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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是我自私的想要一个退路，想要一个安静的园子，才让你走上了那条绝路。
“对不起……”
因为我你放弃了兵权，因为我你丢了婚事，因为我你失去了一切。
“对不起……”
是我遇见了你。
姚娆伸手抹了抹眼泪，缓缓起身，腿已经麻木了。只能扶着墙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往那两把剑走过去。伸手握住月白的剑身，有一点点凉。
耳畔响起萧云的那句“我要的是你”，苦涩一笑，轻轻的抚摸着肚子，喃喃道：“孩子，你爹因为我犯了一个大错，我是不是应该去跟人家道歉呢。”
没有回答。
“应该去，至少把这个还给他，我不配；也不值得。”姚娆轻轻拿起月白，然后看了独自在那里的青龙。
曾经，萧倾跟自己说了很多关于凤朝宫，关于御剑阁，关于青龙月白，关于他们兄弟的事情。
曾经，自己是那么的感动。
曾经……
“我以为我很幸福。”说完转身要离开，却听见和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皇后娘娘，您出来，别伤了身子。”
姚娆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娘娘，为了孩子，您息怒。”
“请您息怒。”众人的声音。
姚娆微微蹙眉，看来门口是跪了不少人。是啊，自己是皇后，皇上心心念念的皇后，手里握着江山的皇后……可是，为什么，自己觉得自己什么也没有呢。
不过是一夜之间的事。
门被缓缓打开。女子提着剑站在那里，阳光温暖异常，她却手脚冰凉。
宛蝶见她出来，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娘娘，您终于出来了。”
姚娆看着她：“昨天的事情对不起。”
宛蝶却是一脸担忧：“您跟皇上……”
“我跟他以后再。”姚娆打断她，“我要出宫，你们都回去。”
“娘娘。”所有人都惊慌的看着她，似乎天要塌下来一般。女子浅笑，阳光下那么美，却有说不清的悲伤。
“都回去。”说完提步要走，鸾凤和鸣跪在那里，身后拽住她的裙角：“娘娘三思。”
长剑出鞘，没有再说一句，两人识相的松了手。姚娆豪无留恋的走出去很远，听见宛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还会回来吗？”
姚娆脚步一顿，没有回答，亦如昨晚她没有回答萧云。
还会回来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皇后提着剑，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皇城。这天下，她要去哪里都没有人敢拦她。或许，权力也是一种自由。
小安子，惊慌的闯进了凤朝宫的寝殿，那里，帝王一夜未眠，痴痴的站在那里。
“皇上……皇后……”于心不忍，“皇后娘娘提着月白出宫了。”
深深一叹，然后……心如刀绞。
“姚儿，你终究是离我而去。”
宫外，姚娆意外的看见那个世故的女子，依旧一身黄衣。
“你怎么在这里。”
“他不放心你，要我来照顾你。”黄莺说着走过去，“我原本要进宫的，你怎么出来了。”
女子苦涩一笑：“现在我出宫了，你还要保护我吗。”
黄莺看了看她：“他只说要我跟着你，没说你在哪里。”
姚娆微微摇头：“你讨厌我，对吗。”
“对。”毫不掩饰。“可是，我还是要谢谢你。我知道，那一日要是没有你，他不会去救我。”
姚娆转身往王府的方向走：“其实你应该发现，在他心里是有一些在乎你的。”
身后的人一愣，然后快步跟过去，伸手把什么放在了她的掌心。女子疑惑：“这是什么。”
“星星。”黄莺收回手，“他给我的，你需要他的时候就把这个放上天空，他会看到的。”
姚娆浅浅一笑，缓缓握紧手：“谢谢。”
“我们要去哪里。”
“去道歉。”
“你为什么出宫。”
“不关你的事。”
……
………………………………
第一百四十二章 你的样子
萧子炎看见忽然出现在他面前的女子时，着实吓了一跳。
阳光很好，她薄暮般的裙摆在微风中如梦如幻。尽管她身怀六甲，却没有让她便的丰润，那一刻，他有一点恨自己。
只是一点。
