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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沐轩的话不多，整个晚上基本都是剑凌风他们在说话。
夜已渐深时，天惜微微有些疲倦，便先退席回房。
筵席也很快就散了，苏沐轩回房时，察觉到有人躲在房顶上，不过还是不动声色地推开门进去。
天惜坐在榻上，拄着头假寐。听到苏沐轩回来，睁开眼睛，“你回来啦。”
苏沐轩坐到她身边，握着她微凉的手，嗔怪，“怎么不去床上睡？受了寒怎么办？”
“我很饿啊，一直看你们喝酒，东西都没得吃。”天惜没好气地抽回手，起身走到暖炉前。
苏沐轩走过去，柔声道：“我去让人做夜宵。”
“不用了，”天惜神秘地一笑，从桌子下拿出一只装着几只红薯的篮子，“我烤红薯给相公吃啊。”
苏沐轩微愣，她还真是鬼主意多。
天惜把红薯放到暖炉里，顺势坐在旁边早就准备好的垫子上。
苏沐轩无奈地坐到她身边，“这些事情，你不用自己动手的。堂堂的公主，一点样子都没有。”
“王爷希望我整天绷着脸对着你啊？”天惜睨了他一眼道。
“你啊！”苏沐轩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子，宠溺而无奈。
天惜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才放他离开，
“怎么了？”苏沐轩不解。
“闻闻有没有女人香，敢招惹其他女人，看我怎么跟你算账！”天惜一副泼辣的口吻，苏沐轩却明白她是故意说给房顶上的人听的，于是也配合道：“有公主这样的美人就足够了，何须再招惹其他人？”
“乖。”天惜顺手也捏了捏他的鼻子，手上不知何时沾上了炭灰，刚好涂在他白皙的俊脸上。
苏沐轩浑然不知，看着她眸底笑意涌动，心头直觉地发紧，她笑什么？
天惜看着他迷茫的样子，愈发觉得可爱，为了不露馅，把头转过去，忍着不笑出来。
红薯烤好的时候，天惜用油纸包起来递给苏沐轩一只。
看着她开心的样子，苏沐轩愈发觉得哪里有古怪。目光扫过她递过来的手上，蓦然看到她指尖有淡淡的灰色……
于是一把把她拉进怀里，眯着眼睛，“敢耍我！很好玩是不是？”
天惜噗嗤一声笑出来，又伸手在他脸上涂了几道，“多可爱啊！”
“可爱？”苏沐轩啼笑皆非，故意用指尖沾上旁边红薯上的灰粉，惩罚般地要涂到她脸上。
天惜连忙抓住他的手，“我不要！”
“公主既然觉得可爱，怎么能不要？”苏沐轩抓住她阻拦的手，就要去“荼毒”她的脸颊！
天惜吓得死死把头埋在他怀里，警告道：“苏沐轩，你敢碰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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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冷血相论谁更甚
看到她吓成这样，苏沐轩才肯罢手，压低声音威胁，“再敢乱来，可没这么容易逃掉了。”
天惜从他怀里逃出来，本想瞪他，却在看到他满脸的炭灰时，忍不住笑出来。
苏沐轩气极，她还笑！明知道有人在偷看，还把他弄成这样！
看他脸色开始变黑，天惜伸出手，用衣袖帮他擦掉那些痕迹，“前段时间王爷不在，我没人可以调戏啊，这不是手痒了吗？您不喜欢，我下次去找别人啊。”
苏沐轩又一把抓住她，她这是道歉的样子吗？“你敢！”
“好了，不闹了。”天惜妥协，笑意却不减，“我要吃东西。”
苏沐轩这才放开她，拿过她刚刚包好的红薯，剥好递给她，“快吃，都凉了。”
天惜弯着眼睛笑，“让人知道第一公子亲手剥红薯给我吃，会不会有人想杀了我？”
苏沐轩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让人知道天梦公主亲手烤红薯给我吃，估计我也活不长。”
“呀，我们两个死的好冤啊！”天惜一副惊奇的表情，又看着手里冒着热气的红薯，“就因为吃了烤红薯。”
“你不是饿了吗？”苏沐轩对于她这稀奇古怪的思维方式已经见怪不怪了，波澜不惊地说。
凄冷的夜，清歌踉踉跄跄地跑回自己的房间，一下瘫倒在地上。
脑海里都是刚刚看到的一幕幕恩爱宠溺。
