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现在虽说也有几个一心捧场的家伙,像朱瞎子、李瘸子等人,可怎么比得上人家孙钰那样的人品,那样的真心
想到这儿,王巧儿赌气道:“即便他们也都是大官,也曾为我相思多年,但我也不能真为他们这等丑鬼废人走心呀,除非年貌相当的俊俏公子,才能我自己得意,旁人喝彩。”
其实在喜欢她的客人中,不乏许多衣衫华贵的翩翩少年,不过他们那副油滑嘴脸,轻薄的行为,看着就让人讨厌。像那个高大少,穿的何等阔绰,嘴里吹的何等漂亮,可一吃完饭,竟和同来的狐朋狗友吵闹半天,谁也摸不出银子来,大家变了脸,互相推诿是谁先提议请客的责任,结果当场闹翻了。
还有那个姓吕的,常常坐着官轿来吃饭,自称是将军的儿子。有一天带来位少妇,好像夫妻似的,一头钻进了雅间。王巧儿进进出出的送菜,听见姓吕的满嘴甜言蜜语,哄着那少妇,要借她手上的翡翠戒指。起初少妇不肯脱,怕被丈夫查出来,但后来被缠不过,方脱下来给了他,如此行径真叫人看着寒心。
其实这还算好的。还有一种无赖少年,把女侍者当成肥肉,一心想在她们身上图谋衣食。就像那个姓汪的,打扮成寒门才子,说话女声女气,不知从哪里赚了半两银子,来酒楼吃饭,单叫巧儿去伺候。
“哼!”王巧儿一脸嫌弃,“一见面就拿话勾引,作出才子风流样,实则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当我是新来的雏儿,见不得小白脸么!我是也爱俊俏的小伙,可就不爱他那种一身下流德行的!来了几次,眼见没有一点指望,最后一次竟舔着脸儿,叫我请他,姐姐妹妹的肉麻死了,幸亏我知道会出事,急忙躲开,叫谢大姐去对付。果然他付不出来饭钱,被掌柜的好骂一顿,才放走了。”
“可到底因此恼羞成怒,堵在半路上向我身上扔东西,还说要约人来酒楼闹我。没想到,过了两日还真的叫了一帮无赖找我寻事,可惜他们不知道波斯酒楼这潭水深着呢,都被官府带走了。”
王巧儿露出又庆幸又害怕的神色,叹道:“由此看来,真正规规矩矩的少年,不是在学堂里读书,就是在专心做事,就像东家公子一样,等闲不会来酒楼这种杂乱地方,而来的便多是轻薄浮荡、游手好闲的恶少了。不信瞧瞧小喜鹊那帮套心窝的少年客人,哪次来了不把她啰嗦的吱呀乱叫,说到底还是谢大姐的好,真懂知疼知热,叫人瞧着羡慕。”
到底是信息闭塞的时代,仅仅通过谢冰霞和孙钰的爱情故事,王巧儿就由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大抵也是少女的缘故,喜欢浪漫,她明白了男女之间的爱情,可以既不关乎年龄、地位、金钱等,也可以不在乎身体上的接触与否,只要有心灵上的相互温存,你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便是超乎一切的志高享受。
从此,少女有了心事,时常感觉心灵上的寂寞,每天虽然接触很多人,但没有一个可以倾诉,没有一个值得亲近,不由时常暗自伤感,即使爱她的人很多,奈何眼光太高。
…………
县衙,裴知县请来沈侃的二伯沈嘉谟,先说了几句好话,提出还要请他去柯家帮着说媒。
沈嘉谟心里很不舒服,心说你的女儿还怕没人家柯家不同意也就算了,为何一定非要那小畜生奇怪,柯文登哪地方如此中你的意
但老友亲自请求,沈嘉谟毕竟不好拒绝,裴家的事也轮不到他来质疑,无奈下,只得答应再去一趟柯家。
没想到,这一次一说竟成了,柯老爷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又喊出柯文登,父子俩当面表示感谢。
沈嘉谟就好似吃了一只苍蝇,恶心坏了,鄙视柯氏父子攀附权贵,悻悻的回来复命。然后柯家这边开始忙着择日下聘,准备了许多礼物。
三日后,因沈嘉谟是大媒,按照传统得由他押送礼盒先过来,见了裴知县,兴致缺缺的道了声恭喜。
