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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仍倚仗罗家,所以你也只是暂时被剥夺封号而已,你迟早还会是惠贵妃。”
    罗敏敏轻蹙着眉心,只是看着顾婉卿,并未答话。
    顾婉卿能看得出,她虽听进去了,却并不完全赞同,于是问道,“是不是觉得我将皇上想得过于势力”
    罗敏敏轻轻摇头,“娘娘所言,妾身一早便知。此番娘娘落水,妾身既希望皇上是有这样的考量才降罪于妾身,又不希望如此,心下甚为矛盾。”
    “妾身希望如此,是因为皇上若因均衡势力才降罪于妾身,便可以让妾身安心,他并非不信任于妾身,只是迫不得已;妾身不希望如此,是因为细思过后,便觉惊恐,夫妻情分尚不能抹消他的顾虑,以后妾身该如何是好”
    是的,这就是顾婉卿曾经经历过的。她与凌亦辰也曾交心,也曾以“夫妻”名义彼此相称,为了那份“信任”,她历经艰难试图回祁。
    走到今天,不过只剩下一个帝后的名分而已。
    “皇上终究是皇上,他是天下人的,儿女情长在他的生命中的分量实在太轻了。以后,给予越高的希望,便会收获越多的失望,你在这宫中的岁月比我要长得多,而我希望你保护好自己。”
    “娘娘要去哪里”罗敏敏脱口而出。一朝为后,若不出意外,便终身为后,即便出了意外,仍是在宫廷了此残生而已。她不懂顾婉卿为何这样说。
    顾婉卿轻笑着,从食盒里取出药粥,递到她的面前。
    “知道你此番失势,心中必然不畅快,我便亲自熬煮了一些茯苓粥,可清热去火,你喝些。”
    罗敏敏接过,聊了这许久,她的情绪也多少开怀了些。接过顾婉卿递过来的药粥,开始一勺一勺地放进嘴里。
    看她吃下,顾婉卿放了心,回道,“每个人都有可以选择的追逐,和不能选择的命数。而我不管是哪一种,都注定了不该属于此地。”
    罗敏敏放下药粥,长叹一声,“是了,娘娘与妾身,从不是同一种人。皇上就是妾身的命数,为了皇上,妾身可以变得不是妾身自己,可以参与后宫的纷争,可以变得狠戾无情;而娘娘,您是为天下人而生,您不会为了皇上屈尊降贵,也不会为了任何人低头。”
    从兰林殿出来时,天色已暗。
    德荣一直候在外面,倒让顾婉卿微微诧异,“你不去伺候皇上,还在这里做什么”
    “奴才担心娘娘,待送娘娘会到含香殿,奴才再走。”经过落水一事,他终究是为她担心。
    顾婉卿只是笑,“暗害这种伎俩,只可用一次,第二次便不管用了。”
    “娘娘就让奴才在您跟前陪着吧,奴才下午时已跟皇上告了假。左右也无处可去。”德荣执意道。
    他非要如此,顾婉卿便不再多言,只是道,“那好,跟我去见一见襄嫔。”
    禾韵小产一事,一定有问题
    绝没有可能在顾婉卿落水前后,禾韵便会小产,如果不是人为因素,其中很难说得清。
    还有德荣口中的“那人”,顾婉卿虽一时未猜到是谁,也知道那人当与自己有某种关系,而且一直暗中注意着自己。
    究竟是谁呢
    “娘娘,襄嫔刚刚小产,身上也带着晦气,要不您过些日子再去如何”德荣小心地建议,面容上隐隐带有焦急之色。
    越发奇怪
    “你知道,我并不在意这些的。”顾婉卿道。话毕,径自前行。
    禾韵居住的昭和殿位置很偏,顾婉卿走了许久,到殿外时,已月上柳梢头。
    顾婉卿走进去,便有太监进去禀报,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忽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殿内向外走去。
    那人形色匆忙,并未注意到眼前,因而便在顾婉卿的视线渐行渐远。
    有多久未见到她了那日一别,顾婉卿以为她已经放弃仇恨,出了宫,却没想到还在这里,更没想到的是,她成了禾韵的人。
    “自从离开娘娘,青瓷便一直跟在襄嫔娘娘身边,从皇后娘娘的掌事宫女到嫔妃的三等宫女,她已经受尽了无数的冷嘲热讽,娘娘就原谅她吧。”
    顾婉卿转身,“我并未怪过她,何谈原谅”
    德荣便叹气道,“她背叛了娘娘,娘娘怪她原也应当,她自己也一直自责着,怕娘娘见到她会生气,所以一直求着奴才尽可能地避免娘娘与她相见。”