她从来对谁都清清冷冷的六师兄，竟然会有那样的神情和举止！他看着天梦公主的温柔，宠溺，像一把剑一样，随着他纵容的笑容，一点点在她心头深入，疼的她连呼吸都要停滞……
她以为他即使成亲，也不会对那个娇贵的公主动心，只是表面做做样子。但昨天，她看到了他看天梦公主时眼神里无意识的温柔，只是她不相信，所以今晚早早退席，藏在屋顶想看到让她否定那温柔的情景，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那个人不是她？
知道房顶上的人已经看不下去走了，天惜收回笑意，轻叹，“我们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
苏沐轩淡淡道：“既然她自己要看，残不残忍就不关我们的事。”
“你还真冷血哎。”天惜摇头感叹了一句。
苏沐轩察觉到她话里又有把他推出去的意思，毫不温柔地把她拉进怀里，“比起公主，还是望尘莫及。”
“我又没说什么。”天惜看他脸色不对劲，无辜地道。
苏沐轩逼近她的鼻息，用一种低沉而磁性的声音警告，“你最好别再让我听到那种话，否则，我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
“如果您非要用这种方式激怒我，君慕不知道会不会做出什么吓到您的事！”他压在她身上，低哑着声音警告，带着令人心颤的暗痛和苦涩……
天惜看着他近在咫尺，低声警告的样子，神思恍惚回到万年之前……
同样的人，同样的话，在时过境迁之后，竟会以这样的方式重现……
看到她看着自己愣神，苏沐轩微微眯了眯眼睛，她在想什么？为什么明明她就在怀里，这个样子却让他觉得好遥远？
心里不禁溢出一种不安，那是一种明明就在手边，却怎么也抓不住的空洞的慌张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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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活动筋骨不留情
天惜很快回过神，看到苏沐轩看她的神情，微微一笑，“我可没欠你钱，别这样看我。”
“公主好像还欠我点其他东西吧？”苏沐轩挑了挑眉头，意有所指地道。
天惜转移话题装傻，“吃饱了，该睡觉了。王爷不困？”
苏沐轩早就习惯了她的逃避，抱着她起身走到床前，低低道：“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第二天是新春，也是苏沐轩二十岁的生辰，在相府，因为同样是生母的祭日，所以不会太喜庆。但在无尘谷，其他人没有这样的禁忌，所以摆酒设宴，甚是欢闹。
苏沐轩并没有什么反应，只任由他们折腾。
丰盛的宴席上，清歌一直盯着坐在苏沐轩身边的天惜，不知道是酒喝太多，还是天气太冷，整个人眼睛都是血红色。
其他人渐渐都发现了气氛有些怪异，不禁都安静下来，小心翼翼地打探着清歌，天惜和苏沐轩。
雪岚眯了眯眼睛，指尖微光闪烁，像是清歌一有什么动静，就弹到她身上。
天惜淡淡捏着酒杯，似有若无地品着，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氛围的异常。
苏沐轩也只是垂着眸，对一切都不睬不理。
许久之后，天惜放下杯子，微微笑着起身，“我出去醒醒酒，大家尽兴。”
“我跟你去。”苏沐轩也站起来，淡淡道。
天惜看了他一眼，又冲其他人点点头，缓步离开。
无尘谷群山环抱，像是一只巨大的杯子，直直立在天地之间。
而杯底很是宽广，面积不亚于皇宫所占，虽然住所皆简洁朴素，但除去这些，还有很大的地方，建造药圃，竹园之类。
到处都是积雪，风吹过，细细的雪粒扬起，在空中飘飞着，分不清是还在下雪，还是只是风雪相依。
天惜慢悠悠地走到一片僻静的竹林前，伸手抚弄着一片叶尖处泛黄的竹叶。苏沐轩停在她身边，默然不语。
雪地里躺着一节竹枝，结着晶莹剔透的冰晶。
天惜弯下身捡起来，转身看向苏沐轩，“很久没活动筋骨了，相公陪我比划两下？”
苏沐轩掏出一支白玉笛递给她，“竹枝寒滑，用这个吧。”
天惜轻笑，“打架还给对手找趁手的兵器，怪不得招人喜欢。”又冲不远处的情儿道：“给公子一把剑。”
情儿顺从地拿来一把宝剑，苏沐轩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