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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明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面色也如常，但姚娆心里明白这笔账不仅有她的份儿，还有萧墨的份儿，萧雨蝉一定会记住的。
“都是自家兄弟，姚儿这么做是应当的。”萧云没有在意。
“主子，刚才出去的小厮回报，大皇子进宫陪伴泠妃娘娘了。”宛蝶轻声道。
姚娆闻言和萧云对看了一眼，后者浅浅一笑，吩咐道：“上菜。”
“是。”
萧云拉着姚娆入座，阿飞坐在姚振北和萧威身边，再旁边就是守颜和汪明渊。
这边姚娆的下手是萧雨蝉夫妇还有温婼媱和媚姒，一桌也有十一人了，只差萧墨就满满一大桌了。不过，现在看来也很是热闹。
萧雨蝉含笑举杯：“雨蝉一直记得，今儿才是皇兄的生辰嘛，在这儿小妹先敬皇兄了。”说着仰头就是一杯。
“三妹有心了。”萧云含笑举杯，在座的一众闻言也纷纷举杯祝贺。
姚娆跟在一旁笑的心不在焉，直到阿飞唤她才回过神。
“姐姐。”
姚娆看向他，笑道：“看你的样子，在那边应该过得还好，什么时候带姐姐去瞧瞧。”
阿飞浅浅一笑：“那儿山林多，多是村落，风景甚好，姐姐要是新奇阿飞自当愿意。”
“那有空我就陪你去看看。”萧云说着看向阿飞，“你姐姐一直记挂你，这些天要是空闲就多陪陪她。”
阿飞点头，姚娆不经意间看着他身边的守颜，含笑不语。
温婼媱看着桌上的情形，含笑道：“妹妹看姐姐一家温馨也很是羡慕呢，姐姐命真好。”
姚娆看向她，说道：“妹妹见外了，同是一家人，自然都好。”
“是啊。”媚姒夹菜放到温婼媱碗里，道，“近日你也消瘦了，要多出吃点。”
“姐姐也是。”温婼媱也夹菜给她，笑的甜美。
“看来看去，还是今日的寿星最福气。”萧雨蝉打趣，一桌子人都是笑颜如花。
姚娆看着萧云的侧脸，若有所思。
晚宴过后，萧云跟姚振北还有阿飞他们聊天，萧雨蝉和潘明早早的回去了。媚姒和温婼媱跟姚娆说了一会儿话也相继回去了，这会儿姚娆正听小晴讲着西边的趣事，守颜捧着暖炉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这么说阿飞还拒绝人家姑娘了？”姚娆吃惊的看着小晴。
青衣女子笑道：“那小丫头是来军营看望兄长的，正巧遇见阿飞带队去山里练兵，一眼就脸红了。”
“瞧你说的，跟亲眼见到似的。”
“自然是亲眼见到的，我送他们出的军营。”小晴自然而然的说道。
“你每日都陪阿飞在军营？”这下姚娆正的吃惊了。
女子脸一红：“我在府里闷得慌，出门也没什么有意思的，地形又复杂。他就每日带我去军营，说省得我乱跑跑丢了。”
姚娆笑了笑，看着一旁依旧不语的守颜，说道：“你啊，在外面不长长记性，我看年后就不要跟去了，省的给阿飞添麻烦。”
“主子。”小晴嘟嘴，显然不满。守颜抬头笑道：“姐姐逗你玩呢，自然是跟着了。”
小晴笑颜如花：“还是颜小姐好。”说着看看着守颜，“不过，颜小姐真是越来越漂亮了，第一眼让奴婢好吃惊呢。”
女子笑的恬淡，姚娆起身道：“你也累了一天了，玉儿早给你打扫好了房间，早点去休息。”
小晴笑道：“对了，今晚姚跟玉姐姐好好说会儿话，不过主子明早进宫带上玉姐姐吗。”
“嗯。”姚娆点头，“所以不要聊的太晚。”
“是。”小晴俯身退了出去。
姚娆吩咐宛蝶：“你去萧云那儿瞧瞧，不要留我爹爹太晚。”
“是。”宛蝶也退了出去。守颜缓缓起身：“姐姐有话要说？”
姚娆回头看向她，蹙眉道：“看来小晴早已情根深种。”
守颜微微垂眸：“姐姐不用操心，我自会去说。”
“可是……”
守颜看向她，那笑容依旧恬静：“我和他和她，姐姐就不用操心了，颜儿长大了。”
姚娆看着她，心微微一痛，既然选择了，就要走下去。
