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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孙颜灵的修为只比我略低了一点,点招架不住她,并不是你的错。”天惜无奈道,“我还指望着你早点好起来做事呢,看来曦晨是想多休息一段时间。”
    穆曦晨这才抬起头,微微激动,“曦晨没有。曦晨愿意为小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天惜从座位上起来,轻轻走出纱帘,亲手去扶他,“那就先起来。”
    穆曦晨惊愣了一下,不敢让她扶他,急忙站起来,“是。”
    “这才像话。”天惜轻笑,把一只玉瓶塞到他厚实的手里,“你是我一手带大的,虽然现在也是万万岁了,但我还是把你当自己的孩子看的。受了伤总得好好养着,这么不爱惜自己,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穆曦晨低着头,紧紧握着玉瓶,“是。”
    不管当成什么,只要她心里还有他的位置,就足够了……可是,他怎么忍心让她为他心疼?
    “情儿。”天惜冲外面叫了一声。
    情儿应声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是精致的菜肴。
    轻轻把饭菜都放到桌子上,情儿又无声无息地退出去。
    天惜冲穆曦晨使了个眼色,然后坐到桌前,“先坐下吃点东西,然后把药吃了。”
    “是。”穆曦晨百依百顺地坐到她对面。
    天惜拿起筷子,把菜夹进他面前的碗里,“我记得你最喜欢这些的,快吃。”
    “是。”穆曦晨似乎只会说这一个字,低着头拿起筷子。
    天惜无奈地睨了他一眼,“果真是师徒,都是除了‘不敢’和‘是’,就不会说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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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万年不问伤势重
    穆曦晨低着头,看着她把他喜欢的菜都夹到他碗里,却咽不下一口饭。
    天惜见他如此,轻声道:“曦晨,你……有没有想过成家?”
    “啪!”穆曦晨闻言,手不禁一抖,筷子也应声掉到地上!
    她……为什么会问这个?万万年都过去了,她从来没有提过这些!是因为……长孙颜灵说的那些话吗?他知道她很清楚昨夜在地府发生过什么,包括,他和长孙颜灵说过的每一句话……
    已是暖春,书房的门没有关上,阳光带着清新的花草香飘了进来,穆曦晨背对着房门,脸上的神情隐在微微的阴影里……
    连忙起身跪到地上,惊惶道:“曦晨该死,请小姐降罚。”
    天惜撑在桌子上无奈地揉着额头,“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只是随口问一句而已,差点被你吓死。起来,坐下!”
    见她并没有生气,穆曦晨才小心翼翼地起来,坐回原来的位置。
    长孙颜灵那一击虽然没有下杀手,但绝对不轻,加上从清晨跪到刚才,穆曦晨的脸色更加苍白难看,却依然坚持着一动不动地低着头坐着。
    天惜对他这个样子也无可奈何,只把手伸到他面前,“手给我。”
    “曦晨不敢。”穆曦晨仿佛忘了天惜刚刚对这句话表示的不满,再一次脱口而出。
    “你走路都是我手把手教会的,这会儿学会害羞了?”天惜没好气地道,然后叫来幻儿,“给他把把脉。”
    “是。”幻儿应了一声,走到穆曦晨旁边蹲下身子,“穆将军,失礼了。”
    天惜看着幻儿细心地诊断着穆曦晨的情况,神色平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幻儿直起身,轻声道:“小姐,将军体内有股浊气在冲撞着五脏六腑,导致全身真气涣散。”
    天惜点点头,“去绮惜山取一株‘玉心草’来,然后,给昨天在地府守卫的每个人都送一株,研成粉末煎服。”
    穆曦晨的情况略微严重,天惜特意让他留在王府里养伤,让月儿细心照顾着。
    苏沐轩对这些向来不会说什么,对天惜表示百分百的信任。虽然,他看得出穆曦晨对天惜的感情绝不止尊敬。
    陈宁和容妃,明显不想就此罢休,继续着她们的计划。
    满京城对谁是谁非的议论也越来越白热化,无一不在猜测,清寻王府是清者自清才对这长达一个月的谣言不闻不顾,还是做贼心虚,不敢出来澄清?
