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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达的母亲先是眉开眼笑地将托盘放在地板上,然后看着罗门托翻了脸,“你个老不死的我都听到了,你敢让我的儿子有一点点小问题,我就告诉咖萝你在周五出去嫖娼的事情,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那点破事,咖萝是残废了但她还是你的妻子,还是这里的女长老,你信不信村庄里的小伙子会把你捆起来丢进河道里。”
    罗门托老脸涨得通红,正待用言语反击,但看了看西达母亲的粗壮身体,再看了看自己弱不禁风的模样,便收拾起自己的东西低头夺门而出。
    周睿忍不住哈哈大笑一声,但笑声戛然而止,大概是牵扯到了伤口。不过莫磊可不在乎,看着狼狈的罗门托走出门口便蹲下去狂笑。
    他俩都知道,罗门托是个好人也曾经是个情种,当年是因为爱上了咖萝才跑来了这里,但前几年老妻瘫痪,一把年纪还性致勃勃的罗门托去港口嫖娼给当地的混混狠宰了一次,中了有点类似于中国的仙人跳,害得老村长拉斯卡过去交赎金。这件事情大家都瞒着咖萝,但罗门托认为这是奇耻大辱,接过变成了其他人拿捏他的把柄。
    “吃饭吃饭,洛塔斯,给病人哥哥撕一块鸡肉,再给他喂一碗鱼汤、吃块面饼。你,莫,自己动手。宝贝儿子,西达,你坐下来吃,今天你可要好好休息,明天要进山里。”老人扬扬粗壮的手臂,安排着众人吃饭,她的老公中午通常是不吃饭的,晚上才会大快朵颐。
    莫磊自动忽略了老人对自己的厚此薄彼,他看着洛塔斯兴高采烈地去折磨在床上愁眉苦脸的周睿,心中暗笑,不过他还听到了西达明天的安排,拿了一块面饼之后奇怪地问西达,“你明天要出去?”
    西达也撕下一块面饼,就着辣酱蘸了蘸,咬下一大口便咀嚼边回答,“是啊,明天是给瓦伦汀交税的日子,按照规矩,我们明天中午之前就得把钱送过去,还有一些吃的。”
    “每年都是你去?你们是去到瓦伦汀的老窝?”莫磊有点惊讶。
    “瓦西多跟我一起,不会去老窝的,瓦伦汀在山道口会设一个收税点,我们过去把东西交了之后,就可以离开了。”西达瓮声瓮气地回答,一边大口地吃着手上的面饼。
    “会有危险么?”周睿吃了三天的烤鸡跟鱼汤,实在是吃的反胃,听到莫磊跟西达的谈话,赶紧补上一句,并跟洛塔斯摇摇手,表示等会再吃。
    “以前都没事。”西达撕下一块鸡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回答。
    “你们赶紧吃饭,西达,难道我没有跟你说过吞咽食物的时候不能开口么?这是对食物的不尊敬。”西达的老母亲伸出手在他的头上狠狠地敲打了一下,像是打在闷葫芦上一般发出沉闷的响声。
    所有人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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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谁也不能打进家门
    84、谁也不能打进家门
    那天是莫磊与周睿在直升飞机爆炸之后去到莲花村的第二天,那天的天气不太好,太阳被乌云笼罩着,发出灰暗脏污的光,颜色像华人社区大门外的垃圾堆被点燃时冒出的香烟。
    空气中弥漫着湿气,种种迹象表明大雨将至。王老师一家住在小丘陵的腰上,离吴家庄园极静,站在2楼可以眺望到广场以及坡下的十几户人家的院落内。平时这个时间,广场上应该坐着老人与带着孩子游玩的妇女们,但今天什么都没有,整个华人社区都十分平静,平静得像是一面随时可以打碎的镜子。
    一群人都安静地坐在王老师家往下200米的宁博远家中的客厅里。院子里一条白色带斑点的小狗百无聊赖地趴在草坪上,头放在两个前爪上,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不安。上百平方米的客厅内坐着十几个人略显拥挤。王老师的儿子王宇威无精打采地坐在窗边看着窗外,也许是担心要下雨了吧。大家都一动不动,影子折射在一尘不染的橡木地板上,壁炉上的时钟发出清脆的滴答声。
