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经过走廊时,哥哥突然跟李萦说,“大哥来信了,萦儿还没见过大哥吧!”李陵哥哥在叹息。大哥李部,年十三了,是太子刘集的陪读。好听点是陪读,不好听点就是挨打的。太子犯错,先生是不能罚太子的,只能罚身边的侍读。可那样的位子,多人挣得是。大哥李部,还是景后安排进去的。这是荣耀,也是,也是一种苦楚吧!李部,是个质子。起码,在李萦看来。
李萦轻微的“嗯”了一声,表示答应。她确实没见过,只在娘亲和爹爹的讲述中知道有大哥李部这号人物。
“大哥也是个苦的,景后现在在郢都省亲,太子有些不争气,大哥要受些苦了。”李陵哥哥有些自言自语,把敏感的信息抖了出来。李萦赶紧扯着李陵哥哥的衣袖,他才回过神来。向后看一眼,李陵哥哥的近侍小厮李四和李萦身边的许嬷嬷是离得远的,但就怕有耳尖的。见她们神色自然,李萦也就没说什么。自家的奴仆,都是签了死契的,和李家的利益是绑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谅她们也不敢往外传些什么。
“哥哥,你最近太劳累了,要多注意身体啊。”李萦嘱咐道。
哥哥定住,嘲笑道:“你这小管家婆,以后谁娶你谁倒霉,娶了个妈回家,那感觉,酸爽!”
李萦使出佛山无影手攻击着他,他也不挡,紧紧地抿唇,一封厚厚的书信静静地躺在他的手袖中。
注:小轩窗,正梳妆。出自苏轼的《江城子》,全诗为: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岗。
………………………………
第九章 初面
一封家书。
书中竟何如,上言加餐饭,下言长相忆。大哥李部六岁时,就被景后一声令下送往长安去太子身边做侍读,那年李萦的身体才刚出世,李陵也才四岁。现在大哥李部已经十三岁了,十三岁了,可能是个翩翩少年郎了。六年了,六岁的孩子,六年没回家。
李萦望着李陵哥哥深邃略带忧伤的目光,真是不知怎么安慰,他两的感情应该是极好的吧!
李萦猛地一跃,跳上李陵哥哥的背部。仆人们也习以为常了,这事,她常干。
“小调皮鬼,这会是脚疼呢?还是头疼啊?”李陵哥哥好笑道,还是没有把李萦从他背上甩下来。如果他心情不好时,可会这样干。
“心痛”,李萦俯在他的背上,轻声道。她是在为大哥怜惜,大哥是颗棋子,李萦觉得她也是颗棋子,可是下棋的人是谁?棋子会不会反噬呢?这些都是问题,棋子也不是那么好控制的。
李陵哥哥神情有些不自然了,妹妹小时候生病一直卧床,好不容易醒来了,性子不喜近人的,如今才好了些。对尚未见面的大哥,也会有心痛之感,妹妹,也是个有心人。
李陵哥哥就背着李萦上书房,这段距离说远不远,近吧,也是有些距离。但是,这段路,是我们兄妹一起心贴心的路,李萦是希望它再长一些,再长一些。可这路,总是有尽头尽头的。
今日,书房里多了一个人。
李陵哥哥见他,连忙将李萦放下,作了作揖,道:“子皙,近来可好?”
李萦仔细打量,高高瘦瘦,弱不禁风,白面书生一个。
“少卿”,那名唤作子皙的男孩也向李陵哥哥作揖,少卿,是李陵哥哥的字。
“这是我妹妹,萦儿”,李陵哥哥热心介绍道,“萦儿,这是贾先生的弟子,子皙,公孙季,你唤他公孙哥哥便可。”怎么妹妹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就一副生人勿近的脸色。
李萦点点头,向公孙季行礼。
贾先生进来了,不急不缓,看着我们三人,挺好的,起码初次见面还算愉快。“子皙是我的学生,从今日起你们就一起跟我学习”。
李萦在下面跟李陵哥哥咬耳朵,小声道:“爹爹同意了吗?这件事,我怎么没收到消息的?你们瞒着我?”
