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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得差不多了。
沈値在这边不起眼;但在金陵父亲的身边却能说会道;加上沈嘉谟宠爱小妾;爱屋及乌;越发的疼爱幼子。
沈位沈倬也是自小被送回了老家;又是有名的少年才子;性子端正;不会奉承;而沈値则继承了母亲的优点;善于耍小聪明讨父亲欢心。
沈沛薇叹道:“父亲太过溺爱他们娘俩;又处处嫌我;娘亲气不过;曾吵了几回;谁知沈値竟敢帮着父亲出言不逊;气得母亲病上加病。”
沈沛文怒道:“为何不写信告知家里或召三弟四弟回去”
“唉!”沈沛薇苦笑道:“一则家丑不敢外扬;母亲怕气坏了祖父祖母;二则不愿耽误了他们的学业;三则子不敢言父过;纵回去又能如何岂不知沈値是存心想气死娘亲;如此他就可以扶正了。”
扶正沈侃皱起了眉头;沈値不清楚;按理说小妾是没资格扶正的。
问题是现如今礼法废弛···
二伯不是官员;这么大年纪了基本也没了做官的指望;假如等二伯母死后;他就要一心将娇娘升为继室;谁又能管得着呢
这方面沈侃不大明白;只知道嫡子与庶子继承遗产的资格好像是平等的;但是人争一口气佛受一柱香;哪个庶子没想过成为嫡子能继承父亲地位的权利;社会上的地位也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立嫡问题是古代宗法社会特别重要的关键;核心原则是“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也就是说;如果都是正妻的儿子;那就立年长者;不论这些儿子的贤能与否。
如果都是庶出;那就要看谁的生母身份高贵就立谁;而不是论年龄了;这就叫“子以母贵”。
可是那都是春秋时期立诸侯的原则;时至今日对民间来说已经没用了;主要是看男主人本身的意愿;以及宗族是否支持。
沈侃不认为二姐说得对;沈値成功的几率太渺茫;因为沈位和沈倬太优秀了;就好像两座不可逾越的大山;挡在沈値的上面。
但是话又说回来;二姐的猜测也并非全无道理;如果沈値真的成了“嫡子”;那以沈位和沈倬的为人和在士林中的声誉;确实不大可能与幼弟争什么家产;很大可能远远躲着过自己的日子;将房子产业等都让给沈値;这或许就是沈値母子的野心。
这件事沈侃爱莫能助;也无能为力;一来人家的事;二来沈位沈倬辈分比他大;一个堂弟不能管也不该管;同时也没资格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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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4章 火中取栗
一晃过去了半个月。
沈宅;二房;院子后方的小绣楼。
房中的装饰很简单;布置的也很雅致;一件件的小零碎总能摆在最适合的位置上。
沈沛文在屋里欣赏沛薇从金陵带过来的书画等玩意;沈沛薇吩咐贴身丫鬟翠儿:“昨日孙家送来的新茶;把惠泉水泡了来吃。”
翠儿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了;过了一会儿;才唤来个未留头的小厮在院子里扇炉煮茗。
“别愁眉不展了;爹娘回来;本该高兴才是。”沈沛文转过身来说道。
沈沛薇摇头道:“你不晓得;沈値有父亲在;完全是另外一个人。我就怕他又要无故寻衅;吵得这里鸡犬不宁。”
这方面沈沛文也不好多说什么;想了想说道:“那你干脆住我那里;眼不见心不烦。”
“母亲怎么办”沈沛薇叹气道。
“也是。”沈沛文也无计可施。
正说着话;翠儿拿着两个纸匣进来;说道:“小姐;老爷夫人的船马上就到了;五少爷提前派了人来家告知;并交代把这个送过来。”
过了冬至节;因老爷子沈汉发了火;沈嘉猷赶紧命沈侃立即赶赴金陵;接二弟夫妇回家团圆。
路上;沈侃记着沈沛文的恩惠;也很同情沈沛薇的处境;所以特意在在金陵买了礼物。
“什么东西”
沈沛文好奇的拿过来一个;拆开一看;是一对新作的双凤头;玉制的;玲珑剔透。
“质地虽粗;做工却细;算他有心了。”沈沛文见了很是开心;当即拿起一支递给了妹妹;并把自己的一支插在头上;“兄弟的心意;平日戴着吧。”
翠儿将另一个小纸匣递给了沈沛薇;说道:“这是五少爷带给小姐的。”
打开一看;是两副玉纽扣和一包茉莉香茶;沈沛薇心生感动;叹道:“明明没钱还给咱们置办了礼物;难为了他。咱俩分了吧;各领这份情就是了。”
眼看父母即将抵达;二人去了后宅一座八角亭子上;望着长长的运河。
一个霜色侵衣;眉目如画好似一支白梅;一个红尘拂面;绿水迎眸恰如一株海棠。
忽然打石拱桥冲过来一群人;一个个手提着淬筒;肩上扛着惹事的粘杆。还有的背着打猎的雕弓或拎着红色的弹弓;其中一人举着架子;一只苍鹰展翅欲飞;绳索牵着四五只不停乱吠的凶恶黄犬。
一看就知是一帮乡下不事生产的帮闲野汉;这伙人簇拥着一位骑着白马;戴着方巾的公子哥。
白马上了桥;公子哥正好望见了高墙后的二层凉亭;见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往这边远眺;立时勒住了缰绳。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停下脚步;三四个帮闲睁大了眼睛;一个个争相叫道:“爷;好俊俏的模样儿!”