    当年遣走她,本意是想劝她离宫的。她年纪已大,本是该找一个好人家好好的生活,她既有出宫的机会,又何苦非要同自己一起在这泥潭里苦苦挣扎
    却没想到,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以为她在怨怪她。
    “走吧。”顾婉卿道。每个人都有自尊,她不想面对自己,那么自己也不必为难她。
    进入昭和殿时,禾韵正躺在床榻上,即便有太监先行通报,面对即将到访的皇后,她也没有半分起来恭迎的姿态,甚至连做做样子也觉得倦怠。
    她似乎一直如此,顾婉卿倒也习以为常。
    走上前去,但见她面色苍白,一丝血色也没有。显然一场小产,让她元气大伤。
    药碗仍就放在桌子旁,没有动过的迹象,顾婉卿上前摸了摸,早已凉透,遂问道,“襄嫔身子这般弱,为什么没有人伺候她喝药”
    虽是问询,声音里自带一股威严,让昭和殿里的宫人纷纷低下头去。
    还是禾韵替她们解了围,“不用皇后娘娘猫哭耗子,是我不想喝的。”
    如此态度对皇后,委实是重了。连德荣也禁不住插嘴道,“皇后娘娘,襄嫔娘娘适才小产,心情难免欠佳,您不要同她一般计较。”这话是对顾婉卿说的,与其说是照顾顾婉卿的情绪,倒不如说是在替禾韵解释。
    顾婉卿微微挑眉。
    将药碗递给宫人,“拿去热了。”她吩咐着,人已坐到禾韵床边。
    抽出她的手腕,分明感觉到她身体一僵,顾婉卿也不管她,右手搭上她的手腕,径自把起脉来。
    “皇后娘娘,妾身身体无碍,就不劳娘娘费心了。”她试着抽出手腕,对顾婉卿的碰触排斥而抗拒。
    这样的态度,让顾婉卿越发好奇。
    她自认并不是一个端着架子的皇后,待人处事也并不苛责,整个皇宫敬她、畏她的有之,如禾韵这般对自己疏离冷淡的人,确实是没有的。
    顾婉卿曾听说,禾韵带人一直如此,却独独与顾清夕走得很近,不知她自己这样的态度是否与清夕有关。
    顾婉卿是皇后,也是医者,见死不救之事,她是万万不能做的。
    “本宫曾提醒过你,切勿佩带香囊一类的物件,你没有听,是不是”
    初回宫时,顾婉卿曾接触过禾韵。那时,她便已闻到她身上似有若无的麝香,她曾出言提醒过,却没料到她当真没有放在心上。
    娘娘吉祥
    114悬而未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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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落水真相(一)
    “左右也留不住,如何送走又有什么区别”禾韵回答道,目光直直地看着房顶,语带苍凉。
    她竟看得明白
    禾韵随身携带的香囊,里面的麝香味,便是水平如顾婉卿也能猜出一二,更遑论是从医多年的太医他们却没有告知她,显然是受命于人的。
    禾韵是安国人,甚至极有可能便是左煦安插在祁国的眼线,以凌亦辰的性子,他绝不会允许带着安国血脉的孩子存活下来。
    可是,仍有问题
    “本宫当时为你把脉,你的脉象虽弱,若照此下去,不至于这么快小产;今日你的脉象显示,你的身体乃骤然受损,致冲任不固,继而小产。你可是受了什么外伤或者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禾韵背过身,闭上眼睛,疏离道,“事已至此,不管我发生过什么事,都与皇后娘娘没有半点关系。我累了,就不送娘娘了。”
    顾婉卿摇了摇头,悠然长叹。
    罢了,禾韵既不愿意说,她便不再强迫她。
    回去的路上,德荣走在顾婉卿旁边,为她打着灯笼。
    顾婉卿抽空理了理整件事情,德荣也好,禾韵也罢,她们的反应都透着蹊跷,然而其中古怪,她一时还未理清。
    轻轻摇头,无论如何,她一定会查清楚真相的。
    灯笼的光影忽然摇晃了一下,未等顾婉卿反应过来,德荣的身体已笔直地撞在顾婉卿身上,他距离顾婉卿较近,因而只是撞上,倒也没有什么大碍。
    “在想什么呢怎么走路都不稳了”顾婉卿笑言。
    德荣搔了搔头,也觉得甚为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