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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巧阳看得开心,拔出发中金钗,上前狠狠划开了锦书的倾城脸庞。她笑得癫狂,笑得满是恨意。
“慕锦书!哈哈,慕锦书!你也有今天!我终于不用再看你的脸色了!你也再也不能勾引皇上了!”
当最后一道伤口被划开,吕巧阳终于满意的将钗子拿开。
身体的禁锢忽然被松开,锦书跌坐在地上,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脸。指尖抚过眼睛,空洞洞的,甚至能感受到落雪飘进。
恐惧,害怕,无助。她颤抖着,眼泪流下,却混了血液。忽然想起最重要的事,于是抬头大喊:“吕巧阳!你说过,如果夺走我的眼睛,你就带暄儿看太医!!”
吕巧阳擦拭着金钗,指尖一顿,不耐烦的笑笑:“哦,是啊。你们去请太医来!”
锦书像是大石落定,哪怕方才受了再残酷的对待,如此却还是不停的给吕巧阳磕头感谢。但是下一刻,吕巧阳凑近锦书耳畔说道:“不过,我忘记姐姐已经看不见了。暄儿方才啊,好像都不动了,是不是死了啊?”
吕巧阳说的轻描淡写,却让锦书顿时一惊。她嘶喊了一声,像是一个疯子一样趴在地上,探着双手胡乱的在雪地里摸着:“暄儿!暄儿!!暄儿你在哪!!!!”
如此,一个瞎眼的女人,无助的在雪中寻找着自己的孩子。但无论她喊多少遍,都再也听不到那声“母后”。
周围几人不停笑着,尤其是吕巧阳,她指着锦书说道:“快看,瞎子找孩子,哈哈!”她像是在看戏那般看得愉悦,周围太监更是笑开给吕巧阳捧场。
“左边,左边!”
“不对,右边,右边!”
“再往左,再往左!”
那些人戏谑的嘲笑着,如同在看一场游戏。锦书悲戚的哭声,却是他们最好的调剂。
终于看累了,吕巧阳打了个哈气,将地上僵硬的九暄一脚踢到锦书脚边,“自己抱着吧。本宫累了,回去歇息了。”
锦书紧紧抱着已经冻僵的九暄,颤抖的抚摸着他僵住的脸颊。她想要说什么,张着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声音已经沙哑,甚至几近崩溃。那个会抚摸着她的脸,要和她一起撑下去,还要她笑的孩子,如今再也不会说一句话。
殷红落下,染红了白雪。
吕巧阳笑,带着人转身离去。锦书突然在后面大喊:“吕巧阳!别以为我失势,你便不会得到报应!皇上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吕巧阳突然顿步,她像是被惊吓住了一样捂着嘴,而后癫狂的笑起。她笑得喘不上气,摇摇晃晃的来到锦书面前,蹲下,直视着已经没有双目的锦书道:“皇后姐姐,有眼无珠这个词还真是适合姐姐。”
锦书咬着牙,因为看不见,只是颤抖的轻动着头颅,紧握的双手,恨不能现在就掐死这个女人。但是她再也不想放开暄儿了,再也不想。
吕巧阳叹口气,摇摇头说:“本来还想给你留个念想,但姐姐把罪过都推到我身上了那我可就委屈了。不如,告诉姐姐好了。”
锦书一颤,并未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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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那是何人?
吕巧阳看得舒心,一边摩挲着锦书的长发,一边凑近其耳畔淡淡说道:“今儿个可是皇上宠幸蓝贵妃的日子。就算姐姐去了孝云宫,也只能见到春光无限。姐姐,慕家在皇上刚刚登基时,确实立了不少功。但如今皇位已稳,慕家便已没了用处。
如今能替皇上金戈铁马的,已经是蓝家了。皇后之位,还有太子之位,姐姐早就应该让出来了。若真要说怪谁,便只能怪姐姐,当真爱上了皇上,而皇上,却仅仅将姐姐看做一枚把控慕家的棋子。
姐姐仔细想想,皇后如入冷宫,任人可欺,皇上明察,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是在昭告天下,如今棋子无用,弃之当然。慕家,已经完了。唯有姐姐,竟还天真的以为皇上能救慕家,真是可怜!”
