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短短几天,人便瘦了下去,不是哭就是不住的叫沛薇,入了魔怔。
柯老爷夫妇知道此乃心病,寻常的药物根本无效,慌忙吩咐家人四处遍请名医。
结果吃什么灵丹妙药也不管用,眼看着柯文登的病情日重一日,一副奄奄一息的骨瘦如柴,夫妇俩好不伤心,渐渐感到绝望。
消息传到了沈家,沈値兴奋的跑去告知父亲,沈嘉谟冷笑道:“好!这是报应,那个品行不端的畜生,早死早好!”
没多久,沈侃也得知了,吃惊的道:“没想到柯文登竟是万中无一的痴情种!我倒是小看了他。”
连夜派人去打听消息的真伪,第二天证实了。
六月十八日,沈侃早早来到县城,与吴淞一起陪着裴知县坐车押送着礼物去苏州城内给贺知府拜寿。
知县为正七品,而知府贵为一府之首,总领各属县,在明代相当于地级市的市长,乃是堂堂正四品大员。尤其苏州还是纳粮过三十万石以上的超级上府之一,所以苏州知府的实权以及地位非一般寻常知府可比。
可以说贺知府是沈侃等闲见不到的高官,但今日跟着裴知县,不但见到了,人家还客气的亲自迎出大厅。
这时他才惊觉裴知县似乎不简单,瞧着贺知府五十来岁,气度沉稳的一个老头。他跟在后头稀里糊涂的进去,又跟着吴淞以子侄礼,给贺知府拜了寿。
大厅里坐满了各级官员、名流乡绅以及一干泉下名士。
他和吴淞坐在裴知县的身后,贺府的下人送上来茶水点心。
很快,他们带来的锦屏等礼物被列在了一边,贺知府一边笑着和裴知县交谈,一边举目去看那锦屏,见锦屏都是用的锦缎制成,不贵重但显得金彩耀目,看上去非常的富丽,便致谢道:“老夫草木之年,劳你家眷属如此费心,受之有愧啊。”
裴知县笑了笑,吴淞马上站起来恭敬的道:“昔日家父曾受老年伯之恩惠,不啻山高水深,区区俗礼难言报答,又何足挂齿。”
“好,那老夫就领受了。贤侄快坐下。”贺知府很高兴,起身走到了锦屏前,低头仔细看那寿文。
在座之人看似在各聊各的,实则那眼神都在跟随贺知府,沈侃也无法免俗。
就见贺知府看了几眼,微微皱起了眉头,沈侃心说怎么回事
很快贺知府看完了,转身走回来,坐下后低声问道:“贤侄,这篇寿文,是何人所撰”
因裴知县坐在上首第一位,所以尽管其他宾客人人竖着耳朵,也听不清楚这边的对话。
吴淞赶紧答道:“因一时匆忙,无名公可求,只得求老师常先生代作。”
裴知县也忙解释道:“惭愧!时下干旱,下官也没心思,想常先生的文章哪及得上贺公于万一。”
“非为此也。”贺知府缓缓摇头,“文字上的工拙与否何必计较,心意到了即可。但雷同盗袭却不好,如是他人也无妨,倒是这常先生既然是贤侄的老师,涉及盗袭情弊,岂不是所学非人”
“竟然在这里露出了马脚。”沈侃有些意外,按理说一篇寿文应该难不倒常洛,无非写的好与不好,大概常洛不想落了面子,不知哪里弄来了人家的寿文。
他哪里知道论常洛的真实水平,其实连现在的他都不如呢。
不管哪个时代都有类似常洛这样弄虚作假的人物,沈侃也可以用类似的小聪明谋取童生乃至秀才,但两世为人的他很清楚人必须得有真才实学,如此才能走得更远。
休要用儒家学说没有用那一套说辞,艺多不压身,精通四书五经乃至八股文与现代科学知识之间并不互相矛盾,再说入乡就得随俗。
裴知县问道:“大人何以知晓其盗袭”
贺知府刚要解释,下人进来说道:“沈老爷、沈相公、常相公来贺寿,已在门外,名帖在此。”
在明代,进士一般被称为老爷,秀才被称为相公。
贺知府一听姓常,笑道:“会不会说曹操,曹操到将名帖拿来。”
“果然是常洛常衡水,还有沈家的沈惟承父子。”
“额。”沈侃心说怎么他父子俩也来了。
就见贺知府吩咐家人:“将前日王老爷送的锦屏与吴公子的锦屏搬到侧厅。等常相公到了,可请他观看。他们若问起老夫,你就说这边客满,我一会儿就过去。”
