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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踏雪和寻梅心中大急,眼下的情况分明就是对自家主子不利,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昨日不还是相信了主子的忠诚吗?为何这会儿竟然全部记得主子献上的那笔重礼了?
南遥不动声色的回眸,一个冷冽的眼神瞥了过去示意她二人不可轻举妄动,至少这会儿她们决不能自乱阵脚!
“陛下,朝中诸位大臣眼睛雪亮,奸臣当道危及社稷,请陛下早早的下决断吧!”长呼一声再拜于地,不算面上的表情就痛心还是凛然正气,亦或是别的什么伪装出来的模样,可此刻他的心里却早已是心花怒放,以目前的形式对他可是大大的有利,便是再添一把火,定然能让那碍眼的人彻底的从自个儿面前消失!
“皇上,臣有话要说,请皇上三思啊!”就在众人异口同声的讨伐南遥的时候,顾言诺却是再也忍不住了,他的胆子一向是很小,更因为出身的关系而颇为自卑,当初在国子监,面对着卢丰仁的嚣张跋扈,他可不是只能默默承受不敢反抗?
不过此刻,他却是义无反顾的站了出来重重跪在玉阶上,诚恳谏言道:“陛下,臣与南相国从国子监就已相识,臣愿意以性命担保南相国绝不是奸佞之臣!”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的让大殿内的喧嚷达到了最高点,一时之间众人竟然忘记那高座之上的天子还没有出言决断,只指指点点不断交头接耳。
“难不成此事还有别的内幕?”
“怎么可能!市井中的传言哪里是空穴来风?况且,他一个小小的七品官人微言轻,你以为陛下还真能轻信于他?不过是自个儿找死罢了,我看啊,十有**也要倒霉了!”
“我看未必,皇上要是想降罪何必等到今日,还是观望观望……”
顾言诺突然出现让卢平川的表情一下子扭曲了,他怒目圆瞪,气势汹汹的冲到顾言诺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竟是硬生生的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将他拎了起来,口中大骂道:“你算是什么东西,一个七品小官,皇上面前哪有你说话的份儿?你说你与奸臣早就相识,要我说,奸臣贪财你定然也有参与!”
卢平川好不容易等到如此的良机,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任由其发生别的变故?是以顾言诺一现身,新仇加上旧恨,卢平川竟然将对南遥的怨怒全都一股脑的发泄在他的身上,怒火陡然之间爆发,他亦是昏了头脑,竟然忘了此刻高座之上的楚奕风才是真正有资格决断一切的人!
顾言诺给卢平川铁钳一般的手掌死死的抓住,可怜他文文弱弱的身子骨哪里能挣脱的开卢平川的痴肥?便是急的脸红脖子粗亦是不能脱身,只能一叠声的咬死道:“我绝不相信南相国是这样的人,陛下,您一定要明查,求陛下明察啊!”
“可恶!”铁拳一扬,卢平川居然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怒气冲冲的给了顾言诺一拳,顿时将他大的口鼻流血还兀自在叫嚣不已,“无知小儿,你倒是看看谁会相信你的只言片语!”
“我信!”
“朕信!”
几乎是同时,两道冷冽的声音在大殿内高亢的响起,而那出声之人,一个竟然是孔芝,至于那另外一人,居然是楚奕风。
轰!
这下子才算是彻底的炸了锅,不过这喧嚷的大殿却是一下子安静起来,人人都只看到那明黄身影震怒的拍案而起,黑眸一眯,点点利光迸射而出,怒容一现已是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了。
“皇、皇上!老臣有罪啊!”被那好似猛迸射出毒箭的冷厉眸光死死的盯住,卢平川只觉得浑身上下如被滚油彻底的浇过一般,震惊过后便是满满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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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此刻,便是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楚奕风看向他的眼神分明是满满的嗜血表情,便是作为旁观着偷偷一瞥都已然毛骨悚然了,也难怪卢平川会惊得彻底呆住。
“有罪,朕倒是想听听你有何罪!说!!!”大掌重重一拍,楚奕风的眼底风暴涌动以吞越山河之势铺天盖地而来。
双膝一软,卢平川竟然瘫倒在地,身子抖抖索索颤抖不已,好不容易才上下牙齿打着冷颤结结巴巴道:“臣、臣不尊圣上……越、越俎代庖、犯下大不敬、之罪……”
好好的一句话被卢平川说的是七零八落,足可见他内心的惊慌和恐惧,可楚奕风听后却只是阴冷的露出一个暴虐的笑容来:“大不敬之罪,没错,你确实是大不敬之罪!你当朕是傻子不成!好好看看这些东西!”