吕巧阳说完,缓缓起了身。她先是轻笑,而后转为大笑,扬袍离开了这里。
锦书抱着暄儿呆呆的坐在雪中,耳畔笑声声声回荡,刺耳的如同利剑。
那个她爱了一生的男人,那个被她视为一切的皇帝,楚奕风,仅仅离她几步之遥,距离却好像很远很远。
他曾在她梳妆之时,亲手为她挽发。
他曾说:“锦书,朕以后只宠你一人,只爱你一人。只要有朕在,朕便不会放开你的手。”
忽然惊觉。原来那时,他还只是年轻的皇子。可如今,却已大权在握。
是啊,她为何没有想到,那些曾经的美好,都不过是年轻的皇子为了笼络开国功臣的权宜之计,而她,是他手中握的线,牵制了慕家。
锦书静静的垂下头,安静的仿佛与皇宫里冰冷的雪融为一体……从此消失不见。
血泪坠下,滴落在了掌心。
泪灼肌肤,烧入心口,隐隐作痛……
雪,越下越大了。
吕巧阳打着哈气走在宫中,路过孝云宫时,恰逢一披着锦袍的女子走出。那人见到吕巧阳,温文一笑。吕巧阳挑眉哼笑:“呀,蓝姐姐,善后的事要办妥啊。我可不想背上一个杀害太子和皇后的罪名。”
蓝若云微微一笑,只说了句:“当然。”
吕巧阳点头走过,在经过蓝若云的一霎,她侧头笑道:“看不出来,蓝姐姐竟是这般狠角色,连我都忍不住有些可怜慕锦书了。话说回来,这种脏手的事情以后就别让我来了。姐姐知道的我讨厌血,脏死了。
另外,慕锦书已经病入膏肓,再加上丧子之痛,估计是过不了今晚了。太子死了,你可以安心的做皇后了。”
吕巧阳甩甩手,“还有,姐姐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说罢,吕巧阳便离开了孝云宫。
蓝若云拉紧了身上的衣袍,无声无息的看向雪中抱着孩子,呆呆坐在那里的慕锦书。
“若云。”这时,自孝云宫中传来一声淡漠的唤声,若云心头一紧回身看去。便见一身明黄锦衣的男人自内而出,那人生得俊美无双,却散发着一股凉薄之感,仿若云端处谁也无法捉住的风。
他披了长袍走到门口,墨色长发披散在后,如刀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皇上。”若云轻喃,乖巧无比。
黑耀般的长眸微转,看向雪中之人。因着雪大,模糊了视线,于是只是淡淡的问了句:“那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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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锦书与南遥
若云看向那边,而后微微一笑:“一个将死的可怜人。”
黄袍之人淡淡的看了一眼,随后轻撩长袍,留下一句:“原来如此。”便转身回了孝云宫。
蓝若云唇角缓慢的扬动了一下,随即垂下了眼眸。她转身,回了孝云宫,关门的一霎,再度望向那方。
如此,皇上便会忘了慕锦书。
“姐姐,不要怪妹妹。要怪只怪宫里,容不得善人。”说罢,她便掩了门。
那边,锦书似乎已经渐渐的冷静了下来,怀中孩童,早已僵硬无比。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选择抱紧怀中孩童。只不过心中的温度,也如同那孩童身上的体温,渐渐的,冷却了,消失了。
孝云宫的烛火,不知何时熄灭。
不久,一身明黄的尊贵之人自宫门走出,甩袍间,已走向另一条路。只可惜锦书双目已瞎,再也看不到那让她曾经如此惦念深爱、此时却恨之入骨的他了……
南遥蓦然惊醒,按压了下坠的疼痛的额头,偏偏做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噩梦。忽然想起千易临走前对她的嘱托,南遥心头微微下沉了一分。
千易是个擅长医术、满腹学识,却没人知其底细的男人。
三年前的那场大雪,慕锦书的心就已经彻底死了,和她心爱的孩子死在了一起,唯有身体还留了一丝气息。不久后,气若游丝的她被匆匆赶来的太监冯德齐,用了诈数蒙混过关,将她带出了宫,来到了好友千易的别居祁雪山。
还记得那天,千易握着她几乎被指尖攥穿的手,问她:“若是再让你活一次,你有何愿望?”
她只道:“力量,学识,狠毒。”
他又问:“为什么要这三样?”
她答:“唯此三样,才能让那些狠毒之人,与我一起坠入深渊地狱。”
最后,千易应了,并给了她全新的生命,予她新名――南遥。
他说,她必须等待三年,三年之后,才可离开祁雪山,她应了。此后她性情大变,就像九暄曾经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