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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那么多竹子我要什么时候才找得到”南宫瑾气急了眼,暴跳着比划这林子如此这般地硕大无边。
“那就等找到了再回去吧”绛冷吟轻轻一拂袖便又坐回了石头上,一副悉听尊便的神色。
南宫瑾似是闪了舌头,憋足了气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这时才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悔不当初
此时也由不得自己了,既然栽在她手上,那就认了,何况还是这样聪慧的人,想想倒也不觉得丢人
“行”
响当当地应了一声,一转身便泄了气,这竹林真的相当大站在其中根本就一望无际,像是深陷于一片浩瀚无垠的翠色海洋,自己渺小得只如一粒微尘。
“哐当”南宫瑾似是把所有窝着的闷气都发泄在竹子之上,猛然一挥刀,那竹子便如泥一般呼啦啦被砍倒,惊起几只栖息的鸟儿。
之后只见他又大刀阔斧地挥舞着,只是三两下的功夫,他手中便出现了一柄竹制的刀剑,他似乎很满意,嘿嘿一笑 道:“也不过如此”
绛冷吟只是冷眼看着,心想着这样的人应该是从没忧愁的,有这样的人在身边陪伴着,应该也会多些乐趣,如此想着,洛宸把他一直留在身边也挺好,总不至于时时刻刻提防着,时时刻刻都伪装着。
一转眼,地上便出现了无数大大小小的坑洼,他还真是很有蛮力呢
她淡淡地看着那埋头苦干着的南宫瑾,心底倒掠过一丝内疚,这般一个威猛魁梧的男子汉被自己这样玩耍似乎不妥。
一念尚未转完,她便后悔了。
前面早已不见了他的踪影,倒是头顶上不断地有细碎的竹叶枯草掉下来,偶尔还会扔下来几颗鸟蛋,几乎要把这片竹林搅得天翻地覆。
坐在下面的绛冷吟也无能幸免,素白的身上落着几片叶子,她沉着脸缓缓站起身来,微微仰着头斜睨他,却见那厮正忙得不亦乐乎,兴高采烈地在竹子间窜来窜去,活生生地一只大猴子
“嘿嘿这里原来还有那么多鸟”南宫瑾朝她咧嘴一笑,手中还抓着几只挣扎着的鸟儿。
绛冷吟只静静地立在竹子下,微弱的阳光从茂密的枝叶中渗入,斑驳地落在她那一袭白衣上,宛若皑皑白雪映着浅阳,熠熠光华。
南宫瑾忽然不笑了,奇怪的看着竹林下的她,似乎有些晃眼,但她好像一直惊恐地看着自己头顶之上,身子也微微颤抖着,似乎看见了什么危险
难道是蛇
一个不好的预感掠过脑海,他平生最怕那冷血无情的动物,在深山竹林里有蛇也是常事。
他惊慌地猛然一个仰头,却什么也没看见,唯有竹隙间的阳光散落下来,明晃晃地让人睁不开眼,本想转身掠下,却不料竹子落了晨露,滑溜溜地根本无法靠力,脚踩上去便直直地坠落下去。
“嘭”
一黛色弧影划破微凉空气,重重地落在地上,震得竹叶簌簌而下,也引出一声冷淡的笑。
“怎么被鸟儿被踢下来了么”绛冷吟拢着衣袖,笑吟吟地看着脚下摔得四脚朝天的人。
“你使诈”南宫瑾有内力护体,倒也没摔得很重,脸色自然免不了挂彩,一块青一块肿。
但绛冷吟却敛了笑,眸光微沉,久久落在那他随身佩戴的刀上,鎏金刀柄之上缠着明黄的金丝线,红色宝石镶嵌刀鞘,上面还纹着几个点金漆大字。
“千羽禁卫总指挥使御用”
南宫瑾一把收好了宝刀,骂骂咧咧地爬起来,而她的神色却有些模糊,眸光清冷,原来是他
原来真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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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道一声珍重
绛冷吟在竹林丢下南宫瑾便顾自下了山,静静地伫立在窗前良久,神色潜静地看太阳渐渐西落,看那天地间的光芒一点点地被黑暗吞没,偌大苍穹之上几乎看不见一颗星,黑乎乎地像是一大片墨池,隐匿了所有暗涌的波澜。
她合了合身上的衣裳,迎着风再细细地看着外面的一切,很熟悉,也很陌生,不禁让人怀疑这是否只是梦一场。