    四月初,苏沐轩照常在天清阁的主厅里,听取各个分堂的堂主对前三个月江湖形势的分析。
    天清阁是江湖上最大的情报机构,在涵盖各国的商业掩盖下,江湖上的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它的耳目。同时,因为上一任阁主影不寻在江湖上的威望,加上现任阁主苏沐轩的雷厉风行,连武林盟主都不得不对其敬让三分。
    苏沐轩面沉如水,镇静地坐在主位上。
    两侧的各位堂主也按序照班地坐在位置上,年龄虽然都比苏沐轩大一些,但也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扰乱秩序。
    “……京城里最近有各种流言,相比其他各处,更为混乱不已。很多江湖中人也大批涌了进来,而且没有离开的迹象,虽然没有查到任何关于这种现象的情报,但属下认为,他们肯定有所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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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夫人祸水义灭亲
    此话在寂静无声的主厅里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里,所有人都偷偷打量着苏沐轩的神色。
    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的意思已很明显――天梦公主,他们的阁主夫人,很有可能引发一场江湖风暴。不论是否是狐妖,都逃不了“红颜祸水”的名声……
    苏沐轩脸上没有一丝波动,声音也清冷依旧,“说得很有道理,继续。”
    说话的人是天清阁的副阁主王平,算是阁内元老,苏沐轩敬他是前辈,阁里有什么大事,都会征询一下他的意见,他在阁里的一些作为,苏沐轩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有在十分过分时才会“劝导”几句。
    也正因如此,王平才更加不把苏沐轩这个“毛头阁主”放在眼里。论年龄,他比苏濂还大一旬;论资历,他曾跟上一任阁主影不寻摸爬滚打过几十年。在他眼里,苏沐轩只是凭借是影不寻的喜欢才当上阁主的,如果比实力,他绝对不够资格坐这个位置。
    所以,别人不敢在他面前说的话,他敢!
    既然他让他说下去,就不能怪他不给他这个“阁主”面子。
    “天清阁在江湖上的实力和声望毋庸置疑,所以今年来没人敢来挑衅。虽然阁主在江湖上隐瞒了真实身份,但见过您的人,肯定能猜出几分来。夫人的事情,刚好让对天清阁有所觊觎的人有机可乘。不论外面的传言是真是假,如今江湖上的人汇集京城,已经容不得我们继续沉默……”王平看了苏沐轩一眼,继续道:“属下认为,此时只有率先讨伐‘天梦公主’,才能维护天清阁‘除恶扬善,维护正义’的名誉。这样一来,他们就失去了先机,找不到任何理由对我们下手。”
    其他人都屏住了呼吸,面面相觑之后,皆偷偷打量着苏沐轩的神色。无论如何,那都是结发之妻,是个男人,绝不能容忍这种话!
    可是,苏沐轩的神色依旧平静,只有深邃的眼睛里,一点点冰凌在凝结。声音一如既往的淡然清冷,“王副阁主是不是想说本座与天梦公主夫妻一年有余,早已同化成了妖类,所以也要讨伐我啊?”
    缓慢的语调,一如平常的口吻,静幽幽地在所有人耳边响起,平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王平也不由自主地觉得后背凉了一下,微微低下头,“属下不敢。”
    “不敢?”苏沐轩冷笑一声,“王副阁主有什么不敢的?”
    这一笑,极为炫目,仿佛冰雪在没有温度的阳光下,反射着冰寒的光泽,在冰天雪地中,令人睁不开眼睛。
    但这样的动人,却让本来就汗毛直立的众人更加恐惧起来。
    在阁里,从来没有人见过阁主的笑容。立再大功劳,他向来是淡淡点头,给予应有的奖赏;犯再大错,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按阁规处置。
    可是,现在,他竟然笑了!而且还是因为有人要他“讨伐”自己的妻子!
    阁主跟天梦公主在外面出现的时候,从他的神情中,谁都看得出来和公主的感情有多深!所以,这笑,绝对隐藏着他们意想不到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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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师徒分歧破例奇
    王平自然也感受到了不同寻常,虽然心里一直看不起苏沐轩,但现在,怎么也忍不住双腿的颤抖。
    苏沐轩的目光,缓缓从他身上移开,掠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还有没有人有相同的意见?”
    鸦雀无声。
    “既然没有,那么,王副阁主,你说说从何处可以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