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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姑娘较容易留住胎儿。
「我每天提心吊胆,就怕会有流产的消息。」绫绸抚着胸口说。
「只要显舍娘不再打茶花,她应该会没事。」
显舍娘怎么可能不「修理」茶花?除了罚她每天少吃一顿饭外,还要茶花卷铺盖走路。
月桃赶紧把这消息传给绫绸。
「阿显没有阻止吗?」绫绸有些吃惊,要是阿显任结倌赶走茶花,茶花生下的孩子不就流落街头了吗。
「老爷不在。」
绫绸让荷春扶她过去阿显家,荷春是绫绸陪嫁过来的查某旰,绫绸把她许配给阿快的表弟,阿快的表弟也是吴家佃农,荷春和阿快轮流放假,以免绫绸需要人时找不到人手,荷春生了六个儿女,最小的也有十四岁,她打算存够了钱就向必润买三分地,这样家人就好过了。
绫绸恨不得脚大一些,荷春走一步她得走上三步,荷春放慢脚步,绫绸仍是走得吃力,她全身的重量几乎全倚在荷春身上。
「舍娘,慢慢走,阿显爷不会那么快回来。」
「妳怎么知道?」
「听说和表叔公去山上。」
「难怪她敢大声。」绫绸咬着牙说。自从阿楼进门后,结倌的声音就越来越大,说起话来也越来越没有分寸,世家姑娘该有的礼教正一点一滴的消失。
绫绸在客厅的太师椅坐了下来,八张太师椅歪了三张,桌上的盆栽少了两盆,地上还散着没扫干净的泥土,看来茶花早上又挨了一顿。
「结倌!」绫绸就在客厅喊着。
「什么事?」结倌在房里响应,没有打算到客厅。
「出来说话。」
「有什么好说的?好大的胆子,居然动到我许家的人身上。」
两人的谈话隔着墙壁。
「哎!妳也是许家的人,难道阿显也不能跟妳睡?」
「我是八人大轿甲鼓吹坐过来的,只有我是嫁来吴家,其他的都是嫁妆。」
「嫁妆到了吴家也算是吴家的,当初的聘金也不少。」
「她是我的婢女,这一辈子就服伺我一人,自古以来就是这样的例。」
「话是没错,但是妳知道吗?陪嫁过来的婢女另外一层含意就是不要让丈夫外出去找别的女人,再怎么说婢女永远是婢女,她哪有可能跳天?有听过婢女生孩子,没听过婢女坐上大老婆的位置。」
「不知羞耻的女人,二婶,她肚子里的孩子不一定是阿显的。」
「怎么说?」绫绸的心抽了一下,阿显说孩子是他的,结倌怎会说出这种话?
「妳叫她过来来问,有没有被国堂哥睡去?」
「茶花!舍娘讲的是不是事实?」绫绸的声音抖了起来,她生气了!
「我不知道。」
「什么叫妳不知道?有没有跟国堂睡觉妳不知道?荷春!」绫绸因为生气,说话的声音哑了,她这么一喊,荷春很快地回家拿着藤鞭过来。
茶花面无表情,出生以来什么都缺,就是皮疼肉痛的次数比吃饭来得多。
「讲!有没有跟国堂睡过?」绫绸结实的握着藤条。
「……」
「这种女人根本不知羞耻是什么,家里已经。。。。。。」结倌的话隔着墙壁停住了,在短暂的沉默后声音又传了出来:
「有一天,我午睡起来看不到人,原来是趁我睡午觉时到隔壁去,回来时正好被我看到,我叫了她,她还吓了一跳,妳问她有没有这一回事?」
「茶花?」绫绸的声音又响起。
茶花仍是默默的站着。
人说:「不怕人知道,就怕人看到」,没有人看到茶花和国堂有暧昧行为,绫绸也无从处置起,绫绸知道茶花一向忠心,结倌交待的事茶花都做得很好,阿楼带给结倌的冲击或许会让结倌诬赖茶花,何况阿显已承认茶花是他的三房了。
国堂在绫绸的眼里是个小无赖,事情追究起来不但不会有结果,极有可能只是坏了阿显的名声,绫绸在心里打定好了主意后便从拱门回去了。
结倌恨不得卖了茶花,她以茶花与人通奸为理由,准备以十二银元卖出去,以茶花的年纪及能做的工作,至少可卖得一百元,结倌不缺钱,她缺的是茶花有而她没有的怀孕本事。
