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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显在二叔家生气了,他说:「那么丑的女人怎么跟她睡。那时候二婶不是说了吗?二婶说我成家后没有人可以帮我出主意,即使有人出主意,我都可以全盘不认。现在怎么又给我出主意,要我跟她睡觉。」
    「丈夫疼妻子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美丑怎么比?跟那些人人都当得了丈夫的女人比?以你这种说法,连天上仙女你看了三天后也看不上眼。」必润也是动了肝火,结倌虽少三分姿色,但进退得体,不说是非,这样的女人当长房大媳再合适不过了。
    「从今天起,回家睡觉的日子就到福总管那里签个字。」
    「二叔,咱公嬷拢随人拜了,还当我是孩子?」
    「分家是要让你有责任,你的弟妹都还没嫁娶,你每天去的地方就是酒楼,难道没一点正事好做?阿松比你年纪小,他都知道要去日本读书才有将来,你的帐总不能要福总管记一辈子?」
    「好,」阿显举起手不让必润再说下去,「我照你的规定,一个星期在家里住四个夜晚,有没有回来看房间的灯就知道,不必到福总管那里签字。从今天起,我家的帐我自己记。」阿显说完掉头就走,回到自己的家找结倌兴师问罪。
    结倌听完心宽了些,至少有人为她做主,有人心是向着她的。
    福来妗带了甜饼到吴家,茶花带她到结倌房间,结倌看到福来妗有些儿心酸,福来妗看着她长大,也算是半个娘亲,只有福来妗和安红知道她喜欢吃永瑞珍的甜饼,结倌把这份淡淡的心酸往心底下埋,该有什么样的分寸是她从小被教导的事情。
    「姑娘。」福来妗先红了眼眶。
    「茶花,给福来妗端碗莲子汤。」结倌以其他的话题引开想要掉泪的冲动。
    「好久没见了。」
    「是啊!」结倌想着福来妗的丈夫,还有她的儿子;福来妗的丈夫卖杂货,踩着三轮车四处叫卖,卖杂货的收入不及福来妗,福来妗老骂着丈夫没出息,赚的钱养不了家,也因为这样她才必须到许家做事,她常说她的儿子是吃着许家的米长大的,但在结倌看来,福来妗至少每隔一天就能和丈夫见面,就算要吵架也有对象。
    「听说有捡骨?」
    「是啊!」结倌不想说太多的事。
    「茶花,妳跟来这里是做啥的?妳来的时候我就告诉妳,不要像个木头人一样,凡事多为姑娘想想,妳在这里不必做什么事,姑娘的尿桶、衣服有人洗,一天那么多空闲时间,妳不会想想该利用这些时间帮姑娘做些事吗?早上去市场买些香花,或是在院子种些茉莉什么的,家里香香的男人才会进来,妳都忘了许家的样子吗?」福来妗板着脸向茶花说,似乎茶花仍是她的管辖范围。
    「什么事情都要为姑娘想,这样才算是贴着姑娘的心肝。你到许家这么多年,做事还是像木头人,长大了身体却没长大头脑,这是我们家舍娘交待妳的吗?还是舍娘闭了眼就目中无人了?」
    茶花被说得无言以对。
    「还站在这里!赶紧去弄些花瓶,买点香花。」
    「是。」茶花不敢怠慢,转了身就要出去。
    「在柜子里拿钱。」结倌说。
    「妳先去买万年花来给姑娘放在身上,下午回家去带几个花瓶来。连这点事都不会做,小心我把妳卖给人家当童养媳。」
    福来妗在吴家忙了一整天,帮显舍娘屋里屋外整理得香气四溢,紫红色大理花插在淡青色的花瓶里放在二进厅的角落,黄色玫瑰插在青花瓷瓶中,显舍娘的腰间挂了一串万年花。
    不知是巧合,还是男人真的被香气引了过来,阿显在太阳西沈后回家了,茶花赶紧通报阿厚师,阿厚师顺手抓了只阉鸡,又叫阿条骑自行车赶去安平买条鱼,也要月桃、阿满过来帮忙,厨房顿时热闹了起来,不!整个家在一刻间活了起来。
    晚上吃饭好不热闹,阿显的妹妹锦凤、锦凰、锦銮都到饭厅吃饭,手足一同吃饭本是家常事,但在阿显这一房却是今年头一回。
    「阿厚,以后我不在家吃饭会先告诉你。」
    这句话像烟火般地点亮了黑暗的天空,也照亮了同桌吃饭人的心。
    -外祖的坟墓处理得真是好啊!