    县里来的治安官查尔斯看着时钟周围的相框:那是宁博远16岁的女儿宁粒粒失踪之前的照片。照片里的宁粒粒有一头漂亮的黑色头发,脸颊圆润,笑起来像是一朵盛放的花儿。
    将注意力转回室内,查尔斯盯着宁博远夫妇看了一会儿,他发现这对夫妇并没有看他,就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脚,自始至终都忽略了查尔斯的存在。他再转过头看着王宇威,视线对上了一双冰冷得像岩石的眼睛。
    坐在查尔斯身边的王宇威个子很高26岁,大概有182厘米,身材粗壮。穿着破旧的牛仔裤与绿色T恤,胡子乱糟糟的,头发散乱,右胳膊上有一个纹身,图案应该是一个女人,左胳膊上的纹身是一把匕首刺穿了一条毒蛇。查尔斯以前见过王宇威,那是王宇威在上一次进监狱之前,那一次,王宇威带着人与卡尔卡镇的本地土著们争地盘,造成土著的一死三伤。好在那个时候他们还有一位伯尼金律师将事情搅浑成正当防卫,王宇威被判了三年之后方才出狱。
    不过查尔斯并不认为王宇威能够在某些事情内担当大局,毕竟谁都知道,王宇威的脑子不太够用,有时候会笨到去偷自己根本不需要的东西。当年查尔斯审问他的时候,王宇威为了回忆某一个细节,憋得脸都变形了还没想起来,查尔斯在心中感叹中国人不是说龙生龙凤生凤么?王宇威的父亲在年轻的时候可算是叱咤风云的华人之一,凭一张嘴就能煽动无数华人参与各种游行事件,好在及时收山回社区安心授道解惑,否则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情来。为什么生出的孩子却是智障一个呢。
    所以当与王宇威同一个号仓的犯人莫名其妙地死了两个人之后,还有犯人举报说是王宇威暗杀的,对于这一点查尔斯嗤之以鼻,认为这就是典型的找一个智障型的替罪羊而已。
    宁博远夫妇紧紧依偎在一起,像是抵抗着并不存在的寒冷似的。妻子简美左手中紧紧抓着一张照片,右手捏成拳头放在嘴边像是在保护自己。宁博远的胳膊搂着自己的妻子的肩膀,45岁的男人几天之间就苍老了许多,不曾打理的胡须与头发给他增添了几分憔悴,身边的妻子看上去比他更为苍老一些。
    孩子失踪5天了。按照失踪人口的案例,要不就是被贩卖了,还有一种结果,就是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查尔斯不想将这个结果告诉这对夫妻,虽然希望渺茫,可总比没有希望好。
    对于宁博远这个人,查尔斯有一种错综复杂的情感:宁博远为人做派非常传统,在家里是绝对的权威,妻子好像只是二等公民。他曾经在波哥大的电业集团工作过很长时间,协助过当时还是波哥大某个派出所的警察队长的查尔斯对电业集团工人罢工进行过镇压。但宁博远在那件事情之后就态度强硬地辞职回家,安心做一个固执且蛮横的庄园主。不过这不表示他不爱自己的女儿。过去的六天内,宁博远与妻子每天都认真打扫着女儿的房间,像平常一样做好饭等她回来,他们幻想着女儿某时突然出现在门口,喋喋不休地告诉父母这几天是多么的惊险。
    查尔斯深叹一口气,伸手拍了拍王宇威的肩膀,王宇威往后缩了缩,冰冷的眼神瞬间变了,变得像是一条弱小的鱼儿感受到了捕食者的存在般的恐慌,查尔斯明白对方眼神的恐慌与宁粒粒的失踪毫无关系,只是王宇威对警察这个职业的一种天然抗拒。
    院子里的小狗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客厅,它摇头晃脑地走到王宇威身边,王宇威俯下身伸出粗壮结实的手掌,小狗慢慢摇着尾巴走过来,闻了闻他的手指,将鼻子埋进他的手心,还让他给自己挠耳朵。
    “它为什么不理我?”查尔斯也附身伸手,语气有些受伤。
    “你把它给吓着了。”王宇威抬头看着查尔斯,咧嘴直笑,眼神清澈。
    查尔斯笑了笑,站起身对着宁博远及其他人点点头,“我先走了,我会安排人手过来这边的,只是,还是请各位平常出入注意一些。”
    “我的女儿……。”简美站了起来,两只手捏着拳放在身体两侧,左手的照片被捏得扭曲。她的眼神呆滞,声音苍白,喉咙里咔咔作响,像是一口浓痰卡在喉咙里。
    “我们已经派出了最好的侦探在寻找,宁太太,您等消息吧。”查尔斯有些忧愁地看了看宁博远,后者正在小心翼翼地搂着妻子的腰,脸部的的肌肉不断抽搐。
    白色的小狗坐了下来,抬头左顾右盼,尾巴摇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