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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琭一走出莫潇的病房后,几乎是疯跑着离开医院的。她一刻不停地翻转着脚步,直到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炸裂开来,直到双腿都已经酸胀得抽筋的时候,才终于无力地停了下来,整个身子靠在街边的一棵粗壮的梧桐树干上。
如同一只搁浅在沙滩上濒死的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眼中蓄积的泪水肆意汹涌,淌湿了整个面颊。
她沿着树干蹲下身去,用尽全力地抱紧自己的双臂,却依然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要将她生生地撕裂吞没。
她已经25岁了,已经度过了自己人生的四分之一,在这段本应最绚烂的生命里,她先后只有过这两段感情、两个男友。
在被第一个爱上的男人背叛心碎之后,第二个来到身边的男人也曾一声不吭地离开过自己,而且这个人竟还是他的亲弟弟,更加荒唐的是,她自己居然会对此一无所知!
莫言承、莫潇,你们不愧是血亲兄弟,在残忍伤人这一点上,你们是如此惊人的相似!
这种被伤害的感觉像是什么,你们知道吗?就像是我流了许多血后好不容易才愈合的伤疤,又被人毫不顾忌地重新撕开,然后再在这血肉模糊的伤口上,重重地撒上一把盐、割上一刀,痛得无法自抑。
就这样算了吗?
就这样云淡风地说都过去了吗?
不,当然不。
我的父亲为何惨死?我的母亲为何病重?我的孩子为何不能叫我一声妈妈,又为何没有自己的爸爸?
我所受过的一切伤害,让我几乎变成另外一个冰冷的人,我甚至无法再去相信和爱,这些都是因为什么?
是的,总要有人为这些伤害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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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别重逢此景堪惊(四)
当莫承言开着车风驰电掣地行驶在马路上时,却突然看到车窗外那个蹲在梧桐树下的熟悉身影,那么单薄,那么脆弱。
他猛地他踩了刹车,将车子停靠在路边,急急地下了车,步伐却是缓慢而凝重的,向她靠近过去。
她把头深深地埋在手臂里,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猫一样,可怜兮兮地蹲在那里,他的心中忽地就像被人拿了铁锹捶打一般钝痛,是那种令人窒息的疼。
他走过去,深沉的瞳仁里倒影着她的影子,眼中莫名地迷蒙起来,已经多久了,多久没有这样静静地、认真地看着她?
他早已数不清他们分别的日子了,因为那已经长久到,让彼此的心都荒芜到杂草丛生的程度。
莫言承发亮的黑色皮鞋停在林琭的面前,她透过手臂间的缝隙,看见了它们。
她抬起头,望向莫言承,而后直直地站起身来,犀利的眼神犹如一把凌迟的刀,一动不动地锁住他的眸子。
他被这样恨意昭彰的眼神刺疼了,万分不安地伸出手臂,一把将她揽进了怀里,紧紧地,再也不想开放开。
她撞上他坚实的胸膛,听见他狂乱的心跳,感受到他熟悉的体温。
那是曾经让自己流连沉醉的温暖拥抱,而此刻的她,只觉得像是被绑在了一根烧红的铁柱上一般,每一寸与他有所接触的皮肤上,都是一片火辣辣的疼。
她拼命地挣扎着,手脚并用,使劲全力,想要脱离这个像魔窟一样的可怕束缚。
然而她的强烈抵制却全都起了反作用,他不甘心地将她箍得更紧,似乎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她的负隅顽抗变得毫无意义。
他微微躬身,将自己的下颌抵在她瘦弱的肩上,轻轻地摩挲着,嘴唇附在她耳边,嗓音沙哑而迷离,他说:“阿琭,阿琭,我很想你……”
她的身体猛地一颤,心中像是被人扎了一根钢针。
她张了嘴,冲着他宽厚的肩膀,狠狠地咬下去。
莫言承,我诚心地邀请你,也来尝一尝这样疼痛的滋味!
