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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还是姓林?」
    「现在当然姓吴。」
    「是啰!我是许姓上面添吴,妳是吴姓上面加吴吗?」
    「不跟妳讲这些。」阿楼把心思放在万年花上。
    「跟妳讲不要动我的东西,妳聋子吗?」结倌上前拂掉阿楼的手。
    「哎哟!还说花是妳的,妳看这花都快枯了,我不浇水这些花稳死无疑,哎!浇水也不行吗?花要有水有肥才会开得漂亮。」
    阿楼讲话无意,结倌听起来却十分刺耳,漂亮!多讨厌的话!什么叫漂亮?她生得五官健全就够漂亮了,比起阿楼那种坐着就把右脚抬起来放在椅子上的坐相来得「漂亮」多了。
    她盼望着到福临妈道坛的日子。
    结倌得意的把阿显的照片递给福临妈,喜孜孜的表情似乎在向福临妈说她嫁了一个翩翩公子,福临妈接过照片不动声色地看着。
    -这男人有一双罗汉眉,依《麻衣相人术》来看,这个男人的子息来得很迟。
    「几岁了?」
    「三十六。」
    「有儿子吗?」
    「还没有,我就是为这件事来的。」
    福临妈「喔」了一声,真的应证了相书所言,三十六岁,有些人在这个年岁都要更上一辈了。
    福林妈再问:「和妳结婚多久了?」
    「四年。」
    「父母早亡?」
    「嗯!在他小时候就过世了。」
    「跟谁过日子。」
    「他二叔。」
    「跟着二叔恐怕也是不好。」
    「这我就不清楚,他没向我提这些,不过现在分家了。」结倌有问必答,她没有向福临妈说阿显从她过门后很少和她说话,结倌急于知道阿显的子嗣命。
    「他以前娶过吗?」
    「没有。」
    结倌的答话在《麻衣相人术》中是属罗汉眉的命格:晚年娶妾方生子,正妻不产主孤单。
    福临妈闭目沈思,这个动作结倌看得心慌慌。
    「怎样?」
    「要我实说吗?」
    「当然。」结倌正襟危坐了起来。
    「他的儿子会由妾所生。」
    福临妈的话如五雷轰顶,结倌呆呆地坐着,麻木感正由她的头顶一直往下传。
    「我会有孩子吗?」
    「妳命中无子,但是妳可以因小妾的儿子而有富贵,为了将来着想,妳要善待这个小妾。」
    -我做不到,她是我陪嫁过来的,绝对不可以和我平起平坐。
    「还有没有办法?」结倌想跳过这一层。
    「办法是有,怕妳做不到。」福临妈看着结倌的面相说。
    「没有做不到的事。」结倌笃定的说。
    「帮他修眉毛。」
    「啊?」结倌没料到福临妈会出这个困难的主意,这事除了绫绸和他老母之外,恐怕谁都做不了,偏偏她和绫绸日积月累的小口角也结下些许梁子,绫绸无法帮她这个忙。
    「还有其他的方法吗?」结倌嗫嚅的说。
    福临妈缓缓地摇摇头。
    -这个女人心本不恶,但积了太久的怨气使得她的五官都乱掉了,而这个怨气还笼罩在她头上,短时间内恐怕不可能消失。
    福临妈的举动等于判了结倌死刑。
    「上次的法术呢?」
    「那种招桃花术只能用七次,妳已经用了七次了。」
    「一定会有方法,福来妗说你有的是办法。」结倌停了一会儿后使出最后一招,她说:「你不是帮她办得好好的,要说银子,我绝对比她多。」
    「妳先回去,等生了之后再来找我。」
    结倌听了福临妈的话更肯定福临妈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从没提过茶花怀孕的事,福临妈怎会知道茶花最近会生?
