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了下去,既有些期待、又满心忐忑。当那图景中的空间不再变动,时间加速也停止,达科就看到了那个传送通道,以及其周边的神文。
“死亡神文!”达科一下子就认出了这种神文的形状,与菲丽丝手中那本亡灵圣典上面的文字是属于同一种的。每一位神祗所依附的法则都有着特定的表达形式,当它们以符号的形式写出,就相当于将法则的一个侧面投影在位面当中,这就是神文。
在圣迭戈魔法学院的时候,菲丽丝就有给达科看过亡灵圣典,但在当时的达科看起来那都是一些意义不明的文字,没有任何收获。而直到后来达科获得了真名之后,那预言神文使他领悟了反预言的能力,他才真正理解了神文的意义。
现在达科看到了这两扇门上的死亡神文,给了他一个管中窥豹的机会,他此时才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死亡法则是这样的!虽然达科的领悟也仅仅是一个片面而已,但有着真名的辅助,他感觉每一个神文的字符都直接与自己身上牵连的那条死亡法则连线照应起来。
但没有留给达科太多时间继续感叹,因为在距离他不远处的空间忽然变得波动起来,那处空间先是向沸腾的水一样不断爆响,产生出大量空间裂缝,接着那中心点忽然收拢再扩张,将周围的空间裂缝全都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圆形的空间通道,而且还在不断扩大着。
达科一惊,此时会有空间通道出现在这里,怎么看都是来者不善。他在墨丘利追逃的一年当中,已经锻炼出足够强的战斗直觉,那传送门刚一出现他就已经抽身后退拉开距离,同时准备了一个玄冰咒释放在传送门之前。
一个身披斗篷的身影从传送门中跳了出来,接着那传送门就缓缓闭合,化作空间裂缝消散至四周。那个身影刚一出来就受到了玄冰咒的影响,马上中了迟缓效果,全身都布满了大片冰霜,速度一下子降下来。但他却丝毫没有在意,双臂一振无数火舌就从他身上冒出,外层的冰霜连带着斗篷都全部烧尽。火焰消失,现出一个身披红袍、面孔尖刻的中年人形象,现在到了圣耶鲁城外,已经没有必要藏头藏尾了。这一下只烧掉斗篷,不损坏红袍的魔法释放,显示出了强大的魔法控制力。中年丝毫没有将玄冰咒当做一回事,正视着达科说,“乖乖跟我回火焰教会去,给你个痛快的死法。”
达科看到对方没有施法就解除了迟缓效果,已经意识到这是一个等级比自己高出很多的强敌。当看到这个中年人身上的红袍并联系过长相之后,就已经彻底确定了对方的身份,火焰教会枢机主教、萨克森家族第一顺位继承人、火系大魔导师――巴比诺・萨克森。
达科再不犹豫,立刻拿出那瓶冰霜巨龙药剂,一口气给自己灌了下去。此时他终于知道了阿加尼为什么要给他这瓶药剂,因为萨克森家族派来杀达科的就是身为家族第一继承人的巴比诺,只要达科干掉了他,那么阿加尼就能取而代之,顺理成章地成为第一顺位继承人。之所以到现在才动手,却是因为那几大教会抢夺坐标的计划,怕对达科动手会打草惊蛇,使炼金公会有所防范。
即便在拍卖场进行了鉴定,达科依然怀疑阿加尼的这瓶药剂会有什么猫腻,直到现在看到了巴比诺的出现,他彻底相信了这瓶药剂的作用。另一方面,如果不借助这瓶药剂的药效,达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