夜风袭人,如墨乌黑的发丝被轻轻拂在身后,宛若一张铺展来的巨大的网,意欲将所有烦乱都牢牢束住。
不远处有点点烛火靠近,所经之处宿鸟惊飞,扰乱了一方死寂的夜空,隐隐地可听见踢踢踏踏的马蹄与脚步声,阵势之大,就像大军班师回朝般气势恢弘。
“小姐,东西都收拾好了,可还有什么需要的”身后传来沫儿轻轻的一声询问,话语里似是带着哽咽。
“当初我怎么来,现在就怎么回去,无需带那么多东西。”
绛冷吟没有回头,眸光一直紧紧盯着那一片烛火,心里却不知是何感觉,明明日日想回去,时时想逃离,但真正到了要回去的时候,却开始犹豫了,似乎自己还没准备好回去面对那一切,那些人,只怕那时会无所适从。
“可是我都整理好了,这些都是你平日换洗的衣物,总是要带着的,此次回去也不知要多久。”沫儿说着已经红了眼眶,声音也越来越轻。
绛冷吟凝了眉,缓缓转过身来,刚一回眸便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床上已经堆满了大大小小,红红绿绿的十几个包袱,再加上放在桌子上的几个大食盒与瓷瓶,那样摆着,几乎都看不见站在床前的沫儿,此种阵势,恐怕是女子出嫁携带嫁妆才有
“这些都是什么”绛冷吟笔直地抬起手指着前面那一堆东西,心下万分地诧异,她是知道自己有多少衣物的,怎么也不像是如此庞大的样子。
“包袱里的是衣物和狐裘,夜里怕是凉一些,带着也是好的,食盒里面的都是点心和一些小食,路上饿的时候也可以吃”
绛冷吟听她滔滔地说着又微微蹙了眉心,这些东西分明就不是自己的行李物件,自己只是个幌子而已,自从那夜之后,她对自己一直都是提防着,点心之类的食物更是没有出现过。
如今堆积成山的东西,其实也是借着自己来给洛宸的,这女儿家的心思皆是这般,羞于表露便只能借助他人来表达了,但自己也不能毁了人家的一片心意,只能当是给自己的收下了。
“那好吧都放着。”绛冷吟淡淡地望了她一眼,又回身看着窗外,此时那浩浩荡荡的队伍已然不见了踪影,仅有几十人威武森严地拥簇着洛宸进了院子。
今夜的洛宸似是与往常不同,依旧是一身月白色锦袍,外披着一墨色里红的长斗篷,身姿线条紧致肃练,眼波宛若电煞气凛然,令人不敢与之直视,在那两排紧身黑衣人的映衬下,愈显睥睨天下的君王之气
终究,还是来了
方一垂眸,便又见到了放在小几上的几本尚未看完的草药纲目,自从来了这里,也不知到底看了多少,一开始只是为了打发时间,之后便是想查出自己到底是如何治愈的,可惜没有找到,却是不小心听到了。
她小心地捧起那几本书,指尖轻轻地摩挲在发黄的书页上,在这里的回忆如书页哗啦啦地在脑海翻过,几乎每一句话,每一个神色,每一步都是早有预谋,而自己正在慢慢被那人的牵引下步入设好的陷阱,此次回家也许也只是一场棋局的一小步。
“绛小姐,可准备好了”温润如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依旧是无风无浪的深海沉静。
“嗯都收拾好了。”她望着门口那一抹天青色弧影,只觉那是远山上迤逦而来的烟雨迷蒙,那样的迷离,自己永远不懂。
夏雨笙唇边勾起一抹淡笑,缓缓道: “那就好”
“这些书,还给你。”绛冷吟也回以淡淡一笑,捧着那几本书慢慢走上前去。
“嗯”
夏雨笙接了过来,只是低头看着,似乎在很久之前,也有个女子曾对自己如是说,只是那都只能属于过去了,眼前的女子不是她,也不能是她。
“看来我来错时间了,打扰你们惺惺惜别可真是不好意思。”
洛宸不知何时已到了门外,正斜靠在栏杆上淡淡地笑着,眉宇轻挑,一如往日的清艳媚惑。
“洛兄请稍等片刻,我还有些药要给绛小姐。”夏雨笙回以一笑,将书收好便转身出了门。
绛冷吟也跟了出去,一同去了药房,其实也是他新设房间的外间,刚一进门便嗅到浓郁的草药味,狭小的房间里四处都摆着架子与木柜,满满的都是各类草药。
夏雨笙从一个竹架上取出了两个瓷瓶,一白一青,像是此时两人身上衣着的颜色,“这个白色瓶子的是心闷的时候服用,青色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