    「你一定要帮我的忙。」结倌从怀起拿出一把银元,这些银元够一般人家一年的花用。
    「妳先回去,凡事最好放宽心,放宽心对妳绝对有好处。」
    昭和六年(民·国二十年)中秋节前几天,阿快和阿冬、阿满又忙了起来,热水端到茶花的房间不久后就传出阿快的笑声,她打开·房门大声地说:「老爷,是男的。」
    消息传得很快,阿快还没帮婴儿洗完澡,阿显、绫绸都已在门外等着了。
    「这个孩子是我的,茶花都没出去。」阿显高兴地说。
    后厅热闹的声音在结倌的房间打转,阿快的报喜声她听到了,众人的脚步声、衣服的磨擦声、木盆的踫撞声在结倌听起来极为不快。她在房里踱步,尽量地想忽略外面的声音。
    「舍娘。」月桃的声音出现在门外,听起来有点胆怯。
    「什么事?」
    「老爷请妳过去抱少爷。」
    「别人生孩子我凑什么热闹?」
………………………………
《人性系列之33 木本花卉 原创-詩憶。》
    「是要叫妳去抱将来为妳拿旛旗的人。」阿楼的声音跟着出现,她的声音听起来是愉快的。
    「要抱妳去抱,那种死下贱的人生的孩子我不要抱。」
    「我没妳那么好命,像妳说的,我没那个福气抱他。」阿楼说完话唱起歌来:「黄昏日头若照爱人的门口,人会心忧~」
    这首歌突然让结倌想起阿楼是谁了,阿楼是她结婚当日阿显请来的艺妲其中之一,也是新屋落成时前来的陪客者。
    -原来阿显早就认识她了。
    -阿显光顾牡丹楼多久了?
    茶花生子的新仇加上想起阿楼眼熟的旧恨,结倌重重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她决定不出去抱那个孩子!
    「结仔!」阿显高兴的声音倏地响起,他已经把孩子抱到结倌的房间,结倌看到阿显气都消了,她笑着站起来。
    「妳看!像我吗?」阿显把孩子交给她。
    「刚出生的婴儿怎么看得出来?」结倌嘴上这样说,但婴儿的脸真的和阿显有八分的神似,小小的婴儿抱在怀中有温暖的感觉,结倌的仇恨烟消云散了。
    阿显很快地帮孩子报了户口,孩子取名「阿正」,父亲的名字自是阿显,但母亲的名字却冠上吴许结。
    隔天结倌在门口叫了三轮车往宝町去,家里正为新添的男丁忙翻了天,谁也无暇顾及他人,结倌的出门没人知道。
    「已经生了。」结倌面无表情的说。
    「妳要求什么?」
    「我求丈夫跟我百年合好。」
    「难!」
    「为什么?」
    「我说过了,妳的姻缘是强求来的,前世没有欠下感情债,这辈子就不必还,可惜妳却走上这条路,既然走上了也就顺其自然,不要想其他的了。」
    结倌并不说话,像福临妈这样的人求的不就是银子吗?结倌看准福临妈必须为下半辈子攒钱过生活,所以她不急于开口,她有的是银子。
    福临妈闭着眼睛,身体左右摇晃,好一阵子后才开口说话:「天命不可违,要违天命的话必须付出代价。」
    「要多少?」
    「不是钱的问题。」
    结倌不答话。
    「妳看福来缺什么?」
    「她什么都不缺,有丈夫、有儿子也有钱,她从我家赚去的不少,月薪不必说,从中间经手的钱就数不清。」
    「她的孩子妳看过吗?」
    「没有。」结倌老实讲。
    「当初她要在妳家当总管,到我这里来办事时我告诉她,她的命中只能过平淡的生活,无奈她求的是钱财,大户人家的总管就如妳说的,随便一转手就有不少钱,每年要换的家具、年节办桌的油水,林林总总加起来比她一年的薪水多,」福临妈看了结倌后再接着说:「要违天命她必须舍掉某些东西,我告诉她要求钱财就必须舍掉孩子,若是要让夫家有后,一定要由小妾来生,但她不让福来娶细姨。……她生出来的孩子头脑有问题,并且无法站立,妳想想看,她有多少年岁可以跟随那个孩子?」
    「我可以不要孩子,我只要阿显跟我合好,他平常已经很少和我说话,这下有了孩子后,他一定每天往那边跑,我不是连看到他也难了吗?」
    福临妈仔细地端详结倌,结倌的眼光已经失了神,如果不把她的魂叫回来,这个女人恐怕会做出难以想象的事。
    「十天后妳自己来这里,这段时间妳随时可以反悔,一旦来这里,妳就要在神明面前立誓,为了获得丈夫的疼爱,妳愿意割舍世间一切;立过誓后我可以帮妳向太上老君请符。」
    结倌很专注的听着,深怕漏了福临妈的一言半语。
    「请这种符很伤身,所以。。。。。。」
    「三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