姚娆看着在花园里交谈的两人，没有表情，只是慢慢的走过去：“希望我没有打扰你们。”
莫如烟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震惊：“皇后娘娘怎么来了。”
“我是来道歉的。”姚娆看着萧子炎，然后伸手把月白举在他面前，男子一愣，然后渐渐蹙眉：“这是什么意思。”
“还给你。”姚娆脸上满是歉疚和自责，“我不配拥有它。”
萧子炎有些心慌起来：“姚儿，你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女子微微低头：“对不起，我都知道了，一切都是他做的，是他要杀你。”
男子满脸震惊的看着她：“你在说什么，是不是听见什么闲言碎语了，你们吵架了？”
“不是什么闲言碎语！”姚娆有些激动，“是他亲口承认的，他计划了一切，让我以为你死了，他骗了我骗了我！”终于声泪俱下。
萧子炎心疼的搂她在怀里：“对不起，让你承受这一切。”
姚娆却推开他的怀抱：“是我的错，我为什么是姚振北的女儿，我为什么要选择嫁给你，如果没有我，你会好好的……”
他心疼的看着她为自己自责，心中如万箭穿过。一旁的莫如烟渐渐觉得心慌起来，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姚儿，听我说，这关你的事。”萧子炎想要劝慰，“你瞧我现在不是挺好的。”
姚娆含泪摇着头：“一点都不好……你为我放弃了兵权，为我丢到了婚约，丢掉了一切……你一点都不好，我欠你太多了。”
女子掩面哭了起来，手里的月白此时觉得那样沉重。黄莺站在远处冷眼看着这一切，没有任何动作。莫如烟终于压制不了自己的情绪，选择了离开。
萧子炎从没见过她如此失控的样子，他试着想要搂住她的肩膀，对方却突然干呕起来，好像肚子所有的一切都要吐出来一样。
姚娆有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此时腹中翻腾的似乎要抽掉她的生命一般。
男子终于大惊失色，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摊到在地上，却还在拼命的呕吐。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样。脑海里闪过夜离的话，或许她真的会因此没命。
不，这不是他要的！
他要夺回的是一个活生生的她。
“姚儿，你坚持住，我们去找大夫。”萧子炎抱起她，看见她脸色苍白，汗如雨下。
“我……袖子里的……瓶子……”
“瓶子？”男子惊慌失措，赶紧翻找她的袖子，可是没有。黄莺不是何时已经来到跟前，在她的另一只袖子里找到了一个小瓶子，只一眼，她就认出了那是夜离的。赶紧倒了一粒放在她的嘴里。
姚娆含在舌下想要让自己好受一些，可是这次却似乎没有作用，又是一阵干呕，连药都吐了出来。
萧子炎再也等不及了，一把抱起她，听见她手里的月白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姚娆无力的靠在他怀里，说了一句“对不起”之后就渐渐昏迷了。
远远的，莫如烟站在那里，看见他们离去的身影。觉得自己真实可笑，抬眼看见阳光下闪着光辉的月白，慢慢走过去俯身拾起它。
确实是一把漂亮的剑，很配姚娆。感觉有什么划过脸颊，伸手一摸，竟然是泪。
有人静静的站在她面前，终于她抑制不住的躲进了他怀里，男子沉稳的声音响起：“他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我知道……”女子哽咽，“我才发现自己是天下最蠢的女人。”莫如烟看着自己的哥哥，“我帮他拆散了帝后，他却只是为了拥她入怀，哥哥……为什么。”
莫长啸深深一叹：“我说过，我们就不该来的。”说着搂着自己的妹妹，“想哭就哭。”
莫如烟握紧了手里的月白，嘤嘤而泣。
姚娆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午后，子炎叫人准备的清粥，让她醒来之后就可以喝。
“你竟然一直没有吃东西，难道你不要孩子了吗。”男子知道她为什么会如此激烈的干呕，有些恼怒。
姚娆喝完粥，把碗放在一边：“我以为你会恨这个孩子。”
“她是你的孩子。”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