哥哥见李萦那狐疑的小模样,吃笑道:“爹爹早同意了,前一阵子你不是生病来着吗,就那会的事”。爹爹是早在给妹妹做亲,见着子皙还是不错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公孙季是爹爹挚友公孙厉的三儿子,人品才学各方面也都是不错的,爹爹,是有眼光的。
李萦见着他那一脸贼笑的样子,只知道里面有文章,想了想,问道:“他和公孙太宰是何关系?”在郢都,姓公孙的不在少数,看刚才那男孩的衣着谈吐,恐怕是与太宰公孙厉有亲戚关系咯!公孙厉,郢都太宰,也就是一把手。他与爹爹,关系深厚。
“妹妹敏锐,子皙是公孙太宰的三儿子,现年九岁,年长你三岁,你要对他尊敬些,他的学问好的很”。李陵哥哥解释道,这妹子,大概是不知道,这是爹爹给她找的对象。对象,妹妹才七岁,爹爹就物色对象,这也太着急了。(眼泪ing,爹爹是怕我嫁不出去吗?)
太宰公孙厉的府邸也是离我们李家不远,可这公孙家的三公子,是听说过,但还是真没见过。在日常贵族夫人的宴会上,也没见他走动过。只听说,三公子身体孱弱,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早产儿。这些年,一直在长安养病,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李萦脑子里过了一遍公孙季的资料,也没多少。
日后,多了解便是。只是后来没想到,越了解,越深入,李萦就陷得越深。只是,不悔。如果让她重新再选一遍,她还是如当初一般,可是没有如果。
今日上的课是《诗经》,先生在台上讲的神采飞扬,李萦靠在窗口临街而望。不是先生教的不好,是她的问题。所幸,先生放过她,也是顾忌李萦大病初愈。
贾先生讲完,也是近午膳的点,时间算的真准。哥哥收拾好物品在外头等着李萦,她在不紧不慢地收拾着。不知不觉,课堂内剩下李萦和公孙季了。
他向李萦走来,李萦见他身体有些僵硬,还没想明白,他就把一东西递给李萦了,低声说了一句:“这是今日的笔记,你看后明天给我”,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莫明其妙,我跟他借笔记了吗?李萦一看那东西,是一本小册子,上面还温润着,这小册子他到底攥着多久啊!看着小册子明显湿了的痕迹,李萦轻微叹了一口气,翻开,上面的字体工工整整,但又给人以雄放洒脱,浑厚深沉之感,假以时日,是大书法家,李萦心生佩服。
但是,为什么要给她笔记呢?李萦见着门外李陵哥哥探头探脑的,快步走了过去。站在他跟前,问道:“哥哥,你跟他说了些什么?”
“妹子,怎么了,子皙他给啥你了?”看他一脸好奇的模样,李萦正色道:“别岔开话题,你先回答我。”
李陵哥哥摸了摸鼻子,小声地说:“我跟子皙说,我妹妹有些愚钝,让他多照顾你。”
李萦用手使劲地“照顾”他的腰侧,哥哥他连连喊疼,好个愚钝。爹爹是爱惜人才,你就是瞎搅和。
子皙,是个内向的。
晚上,来到爹爹的书房。爹爹正在检查李陵哥哥的功课,李萦在一旁听着。哥哥回答的一本正经,李陵哥哥在人前人后也是个一本正经的,他也会有他的小性子。李陵,是被当作家族支撑的栋梁培养着,嫡子李部失去的风险大。想到这,李萦的眼神一暗,血肉之亲啊,明知道事实如此,还要不得不接受,送他去长安,也是不得而为之。
“萦儿,萦儿。”听到爹爹的叫唤,李萦才微微一笑。
“萦儿,今日学了什么呢?”爹爹笑着问道。心里也知道,这女儿也不是真的去做学问的。只是想知道,女儿对子皙如何。子皙是友人之子,从前便跟友人公孙厉约定要成为儿女亲家的,没想到自己竟真有一个女儿,这事能成吗?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李萦笑着回答,爹爹从未考过自己,只问学的开不开心,玩得快不快乐。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家的萦儿也快成为窈窕淑女了,不知是何家的君子来求娶呢?”爹爹感叹道,几年的功夫,一眨眼就过去了。
“爹爹,女儿还小着呢,而且,女儿只想多陪陪爹爹,不嫁才好呢,陪爹爹一辈子,好不好?”李萦撒娇道,也是试探。
爹爹厉声道;“傻丫头,男婚女嫁人之大论也!”
“爹爹,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