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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不是,那她也许只是看见了那日自己在寝宫内对此物的喜爱,并无其他意思。
饶是如此,绛冷吟心中始终觉得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这位扶风公主也不是自己所见的那么单纯无心计,而是和太子一般的人物,只是默默守着自己的一方天地,不屑与外人争夺。
“时辰也不早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我如今也有些乏了。”绛冷吟故作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对惜若道。
“那好,小姐早些歇着也好,这些日子,小姐似乎一直睡得不安稳。”惜若一脸疼惜地看了看绛冷吟,微微施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听着惜若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绛冷吟即刻又按着方才的方法将公主送的冰玉再次融化,然而,一直等到半夜,冰玉已然化作一滩雪水,终究也不见那钥匙的影踪。
绛冷吟眉头越皱越深,白净的脸上似是压着千钧,沉凝得令人看了也心情压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目光深深地盯着那滩融化的冰玉,脑海中思绪沉浮,整个人也似乎踩在云端之上,飘渺地令人发虚。
她想不明白为何扶风公主为何送这个冰玉过来,更加想不出到底里面的钥匙去了何处,之前族中的那两枚钥匙皆刻上了掌管圣女的名字,其中一枚是自己的母亲留下的,而另一枚应当是慕容夫人,也就是洛宸的母亲留下的。
而方才洛宸送的那枚,只是刻着“玉”字,如今也只能确定这个也许是另一位圣女所有,那么这到底是雪妃的还是其他人的呢?扶风公主送来的这颗冰玉里为何却是空空如也,里面的钥匙到底去了何处?
思绪越来越混乱,如一团乱麻硬生生地堵在了每一寸神经,她默默地将东西都收了起来,朝着窗外轻轻一招手,“石总领,出来一下。”
随即,屋内忽然卷起一阵凉风,蜡烛摇曳了几下又缓了下来。
地上,石卓瀚一身紧身劲衣,恭敬地单膝跪在地面,声音不高却带着刚毅之气,道:“不知鸾主有何事吩咐?”
绛冷吟抬手,沉凝道:“石总领可知道前任圣女的事迹?抑或与她们有关的人?”
石卓瀚站起身来,不解地道:“鸾主为何忽然问起?前任圣女属下未曾见过,只怕要问问族中长老才知道。”
绛冷吟低低叹了一声,却也不是失望,石卓瀚也不过是与自己年纪相仿,对于十几年前的事情只怕也不甚清楚,何况是那神秘的四大圣女。
“鸾主遇到了难事?”石卓瀚看着她脸上阴霾不散,眉心紧蹙,不由地担忧问道:“鸾主若是有任何疑问,属下即刻去查。”
绛冷吟回眸,目光愧疚地看着眼前之人,他那夜所受的伤至今还没有痊愈,坚毅的脸上仍是一块块青瘀擦伤,衣物之下的那些伤口估计也还没好,但他一被洛宸派人救出来便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几乎一刻都没有休息。
石卓瀚被她略带疼痛的目光看得脸上发烫,浑身热血也似是沸腾了起来,微微低下头,沉声道:“鸾主,那日之事不必放在心上,这是属下分内之事,唯有保全鸾主,我族才能报仇雪恨!”
绛冷吟微微笑着转开了视线,“石总领如此忠心英勇,实在是我族之福,我自然也不会令众人失望的!”
“鸾主夸奖了!方才属下见鸾主叹息,不知是为何所扰?”石卓瀚依旧低低地垂着头,眼睛却丝毫没有离开脚下光影里那一道纤细而笔直的身影,只觉那样模糊的影子落在眼底,却再也忘不掉。
绛冷吟忧悒地望着窗外如水月色,不疾不徐地说道:“也就是集兵令钥匙之事,如今遇上了些疑惑,只怕又要劳烦总领跑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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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御书房召见
眼下,胤国正面临着内外交困的局面,国内各地藩王拥兵自重,已经公开与朝廷对抗,而邻国西幽又时不时地在边境挑起战事,每次胤国想要派兵出击,那边却又忽然退了回去,每次都好像是玩游戏,兴致一起便捣乱,始终不肯正面交锋。
这可让玄坤帝焦头烂额了,前段时间召集大臣商讨也没有得出个良策,刚消停了不久,如今又听闻边境被犯,玄坤帝连夜就宣了各位大臣与皇子们进宫商议,连绛冷吟这位不理朝事的大祭司竟然也叫上了。
这却让绛冷吟多少有些不安,玄坤帝纵使迷信占卜算卦之术,但十几年来也算是勤勉,胤国也被治理得井井有条。
如今宣了她同去,虽说是为占卜之用,但她觉得没有那么简单,那夜四皇子诬陷自己勾结西幽,玄坤帝不可能全然没有戒心,此次前去也许就是为了试探自己。
御书房,灯火摇曳,气氛沉重,几位重臣与皇子们面色凝重地分派而立,坐在长案前的玄坤帝皱眉凝视着众人,手指不安地在桌子上叩击着,一声声落下,也似是敲在人心之上,震得心神难安。
良久,玄坤帝疲惫地抬了抬眼皮,不满地扫了底下的众人一眼,语气沉闷而不失威严地道:“诸位爱卿可有想出良策?”
