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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好!”刘轶叫道,“是我们说错了话,一会儿上了酒,我们大家多罚几杯好了。”
大话既然已经出了口,叶古玉没奈何,只得悻悻的出去叫下人重新整治一桌酒席。
席间再一次开怀畅饮,钱孟元问沈位:“你们今日游虎丘,一定有大作,快说出来给我们佐酒。”
“岂敢……那我就说了,望兄长指正。”
半醉的沈位也不推拒,取笔在手,瞬间将上午作的诗写了出来,双手递给对方。
上面写的是“初春游虎丘山即景”,钱孟元念道:“春光春去又春还,绿水流霞片片鲜。紫燕剪云翻扇扇,新莺梭柳舞翩翩。寻歌白塔声声调,步韵红裙朵朵莲。曲水橹音留不住,东风摇曳醉心怜。”
念完后,钱孟元顿时沉默了,暗道人都说沈老三之才不在道贤之下,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此刻沈倬也不谦虚,接着把自己的诗写完,他的诗是应和沈位的和韵。
刘轶接过去念道:“晓日和风春易还,山川花木总妍鲜。新黄系柳垂烟紫,玉白冰梅寒露翩。塔阁红儿留翠眼,虎丘绿女访青莲。年年此节韶光好,甚是无情却也怜。”
刘轶念完后也沉默下来,心说论才气,沈家老四大有青出于蓝的趋势。
不能再谈论诗词了,没得自取其辱,刘轶便说道:“前日无聊作了一首曲儿,今日当唱给大家听听,可不要见笑啊。”
钱孟元说道:“若是雅曲到还有趣,比作诗更妙,我们洗耳,快唱快唱。”
沈仕笑道:“唱得好便罢,若唱得不好,必须罚酒。”
“那是自然。”
刘轶当下轻咳几下,清清喉咙,将折扇一拍,捏着嗓子唱道:“黄昏月正斜,俏冤家,不回家,多因恋着风流女;想思念他,衾冷难捱,阳台梦里情儿假。狠心呀,翻云覆雨,刻刻望灯花。”
大家伙哈哈大笑起来,沈仕笑道:“唱得虽妙,却非是文人气象,该罚,该罚。老五,快罚他十杯酒。”
“等等。”刘轶叫道,“滢词艳曲本来就是文人兴情消遣之用,凭什么要罚酒”
“谁叫你唱这等曲子一定要罚。”钱孟元笑道。
沈侃拎着酒壶,心说原来过去的文人喝酒与后世没什么两样,喝好了也什么话都说,有意思。
叶古玉无奈陪坐一边,不时的陪赞陪笑,眼巴巴的好不容易等到天已大黑,见这些人还是不肯走,不得不叫人点燃蜡烛。
一个时辰后,叶家过年预备的几坛老酒被喝得精光,除了沈侃有节制外,其他人都喝得酩酊大醉。
散了席,沈侃指挥下人把他们扶着出去,叶古玉送了出来。
“叶兄,麻烦你了,多谢款待。”沈侃说道。
“应该的应该的。”叶古玉说完,啪!赶紧关上了门。
不提沈侃偷偷摸摸的把三个哥哥送到书房里歇息,好在他们如今年纪大了,家里近年来其实管的也不怎么严厉,且早已先派了人知会家里,人就在村里的叶家聚会。
这边叶古玉一回来就开始检点损失,两顿饭菜加上四坛老酒,蜡烛茶叶若干,两个月的饭钱就这么没了,不由得非常懊悔。
“就不该亲近这帮酸子。”叶古玉心疼的跺跺脚,再三交代下人,“以后凡是沈仕来找我,你们就一口回他我不在家。万一我和他撞见了,马上过来推说有要紧事,催我走人。”
“明白了。”几个家人齐声答应。
不怪他们心齐,这关于到每个人的利益,他们忙到半宿图个什么接下来两个月大概只得酱油拌豆腐了,谁能忍
沈宅。
沈位沈倬醉得不省人事,沈侃担心被二伯知道,将人扶到了自己院子。
而沈仕最近酒精考验,没躺下多久,自己乘着醉意踏着月色,摇摇晃晃的走了。
半路遇到了沈沛文,刚从沈沛薇的房里回来,提着灯笼问道:“你吃酒了”
沈仕笑着说道:“今日去找钱孟元几个,都不在家。回来路过叶古玉门前,不期被他看见了,非要拉我进去,所以我又叫了老三老四老五,加上钱刘二位,大家作诗饮酒,倒也有趣,刚刚才散,就是扰了叶兄弟了。”
“这可奇了。”沈沛文不信,“他打小就吝啬,如今更是节省,怎么竟舍得破费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想求你。”
