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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侃连着打了两个哈欠,真想躺下去睡觉,却摇头道:“我再眯一会儿,你给看着时间,半个时辰后,我就上学去。”
与此同时,同样一夜无眠的吴紫仙已然早早坐在了学堂里,不过虽然在看着书,整个人似乎心不在焉的。
轻纱对面始终不见他的人影,吴紫仙心说是了,他必然因为我昨天的话,现在生了气了。
眼眸流转,紫仙姑娘心里直哼哼……
哼!我当时死也不能答应呀不然那成了什么再说婚姻大事即使母亲再宠我,我也只能听天由命,你难道不懂吗
现如今分明眼看着要遂你心愿了,无法选择的我都没生气,你反倒生得哪门子气
她和他的看法一样,因姨丈的身份,本身自己的各方面都不差,所以应该差不多大概几乎算是……。
紫仙没有他那么复杂的想法,身为女孩子,就算不喜欢未来夫婿,也必须得强迫自己喜欢上,每位女性都得遵守三从四德,何况他也没那么差啦!
仅仅一夜之间,他貌似就成了她最重要的人,口中念着书,结果她的目光始终看不到书上,可也不肯去看别的人,那目光便注视着大门。
许久许久,门前出现了一个人,但不是他,乃是沈大山。
失望的吴紫仙没有寻常女孩那么羞涩,抬起手来晃了晃,沈大山看到了,含笑走了过来。
隔着轻纱,吴紫仙问道:“你家少爷又没来念书,是出门了,还是在家里”
沈大山笑道:“他不舒服,还没有起床呢。”
“什么”吴紫仙很愕然,“昨儿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不舒服了莫非是淋了雨”
因潜斋先生就在一边,沈大山顺着撒谎道:“好像是发烧了。”
“哦。”尽管担心,吴紫仙也不好再问下去,摇摇手示意你可以走了。
县衙,书房。
如儿再次随着丫鬟进来,裴知县说道:“昨日有事还未讲完。如儿,你家小姐虽有父母在堂,婚姻大事轮不到老夫来做主,但你家老爷的所作所为,父女之情已绝,如果不是老夫当日将计就计,你家小姐早已葬身鱼腹矣,所以沛薇虽非老夫亲生,老夫亦算她再生之父,那她的婚事我也可以做得了主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如儿连连点头,说道:“老爷恩同再造,就是奴婢的性命也是老爷救回来的,我们主仆都恨不能来生结草以报。奴婢每日都要对老天祈祷,保佑老爷公侯万代,福寿绵长。老爷就是小姐的再生父母,岂有女儿的婚事不归父亲做主的道理”
裴知县见她说话如此伶牙俐齿,很意外也非常满意,笑着说道:“你也说她的婚事该由我做主,可为何那****想成全她与柯家公子,沛薇非但不遵父命,反执拗起来,到底是什么缘故”
“这……”如儿一时无语,琢磨着该怎么说,才能免受小姐见怪。
“我知道了。”裴知县没有等她,“想必是她已经决定跟以前恩断义绝,那么这段姻缘是成不了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强迫她。如儿啊,本府同知蒋大人有一公子,年已二十,才貌并不亚于那柯文登,虽家中排行第三,乃庶出,亦是蒋大人的爱子,人家这不就要择一位有才有貌的姑娘配他的儿子。也不知是哪位同僚多嘴,说咱家有一才貌双全的三小姐。”
“啊!”如儿惊讶的张大了嘴。
裴知县说道:“这不,就在今早府衙,蒋大人当面向我求亲,还托了刘通判为媒。你想人家是我的上司,我自是不好拒绝,也就糊里糊涂的答应了这门亲事。唉,大概不日蒋家就会下聘过来了。”
“啊!”如儿完全惊呆了。
裴知县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说道:“虽说沛薇的亲事老夫可以做主,但到底也得对她说一声才好。我本想当面告知,又怕她羞涩,不好意思回答。我又想叫凌烟和紫仙去说,可她二人又气我,竟谁也不肯,尤其紫仙,大清早就负气回去了。”
如儿心里不也禁气得哼了一声,腹诽你也知道呀!