剧烈的痛楚让他不由地倒抽一口凉气,觉得有鲜血从破裂的伤口上渗透出来,似乎已经沾湿了他的衬衫。
莫言承有片刻的庆幸,还好自己今天没有穿浅色的衣服。
她一直死死地咬了很久,直到舌尖有了浓重的血腥味,直到他终于痛得放开自己。
他看着她,眼神沉痛且蕴了生冷的怒气。
她却笑得明媚妖娆,她道:“莫言承,怎么样?痛吗?这是给你的警告,如果你以后再敢靠近我一步,我会让你更痛的!”
“痛不欲生!”她转身之前补充了一句,踉跄着步伐,独自走开。
莫言承,你居然还敢大言不惭地说你想我?
你忘了自己当初狠绝得没有一点余地的话了么?
“林琭,你怎么会这么天真?我怎么可能爱上你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是的黄毛丫头?”
“我只是想陪你玩一玩而已,你竟然会当真?!”
莫言承,每一个从你口中说出的字,我都记得一清二楚,你却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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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缘未断何苦自苦(一)
林琭伸手招了一辆计程车,钻进去后车子绝尘而去。
她没有再哭,口中还残留着他血液的味道,这让她觉得难受,当车子停在自家楼下时,她付了钱匆忙下车,跑到附近的便利店里,买了一瓶矿泉水,仰头咕咕嘟嘟一饮而尽。
终于口中的腥味淡掉了,她神经稍微放松,离开时买了许许多多的零食,带回了家里。
已经是下午两点多,母亲还在卧房里躺着午休,听见门口有响动,便起身出来问:“你去看朋友,这么快就回来啦。”
“嗯。”林琭低了头,避免被母亲看出自己神色的异样,说:“我先回房间去休息一下,今天下午比较闲,不用回去上班了。”
母亲点点了头:“好,去,我也再睡会儿,刚才不知谁家在用电钻,吵得我一直睡不着。”
林琭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上了锁。
她默默地走到床上坐下,将大大的塑料袋中所有的零食都倒出来,有薯片、鸡翅、话梅、饼干、巧克力、豆腐干、蛋黄派……
林林总总,不下十样,她的眼神呆呆直直的,也不看是哪种零食,直接一袋接着一袋地拿过来、撕开、入嘴、咀嚼,机械地重复这样相同的动作,一直不停地吃着。
这是她六年前刚从香港回来时最经常做的一件事情,她不会像别的女孩子一样,摔东西、砸花瓶、撕信纸、烧礼物,那些激烈的向外发泄怒火的行为,她做不来,也不能做,因为还有家人在,她不可以闹出那么大的响动。
所以,这样的暴饮暴食就成为了她减压的唯一方式,只要这样一个劲儿地吃着,她就能感觉到自己的寻在,就能在吃得胃胀得都痛的时候,让心灵深处的那份空虚变得稍微浅淡一些。哪怕,只是很少的一些。
这样做的恶果便是,她的胃从此落下病根,比别人的都要虚弱许多,不能吃任何刺激性的东西或者一次吃得太饱。
可是,现在的她不在乎,她只想把这些零食统统消灭掉,就像消灭掉此刻心中纠缠不清的烦恼。
然而当她吃完鸡翅、饼干、巧克力、蛋黄派,然后又拿起那包薯片的时候,她终于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胃中越来越明显的胀痛,她冲到卫生间里,将方才吃进去的东西悉数吐了出来。
整个食管壁火辣辣地灼烧着,她的泪水在眼角闪了闪,她抬起手倔强地擦去,就是不肯再让它们逍遥在外。
因为为了莫言承,不值得。
她漱了个口,觉得舒服了些,但胃还是不争气地翻搅着痛,那种疼法一浪一浪地袭来,向海啸一样,气势凶猛,她觉得自己的神经被逼得绷紧发直,没办法再继续承受下去。
她弯曲着身子,跌跌撞撞地回了自己的房间,给朵朵打电话,想让她下班后帮自己买些止疼的胃药送过来。
手机占线,她只好发了一条短信过去,而后蜷缩在床上,冷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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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章有点小虐,没关系,亲们还好?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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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缘未断何苦自苦(二)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后,手机铃声响起,她虚弱地半睁着眼,伸手去接起:“喂。”声音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