不知道什么时候,俯首敛眉立于楚奕风身侧的福禄已然匆匆的碰上来厚厚的一摞奏折,楚奕风看也不看,直接的一扬手挥落于地,在他已然杀机毕现的冰冷眸光中,卢平川的身子更是抖得如同风中残叶一般。
自个儿经手的东西,他当然认得,而如今被楚奕风这么毫不留情的道破,再要挣扎已经毫无用处:“臣、臣该死,臣不该欺瞒圣上!”
这些个奏章虽然是他一人写就,可是却借用了朝中不少大人的名衔,换而言之,卢平川为了避讳,特意的假借了别人的名义上了奏章,此事往严重里说当然就是欺君之罪,楚奕风如此发怒也不是毫无道理。
可认错归认错,卢平川绝不甘心自个儿苦心经营的一盘局就因为这小小的变故而全盘崩溃,咬了咬牙,他再次悲戚大呼:“陛下,臣虽犯了大错却也是不得已为之,臣是不愿意看着如此奸臣混迹于朝堂之中,将我大楚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恳请陛下看在老臣一片赤胆忠心的份上,先杀奸臣!否则臣宁愿自戕于此!”
卢平川满心的以为,如今南遥的恶名已然是内外皆知,以楚奕风的手段不可能没有丝毫的听闻,如今他发怒固然是有恼怒自己先斩后奏的原因,可说到底他是有不得已而为之的理由,至于南遥,她是非死不可!
一句“自戕于此”既是证明自个儿的忠心,又是为楚奕风推波助澜,卢平川以为他这样做就是将功赎罪,可他却没有想到圣意的揣测从一开始就是错了!
“奸臣!你说南相国是奸臣!那其它人呢?还有谁赞同他的话!”楚奕风的黑眸因着怒火而变得灼亮无比,几乎将卢平川整个人焚烧殆尽,此刻,纵然是傻子都能听出来他极度的不悦,谁又会真的昏了头脑的自讨苦吃往那怒火上撞?
因此,众人只是诺诺的低垂下脑袋,个个都是一言不发。
卢平川简直不敢相信自个儿的眼睛,前一刻钟,他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出了康庄大道,只要猜对了圣意那就是入了皇上的眼,日后高官厚禄来之滚滚,可在下一刻中,他面前出现的却是楚奕风震怒的冷颜,甚至,言语之中已然是有要拿他开刀的架势了。
怎么会这样?
明明圣意就是如此,他是揣度了皇上的心思办的事儿啊!
仓皇的环顾左右,可映入眼帘的却只是众人悲悯和躲闪的目光,突然的,他仿若是察觉到了什么,猛的一转身,恰好的捕捉到了一抹嘲讽且冰冷古怪的微笑,那笑容的来源,恰恰是他要报复的南遥。
顿时,卢丰仁浑身上下一个机灵,这怎么可能,难道、难道是自个儿猜错了?可皇上的意思不是说身边除了奸佞之臣吗?所以他才站出来揭发南遥,如今怎么……
就在卢平川一脑袋雾水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的时候,福禄已然走到他的身边,手中捧着的是一个巴掌大小的册子,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可怜之色,道:“卢大人,您自个儿看看吧?”
一个小册子而已,这又有什么好看的?
卢平川不解,却还是伸出手抓了过来,才只是打开来匆匆一瞥,他整个人如遭雷劈,眼珠子差点的瞪脱出眼眶。
而下一刻,楚奕风冰冷的怒容再一次的笼罩在他的身上。
后背上已然冷汗涔涔,卢平川大惊,猛一抬头才要伏地告罪,却只听到楚奕风冰冷之声已然砰然炸响:“翰林院大学士卢平川,身为重臣不思报效朝廷,反以污秽之心污蔑忠臣,此举恶毒,念其为官二十载亦有苦劳,杖责五十,贬去官职,全家流放于宁古塔!”
那本在朝臣之间传了一遍的小册子就是南遥命周如海登记出来的别人送往相国府的重礼,一条条一框框皆是明确的注明何时何地何人所送,且物件的成色、大小、估价亦是由京中最大的仿佛作为旁证一一签字画押,以表示绝对没有半点儿的混淆、以次充好。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