必润出面了,他说阿显说茶花怀的是他的孩子,长房的长孙谁敢不让他在家里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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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系列之26 木本花卉 原创-詩憶。》
「二叔,她去过国堂哥家。」结倌斩钉截铁的说。
「去了未必有事发生。」
「如果没有她怎么不说出来?有我们帮她做主,她怕什么?再说国堂哥是个『走桌』的,要和我们告上官厅也没有本钱,她根本不用怕。」结倌说得出道理。
这点倒是难为了必润,茶花对于国堂的事不否认也不承认,任家人怎么问她就是不肯开口。
绫绸心想事情没有证据也不好处理,但结倌的坚持让绫绸不得不开口说:「等孩子生下再说。」
必润同意绫绸的主张,但结倌可不这么想,她执意要卖茶花。
「万一真的是阿显的孩子呢?今日如果妳阿结有个一男半女,我这个做阿叔的自不会有二话,妳的婢女任凭妳处置,可是妳没生孩子,阿楼也生不出来,难道妳要让我吴家大房无后?妳别忘了,光妳生不出孩子这条,我们吴家大可休了妳!」必润使出杀手锏。
这点倒是吓到了结倌,她噤口不再提卖茶花的事,但她要茶花帮她洗衣服和尿桶,她的说法冠冕堂皇,这些事茶花都做惯了,她也习惯茶花为她做这些事。
「她怀孕了。」阿显正色的说。
「婢女怀孕就不用做事吗?她怀的不一定是你的孩子。」
阿显愣了一下,他从后院到国堂家,一段时间后才回来。
早饭后结倌坐在房间里抽着旱烟,好整以暇地等着茶花洗好尿桶,茶花把桶子提进来时结倌不慌不忙的站了起来,她望了木桶一眼:
「这样叫洗了吗?瞎眼了是不是?」樟木制的旱烟杆落在茶花的手臂,很快地再敲着茶花的手指。
「那么黄,妳没看见吗?」又是一棍,落在茶花的膝盖。
「重洗。」结官以烟杆的前端推茶花的背,一个踉跄使茶花差点跌倒。
茶花使劲地刷着尿桶,长久累积的尿垢仍是黄黄的渗在木桶上,茶花拼命地使力,努力地清除那些黄垢。
「洗个尿桶也要那么久吗?」结倌不知什么时候站到茶花的后面。
「贱人就是这样,没好好盯着就爬上天,」结倌从茶花的背后踢一脚,茶花往前跌倒了,最先踫到地面的是微凸的肚子。
「起来!」结倌大喝着。
阿尾和阿满、阿静悄悄的站在厨房门口,隔着一些距离看她们两人。
「夭寿!是老爷的孩子哎。」阿满说。
「赶快去告诉老爷。」阿静推着阿满。
「妳们两个别多事。」阿尾叱喝住她们两个,但是她的声音很小。
「阿尾姐,不能因为茶花是舍陪嫁来的就为着舍娘,茶花怀的是老爷的孩子,是老爷的第一个孩子。」阿冬面向阿尾说。
「小孩子懂什么?做妳们的事去。」阿尾两手推着两人的背。
「妳们两个安静一点,要是有半点风声到老爷的耳朵里,我就唆使舍娘卖了妳们两个,我只要说妳们两个是告密者,半天之内妳们就会消失在这里。」阿尾向两个人说。
「喂!这件事我们不说,但是风声传出去了可别赖到我们头上,舍娘的声音那么大,怕是叔公那里都听见了。」
「去做事情。」
阿尾半个身体缩在屋内,继续看结倌的动作。
「我看妳要洗多久才会洗干净。」结倌在水井边的踏石坐了下来,茶花看到结倌盯着她做事,更是拼命的使力刷着尿桶。
「我说呢!怎么一大早就都不见人影。」阿显皮笑肉不笑地从回龙走过来。
结倌往常看到阿显会立刻站起来,今天她看到阿显过来不但没有站起来,反而把头别向另一边。
「尿桶以前是谁在洗?」阿显问茶花。
「阿冬和阿满轮流。」
「所以不是妳洗不干净,而是别人洗不干净,妳要帮她们担罪是吗?」
茶花没有回答。
「阿南仔!」阿显大声的喊。
「来了!」阿南的声音从前院远远的传来,不久后气喘嘘嘘地跑到阿显面前。
「去买一个新尿桶,茶花,不必洗了。」
「什么叫不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