底下的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是低低地垂下头,无人吭声。
玄坤帝不耐烦地一拍桌子,低声喝道:“人都哑巴了吗?要你们说的时候不说,不要你们说的时候却是怎么都止不住!”
诸位大臣被他那一声呵斥骇得身子微微一颤,险些跪了下去,只听得又有人缓缓地开了口,“父皇息怒!虽然如今西幽逆贼猖獗,但看来却是没有硬闯之意,父皇也可放宽些心,此事还得再仔细斟酌。”
说话的是七皇子,只见他今夜身著一袭宽松的天蓝色便服,如墨发丝用同色绸条束起,忽明忽灭的光影里,映得他面色温婉如桥边芍药,一双迷离的眸子也似是承载着一江烟雨,疏远而透着淡淡的凉。
“那依你之见,朕只能忍着这口窝囊气,任由他一个小小西幽扰乱朝纲?”玄坤帝沉着一口郁气,脸上皱纹似乎有深了几分,布满血丝的眼睛微微肿起,镶嵌在憔悴的面容上,落魄得令人难以相信那便是叱咤风云的玄坤帝。
七皇子摇头,语气恭敬地道:“儿臣并无此意,只是儿臣以为西幽此举应当是为了挑起胤国混乱,而并非有胆量挑战胤国天威!故而,儿臣提议,此时应当静观其变,以免自乱阵脚。”
玄坤帝不语,重重地呼了口气,斜睨着其余的人,闷声道:“你们认为如何?”
诸位大臣们相互看了一眼,齐齐一拜,“微臣赞同七皇子的说法!”
“你……你们就不能想出个治标治本的策略来?”玄坤帝看着这些沉闷的大臣们,顿时怒火中烧,只憋得面色通红。
诸位大臣却不敢接话,全都如一尊尊年久古老的朽木雕刻,垂首立在原地静默不语。
玄坤帝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狠狠地瞪了众人一眼,又将目光落在了身形文弱的太子身上,放缓了语气问:“太子,你可有想出什么好法子?”
太子仿佛刚从梦中醒来,双眼迷茫地看着玄坤帝,玄坤帝见他那副模样,不由地脸色一沉,心中悲凉得像是穿了个洞,不断地有凉飕飕的风涌进来,原本一肚子的火气,看着他那副软弱的样子,最终还是压了下去。
“那宸王,你可有何良方?”玄坤帝不愿再看太子一眼,转向四皇子,许是那夜阴谋泄露,玄坤帝还没有缓过气来,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又将目光投向了静默的洛宸。
洛宸缓缓地抬起头来,神色看似凝重,但在绛冷吟角度看去,却是看见了他唇边那一抹轻蔑的笑。
“回禀陛下,微臣也以为此事可以先放在一边,如何平定各地诸侯才是当务之急!”洛宸稍稍沉吟,直起身子道。
玄坤帝皱了皱眉,纵使满心不悦也不好表现出来,缓了口气才懒懒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那你们可有办法对付那些诸侯?”
顿了顿,玄坤帝又厉声补充了一句:“别跟朕说尚未想出来!朕找你们来就是要讨论如何解决问题的,不是闲来无事看你们装哑巴!”
大臣们悻悻地咽了口唾沫,也纷纷敛容深思起来,绛冷吟却是落得一身清闲,施施然地站在洛宸身边,看着这一室的所谓大臣们装聋作哑推卸责任,心底暗暗欣喜,如此王朝,只怕也是撑不了多久了。
再看看那位虚弱不堪的太子,且不说身子骨清瘦得似是一根细细的蒿草,他苍白的面容让人看着便觉得毫无生气,如纸人之般。
他的诸位兄弟看起来皆是在他之上,却不知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