“好窈窕的身段儿!”
“好一对并蒂美人儿!”
下面一群男人大呼小叫;沈沛文急忙把扇子遮住了脸;沈沛薇没带扇子;没法;只好转过头去。
桥上的闲汉笑嘻嘻的喊道:“小娘子;你们是谁家的啊”
连这里是沈家都不知道;闹得姐妹俩又好笑又气恼;这时侯在小码头上的沈家家丁冲了过去;使劲将那帮人往外推搡。
“走开;人家的小姐也是你们能看的”
“贼囚;赶紧滚开。”
“怎么不能看这里是桥上;又不是你家。”
四五个家丁气势汹汹;无奈对方人多;推开这个;那个又笑嘻嘻的挤了过来。
正难解难分之际;管事沈安远远看见沈侃的船来了;当即叫道:“好了;五爷来了!”说完在桥上使劲招手;“五爷快来!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一伙混账;在此胡闹。”
沈侃听见;命船夫加快速度;一个人独自立在船头。
这帮人听闻人家的少爷回来了;不闹了;纷纷散开;只有戴方巾的公子哥下了马;迎上去笑嘻嘻的作揖道:“沈兄弟何来这是出远门了”
现在的沈侃认识的人不多;却正好认识这一身横肉的家伙;这一带有名的恶少王老三。
王老三也是个故家子弟;源自江南望族大姓之一的王氏;打小不学好;几乎目不识丁;但是最喜欢咬文嚼字;一开口便俗气喷人。
祖上做过官;据传家中家财万贯;专好纠集一干泼皮们;终日在市井中厮混。
王老三有名有在生性十分吝啬;一毛不拔;一伙人在妓户水户等玩够了女人;然后就借机撒酒疯;赖人家的嫖钱;临走时还得闹一场;顺走一些值钱的东西。
帮闲也就图他的酒菜;也是一文钱都赚不到。老百姓畏他人多势众;读书人厌恶他如同一滩狗屎;远近闻名的地方一霸。
实则也就这么点小出息;小恶不断大恶不犯;王姓在本地势力庞大;所以官府也懒得办他。
这样的人物沈侃也不想招惹;见他主动作揖;也冲他作了揖;上岸回道:“自金陵回来;遇见王兄;幸会!”
王老三被沈家小姐的姿容闹的心痒难搔;斯斯文文的说道:“久慕沈园风景;很想一观;又恐惊动沈老太爷;不敢轻造;今日可否拜访”
沈侃客气的回绝:“今日家伯返家;改日再说吧。”
“那就改日再说。”王老三虽天不怕地不怕;然而吴兴沈氏可不是能够欺辱的对象。
道了别;转身上了马;临走前王老三神色颇为古怪的看了眼沈侃;然后很有气势的猛挥一鞭子;飞奔而去。一群帮闲也大呼小叫的跟着跑了。
“呸!”沈安气呼呼的;“五少爷;这帮人竟敢调戏咱家小姐;不应该放走他们。”
“不放走又能如何打得过人家嘛!”沈侃说道。
看着凉亭上的倩影;隔着一堵墙;打官司也打不赢。
每个男人都憧憬过武艺过人;英雄救美一人打翻一群人;赢得美人的青睐和众人的掌声。现实则是能不动手就不要动手;小心拳脚无眼。
不提他引着二伯沈嘉谟进了家门;这边王老三领着一帮泼皮跑到野外放鹰走犬。
跑了半天;众人又饥又渴;坐在马上的王老三说道:“累了;回去吧。”
谁乐意白白陪他跑半天一个贼眉鼠眼的帮闲指着前方说道:“前面不是个酒肆吗三爷;咱们去喝三杯解解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