双方坐下吃了茶,聊了会儿天,有管家进来请裴知县写小姐的庚帖。
裴知县站起来走到大厅中央的桌子前,提笔就写,才写了一个字,忽然手臂抖了起来,皱眉说道:“哎呀!偏偏这时候旧疾发了,沈兄,麻烦你代我一书吧。”
沈嘉谟笑道:“此种事如何代得你呀又说笑了。”
“不妨事,不妨事。”裴知县揉着胳膊,“我的闺女即如你的闺女一样嘛!怎么就不能写可以写得,可以写得。”
不知是计的沈嘉谟反而很高兴,暗道老裴对我真不见外,又是再三央我说媒,现在又求我帮他写书。
“行!那就写吧。”当下他含笑起身。
如此认真写了庚帖,吹干,递给了裴知县瞧,裴知县接过来,连声赞写得好,急急忙忙的用喜套封好,装在一只檀木盒子内,即刻打发家人马上送到柯家去。
沈嘉谟还心里腹诽,至于如此急切的将女儿出嫁么
裴知县命将那些聘礼一概抬到后边,却留下了一对金钗,说要送给好友作为写年庚的润笔费兼谢媒的礼物。
沈嘉谟好笑的道:“此乃聘礼,如何能转送他人”
“无妨无妨。”裴知县一摆手,“你也晓得我两袖清风,几个女儿接连要出嫁,因嫁妆委实折腾的没钱了,你别嫌弃,这是我和老柯谢你的一片心意。”
眼见老裴务必要自己收下,沈嘉谟也没作多想,收下就收下吧,不然岂不是又显得自己太迂腐。
后宅,裴夫人和吴夫人说说笑笑的观赏聘礼,裴凌烟和吴紫仙也笑吟吟的看着,沈沛薇则害羞的逃之夭夭了。
沈侃看了眼紫仙,笑着追了出来,姐弟俩找了个安静之处,他将书房里的事说了。
就见沈沛薇暗自欢喜,又感慨的道:“义父他老人家真是神机妙算。”
“是呀。”沈侃点头,“我也算学了不少东西,受益不浅!”
………………………………
第0133章 一言而决
自隋唐起,礼部制定每年春、秋二仲的上丁日要举行祭祀,到了明代,一样是每年二月、八月第一个丁日祭祀孔子,称为“丁祭”。
丁祭在封建社会是非常重要的仪式,标榜着帝王对孔子和儒学的尊崇以及文德治国的理念。
朝廷隆重的的祭祀大典不去说它,下面的各级学院也要在这一日举行祭祀活动。
丁祭这一天,不到五更,裴知县和县丞主簿典史等官吏,周学正和陈教官等学师皆早早到了,所有生员学员等也齐集县学院,一起给大成殿里的孔子神像献供品、行跪拜礼。
完事了,把供品分发给了大家伙,据说得到圣人神灵的庇护,吃了能增长智慧。
周学正邀裴知县到明伦堂吃茶,没过多久,裴知县说道:“本当领二位先生教诲,可衙门里一堆关于秋收之事,还有乡里报了一宗官司,回衙就要起身,改日领教吧。”
于是二人将他送出棂星门,裴知县上了轿子走了,县丞等官吏也跟着告辞而去。
二位学正施施然返回明伦堂,一干生员给他们行礼,他们俩各自坐在椅子上。
按理说类似沈老爷子、潜斋先生等名宿,或耘农先生、霖山先生等老举人老秀才都应该过来,但因道路并不近,且颠簸的很,并且年迈,所以不来亦可。而在册即要考取功名之人则务必要到场,像沈嘉绩柯老爷这样已无心功名的,也就借故不来了,自个在家里对圣人的画像上几株香,像沈嘉谟因属于金陵国子监,已借孝顺老父亲为名,早早告了病假。
书办将花名册放在桌上,周学正说道:“且慢!今日大家伙都在,正好有关乎学里的最要紧事,一起来商量商量。喜诏上有保举贤良一条,如今拖延多日,昨日上面派人催促,不能再延迟了。”
说到这儿,周学正押了一口茶,换上笑容,“今日群贤毕集,正是‘所言公则公言之’嘛,诸位尽可以畅所欲言,无妨碍。”
就见两边的书生们一个个笑容可掬,却没有一个人回应,都不晓得那心里打着什么算盘。
等了一会儿,见他们还不开口,周学正又说道:“苏杭为江南文化之邦,吴兴又是苏杭之中心,人杰地灵,所以断不能缺的。况且也关系着合县的体面,合学的光彩,诸位就不要谦虚了,不妨各举所知。”
但见这帮读书人,年纪小的学生倒也罢了,规规矩矩的干站着,这时候根本没他们的事儿,类似沈仕这些年轻的秀才们也一样,而那些年纪大的秀才们则大多掩不住的一脸兴奋,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