………………………………
第五十三章 曙光
大年初一的黎明，天空还没有亮，姚娆就早早的起身了。
萧云看着梳妆镜前的女子，轻声道：“进宫不需要这么早。”
“我想先去个地方。”姚娆起身走到床边，“你的生日礼物。”
男子低头看去，是那件烟色的袍子，袍子一角绣着雪白的梅花，微微一愣：“你真的……”
姚娆点头：“说了要送自然要做到。”
萧云把衣服拿在手里，温柔一笑：“你想去哪里？”
“倾城崖。”女子缓缓吐出三个字，看着萧云熟悉的脸庞，“新年的第一道曙光，我想去那里。”
“我陪你。”
姚娆含笑点头：“好。”
冬日的阳光没有想象中那么早，姚娆站在崖顶，寒风鼓吹着她的广袖长发。寒冷依旧，曙光未明。
这里，她已经整整两年没有再来了。
她怕。
心里那个埋葬的人蠢蠢不安。
“我到今日还记得，那一日他对我说的话，还记得那一日明媚的光。”
男子站在退身后，烟色的袍子上梅花在风中摇曳。
女子低头，却看不清脚下的梅海，曙光迟迟不来。
“可是，我已经有些记不清他的模样了。”微微一叹，侧头看向萧云，“你告诉我，怎么办。”
“你若愿意，我可以每日陪你来这里想念，一定会越来越清晰的。”
“你何苦总是这么为难自己。”姚娆看向远处，一道微弱的光在云层后隐现，“你看那里。”
男子抬头：“是曙光。”
女子微微一笑：“对我来说，那就是你，我的曙光。”
闻言，萧云心中一动，看着她绝色的容颜。倾城崖，多好的名字。
“云，我今日来这里就是想确认自己的心意。”
“什么……”萧云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如此紧张。
姚娆看着他，身后的曙光缓缓穿过云层，一道道洒向大地，世间万物仿佛只是一瞬间就迎来了光明。
而他的眼里心里，早已经满满的都是那个曙光中逆光而立的女子。
“你一定要坐那个位子，一定。”
是的，她姚娆下定了决心，牺牲小晴，牺牲萧墨，牺牲浅莲，甚至牺牲阿飞和她自己，她要萧云坐上那个皇位，事到如今，他一定要坐上那个皇位。
因为，她恨透了这种不得不低头，对一切人都无能为力的感觉。
萧云说不上是喜是悲，至少，他看的清清楚楚，这个女子已经下定决心站在了自己身边，不管是因为他还是因为这天下，她终于全心全意的选择了自己。
应该高兴，不是吗。
可是心里隐隐的不安，让他无法忽视。
怕只怕，一朝梦醒，他终究得不到她的爱，终究这场婚姻会变成泡影。
缓缓上前，用她入怀：“相信我，这天下我会捧在手心送给你，不会再让你如此无奈。”本就打算用一世守候她的真心，为何自己会变得如此贪心。
贪心到不敢真正触碰爱着子炎的她。
姚娆环住她，从来这个男人都是让自己如此心安。
新年的第一道阳光，倾城崖上，他们许下了彼此的诺言。倾城崖下，十里梅海如火娇艳。
辰时未到，姚娆他们就进了宫。
长春宫。
欧阳尚贞墨黑的长袍上绛红的丝线精致勾勒的是一幅百花争艳图，举手投足间依旧是抵挡不住的雍容华贵。只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萧云一朝未登大宝，她这一切都是虚无。
“儿臣给母后请安。”
“臣媳给母后请安。”
“都起来，大过年的，能来本宫就已经很高兴了。”尚贵妃微微抬手，青兰走过去撩起了帘幕。
宫女上了茶点，姚娆却捧着手炉不放，尚贵妃看着萧云微微蹙眉：“有没有让御医瞧过，姚儿的身子怎么还是这么冷。”
“我没事的。”
萧云看着姚娆：“近日儿臣事忙，让姚儿劳心府中的事情，是儿臣疏忽了。”
“你啊，心心念念的娶了人家，就应该好好疼爱。”尚贵妃嗔道，“要是耽误了本宫抱孙子，本宫饶不了你。”
姚娆听出她的弦外之音，微微低头，这子嗣的事情也一再有人向自己提起。现在想来，既然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