“他有什么事能求我”沈仕摇摇晃晃的往前走去,“他又不读书,不会文。这人啊是会变的,休要小看人家。”
“或许吧。哎呀,你赶紧喝碗醒酒汤,早点睡吧。”沈沛文蹙眉摇头,嘱咐了下书童,带着丫鬟转身往内宅走去。
书房里,沈侃睡不着,想着今日的经过,忍不住提笔书写起来。
正月,春风如旧,柳如烟。
又是艳阳天。
岁月沉淀,过去的日子宛如一场梦幻,光与影的交织,空留下一段段美好回忆。可惜,快乐已经一去不复返,在轮回的时空永恒中渐渐的湮没,湮没,欢声笑语不再。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悦目谁家院
旧事几朝,回眸尽在眼底。此刻,江南寒烟袅袅,中原遍地衰草正连天,我之悲喜惆怅也尽在这烟雨中凋零,唯愿温暖的阳光伴我浮光辗转,将这逐渐走向悲剧的沧海赋予桑田。
斗转星移,岁月如辉。在艳阳下,百花争发的季节与汉人同歌。
愿我的未来也能与阳春一样,一寸相思一寸灰,一寸山河一寸血,将大地皑皑的积雪融化。
相见也许真的不如怀念,同一个阳光明媚,空气中飘着花香,我就站在人间二月天,积极面对生活,笑看人生。
永别了,那一个令我无限怀念的艳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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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3章 秀鲜自如
爆竹一声辞旧岁,对联双贴万户新。
满院春光自明媚,人各欢庆喜欣欣。
腊月二十七,沈汉率全家男丁前往老家祭祖,整整三天,大年三十方才返回。
除夕夜过年,祖宗祭拜完了,晚上还得祭神。
大厅中挂满各路神仙的“神轴”,长长的供桌上,供着猪头三牲和素馒头、生面、茶酒之类。
所谓猪头三牲即猪头,鸡和鱼,不但如何摆放非常有讲究,比如鱼的眼睛要贴上红纸,鱼的身子得微微翘起,形状要如同元宝;鸡用一整只,嘴中叼着两根大葱,鸡屁股的后面放一盘子白鸡蛋,并且不能煮熟,所有食物必须是半生的。
祭神的过程与祭祖一样,过程繁琐累赘,越是沈家这样的书香世家,礼仪规矩就越多。
现代社会,这些古礼几乎都没了,因为太麻烦。
沈侃一边叫苦连天的同时,这些日子也给了他崭新的体验,麻烦归麻烦,但貌似这才是“过年”。当然,还是简单些好。
吃过丰盛而寓意多多的年夜饭,一家人围炉而坐,欢声笑语,守岁至通宵达旦。
当晚沈家的祠堂里,燃起了祭祀天地的香火。整个村子到处灯烛辉煌,苏州城内更是灯火灿若繁星,鞭炮的声音震天动地。
五更天的时候,天蒙蒙亮,沈汉穿了朝服,先带领阖家老小遥望帝都,恭恭敬敬的行了三拜九叩大礼,然后又去拜了祠堂,收礼时,正好天色已经大亮。
大年初一,古时称之为元日。清晨,大门打开,燃放爆竹三声,谓之“连升三级”。
休息片刻,沈汉夫妇在大厅坐好。沈嘉猷带着满门子女过来敬酒,拜了新年。然后沈嘉谟夫妇给大哥大嫂行礼,四太太孙氏又给他们夫妇行礼。
沈侃跟在沈仕后面,兄弟们挨个给长辈们拜年,又与沈沛文等姐妹互行兄妹之礼。
管家媳妇也带着内宅媳妇丫头们,管家带着管事小厮等男丁,黑压压的跪满了整个院子。
完事了,女眷返回内宅,沈侃随着沈嘉猷沈嘉谟出来,马上有账房清客等非奴籍者,请他们过去受礼。
好半天,等沈嘉猷沈嘉谟回去后,沈仕沈化等兄弟遂嘻嘻哈哈的和大家伙继续互相行年礼,不时有亲戚朋友前来拜年,总之内宅外宅十分的喧腾热闹。
苏州习俗,元日,禁扫地,乞火,汲水及用针剪。
也就是说大年初一啥也不用干了,反正食物早已烹煮煎炸储存了一大堆,大鱼大肉的自有办法热一热上桌。
一连几日,沈家被闹得个人仰马翻,老爷子先受不了,宣布身体有恙,无暇见客。老太太也累得不轻,除了接待本家之人以及亲戚家的夫人太太外,其余一概不见。
几位太太也只同至亲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