家人领命,叫来几个人将两具锦屏抬了出去,摆在侧厅很显眼的位置,然后请沈嘉谟和常洛进来。
沈侃悄声询问吴淞:“是你母亲交代的要常衡水作寿文”
“是呀。”吴淞脸色不大好,忽然一愣,说道:“哎呀!好像是我姐姐搞的鬼。对,一定是了。”
“你姐姐”沈侃愕然。xh:1268150
………………………………
第0086章 无才到底是无才
沈嘉谟背着手,与常洛两个人说说笑笑走进侧厅,沈値则在后头好奇的东张西望。
管事请他们坐下,解释道:“老爷在正厅陪客,因人多,只能委屈三位在此略坐一坐,少时就会出来接见。”
常洛觉得很有面子,笑道:“贺大人既然无暇分身,我们自坐无妨。”
“不错。”沈嘉谟点点头。
今日他带着沈値来贺寿,自然是为了让儿子增长见识。
管事去了后,下人送上茶来,常洛吃着茶,四下看了看,见一边放着两架锦屏,脸上微微惊讶了下,站起身走了过去。
一位家人就说道:“这两个锦屏上的寿文,我家老爷看了,大为惊奇。常相公不妨也请看看,不知是怎么个惊奇法。”
“我也瞧瞧。”沈値作势也要起身。
“你坐下,怎么如此不稳重”沈嘉谟低声呵斥。
“哦。”沈値停下动作,心说常秀才可以,我为什么就不可以不服气的微微撇嘴。
这时常洛已经走到锦屏近前,刚才就看出那一架似乎是吴家的,既然贺知府说惊以为奇,那定是赞他的寿文写得妙了,于是乎满心欢喜。
“吴公子这篇,不才正是我给他作的。呵呵,但不知那一篇是出自何人之笔也能蒙大人欣赏,待我看来。”常洛说的很得意。
沈値一听这位常秀才这么能耐,忙赞道:“常相公大才,今后还要多多请教,望不吝赐教。”
“好说好说。”常洛更得意了,脸上笑开了花。
沈嘉谟却皱眉,不悦的瞪了儿子一眼,示意他不要说话。同时暗道没听说常耘农的侄子有什么大才呀为何在藏龙卧虎的苏州,单单他和另一人的寿文能脱颖而出莫非是老常亲自写得嗯,很有可能。
话说沈嘉谟年纪大了虽然变得固执迂腐,容不得女儿有一点点败坏门风的行为,但他的性格总的来说还是非常仁厚的,一生嗜好读宋代儒书,诗作稳秀流逸。
只能说每个人都有性格上的缺陷,正因为此,即使老爷子沈汉也不好斥责于他。在这时代,你只能说沈嘉谟过于极端,却并未做错,所谓三从四德中的三从: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此乃大家闺秀必须遵守的道德标准。
这边常洛去看那架锦屏上的寿文,劈头第一句就和他的相同,顿时心中大吃一惊,此刻犹以为此等开头的套语,偶然重了而已。
哪知往下看下去,通篇都和自己的一模一样,常洛顷刻间脸色红涨起来,浑身上下都发起了烧,恨不得一头钻进地上的石头缝里。
好在他凑在锦屏前,没人看出他的异样。
常洛渐渐头上冒汗,勉强说道:“哎呀!这不是王家央我做的那篇文字嘛万没想到竟然也是给你老爷祝寿的,我当时还以为是两家呢,故一时躲了懒,将吴家的寿文给了他。这,这,这看来只好我现在就回去,重做一篇裱在上面,再来登门谢过吧。”
说完,他又习惯性的撒腿就要往外走。
家人忙拦住,说道:“常相公都来了,就算回去重作寿文,也得见了我家老爷后,再去也不迟。”
常洛羞得面红耳赤,匆匆说道:“既然要重作寿文,那重来补寿又何妨何必要在今日,在下告辞。”
当下不顾家人劝阻,他飞一般的跑出去了,看得其他人直摇头,谁看不出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哼!”沈嘉谟冷哼一声,转而对吃惊的沈値说道:“看见了吗今后要学会多看少说话,省得给我丢人现眼。”
沈値早已看得瞠目结舌,自觉脸上无光,讪讪的低下头去。
很快家人将此事报知了贺知府,贺知府便请裴知县走到侧厅,指着两架锦屏上的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