“所以我叫你过来,怎么说你是她的心腹丫头,她的性情你总知道。”裴知县说着端起茶杯,“总之,你应该知道老夫这番话的意思吧你现在就回房好生对她说说,要把此事办好,我一定有重赏。对了,叫你家小姐将自己的年庚写出来,好等下聘之日腾在喜书上作为回礼,好了,你去吧。”
“是。”如儿无语的退下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
沈大山回到沈家,进了屋,见少爷正在穿衣服,上前低声笑道:“吴家姑娘问你怎么没去,我告诉她你病了。”
“是么”
沈侃就觉心花绽放,刚要笑着说话,猛然间意识到了,转而正色说道:“她年纪还小,师兄妹间不是什么外人,还不懂得避嫌。你记住,以后不要再说我和她之间的事,谁也不能说。不然那知道的,会认为是师兄妹相处的好,但不知道的,少不得要从中散布闲话来了,我倒没什么,可她呢”
“我记住了。”沈大山点头。
本来沈侃还想去上学,就因沈大山这一句话,担心被有心人看出什么来。就像他刚才说的,男方无所谓,女方就不行了,别说八字还差一撇,就算铁板钉钉,那也得主动避嫌。
于是他在书房里坐下,叫采冬泡了一壶茶,坐在书桌边,望着窗户外的雨景。
院子里落了好些叶子,倒是菜园子里的那些南瓜和蔬菜,经过雨水的一番洗濯,显得青郁精神。
篱笆外,垂柳的长枝卷在雾蒙蒙的烟雨中,摇摇摆摆,几只燕子放开翅膀,在树边飞来飞去。
此情此景,沈侃想起宋代的一首词,悠然念道:“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微雨燕双飞。记得小苹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落花人**,微雨燕双飞。”沈侃仿佛看见了紫仙,微微一笑。
很快,他拿起一本《论语》,专心看了起来。
………………………………
第0119章 将计就计
心情乱糟糟的如儿一路走回来,暗道裴老爷转变的好不令人诧异,怎么一下子说变就变了呢你叫我怎么去对小姐说啊
“怎么办呀。”如儿十分头疼,“小姐听到后,又不知该怎么着急,而她的心事我岂能不知不定又会闹出怎样一场风波呢。但隐忍不说,裴老爷向我要小姐的生辰八字,我怎么回他”
谁也得罪不起的如儿一声长叹,貌似现如今只有趁着蒋同知家还未下聘,赶紧叫小姐想法子早早应对,哪怕去苦苦哀求裴夫人,或许还有挽回的机会。
想到这儿,她加快了速度,心中又忍不住埋怨起沈沛薇来,说来说去,怪来怪去,都只怪自家小姐太老实也太要面子,如果当日答应了柯家那头的亲事,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非要故意拿班作势,担心什么无私有弊,也不怪裴老爷今日就以这借口将她另许他人了。
“小姐啊,这事看你怎么办吧。”
如儿回到房中,沈沛薇问道:“你去哪里了半天不见人影。”
如儿看了她一眼,说道:“是老爷唤我过去的,有话吩咐。”
“吩咐你什么话”
“小姐你听了不要生气。”
沈沛薇笑道:“我为何要对义父他老人家生气你快说吧。”
“是。”
当下如儿一横心,就将裴知县的话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刚刚说完,就见脸色越来越白的沈沛薇两眼一翻,晕倒在了床上。
吓得如儿赶紧上前,扶住她的身子,掐住人中,又大声叫钩儿快去取姜汤来。
钩儿飞一般的去厨房要了碗姜汤,跪在床边,二人合力撬开沈沛薇的牙关,慢慢用茶匙送了几口汤进去。
过了一会儿,沈沛薇缓缓苏醒过来,一阵心酸涌上,连续幽幽的叹了几口气,哭着说道:“我怎么那么命苦啊!与其今日如此,当初又何必把我救上来,岂不是多此一举看来都是我生来苦命,怪不得别人,与其活在世上任人摆布现眼,莫不如现在死了倒也干净。”
说完,沈沛薇放声大哭。
如儿忙劝道:“小姐,你先别伤心,现在事还未成定局,得赶紧想法子应对要紧。”
沈沛薇哭道:“我能有什么法子你说。唯有一死便完事了,应什么对。”
眼看着姑娘一脸绝望,紧急关头,如儿不能不把所知道的事全部说出来,便将昨日奉命去花园送汤,见到了柯文登,与他的对话都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