    每个人的心里都想着这句话,(除了阿显,阿显有着其他的打算)。
    大房家的灯几乎天天亮满了整个屋子,一墙之隔的必润自然会看到。整修外婆的风水全是必润付的钱,他不想让大房分担这笔费用,整修祖坟算是功德一件,这种功德不必和其他的人分享,最好外婆能庇荫他必润多子多孙。
    必润再次找财仔仙到家里来,他想知道有什么方法可让吴家男丁兴旺。
    「必润舍,我看的是风水,你家子孙的问题并不出在风水上。」
    「不是风水就是命格,不可能我吴家这几代每个人的命格都不好?我父亲生了两子,但是大兄早逝,我大兄虽生了三子,但老大早夭,剩下阿显和阿松,我呢,也只有阿修一个儿子,我家三代几乎算是单传,有没有方法使人丁旺些?」
    「听说『发主公』道行很高,有人拜他之后连生几个儿子,你可以试试看。那个-外祖捡骨之后。。。。。。没有消息吗?」
    「还没听说有消息,但是,事情有改善。」必润也不想说太多家事给外人听,修坟的事弄好了,还得请神明推上一把才能圆满。
    「家里没奉祀神明吗?」
    「祖先过来台湾时有请妈祖婆一起来,在我阿祖那一代就归了大房,到了我们这一代我就只拜祖先。」
    「哎呀!这可不成,难怪会男丁不兴,祖先只能当陪祀,一定要有主神在位,这样拜祖先才有效,没有主神护卫,祖先是出不了力的,您可以考虑请『发主公』来家里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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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系列之18 木本花卉 原创-詩憶。》
    『发主公』的神明听起来有些陌生,妈祖、关公是一般百姓所奉祀,要请这些神明没多大问题,但有关『发主公』这尊神明,倒是让必润费了一番心力。打听的结果才知道『发主公』又称为都天圣君,在泉州奉祀祂的人很多,必润想,自家的祖先不就是泉州过来的吗?对于财仔仙所说家里要供奉发主公的事让必润深信不疑。更觉得某些情在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必润亲自回泉州到发主公庙请示神明,说是要请回台湾奉祀,发主公给了必润三个上杯,必润在当地请了有名的雕刻师傅以桧木雕刻出和庙里一模一样的发主公神像,从雕刻到上漆必润都亲自在场,神像雕刻好了之后再请庙里的道长开光,道长说要向发主公请示何时才愿意让必润请回家,必润听了有些着急,他已经来泉州近三个月,若是不能马上恭请回家,不知阿显那个小子会玩出什么名堂,可是道长的话又不能不听,必润硬着头皮把眼前的困境说给发主公听,没想到发主公一下子就给必润三个上杯,让必润在当天请祂回台湾。
    必润包了小船回台湾,经过台湾海峡时必润想到安放的问题,神明若是放在必润家似乎是必润为自家所请,但必润还有一个哥哥,若是安放在自家似乎自私了点,于是他打算把神明供在阿显家,但自己早晚一定要向发主公点香供奉,为了方便拜拜的出入,必润在两家相隔的墙开了一个圆形拱门,这个圆门让大家进出更为方便,结倌要向二婶请安时也不必费事地从自家大门出去再从二叔家大门进入。
    因为这道门,两家的来往更热闹,有时阿快会送些点心给结倌,结倌也会让茶花过去帮忙绣补衣服,茶花的手巧,连绫绸都称赞不已,后来绫绸的裙角衣服都是茶花绣补。
    有一天,阿显吩咐阿尾、阿静把第二进屋右边回龙第一个房间打扫干净,又买了一些家具放在里面,并要阿尾搬到左边回龙住,结倌透过茶花的口中才知这件事。
    「整修房间有什么用途吗?」
    「时间到了再告诉妳。」阿显这么回答。
    结倌相信阿显一定有重要的用途才会整修房间,她不在意这件事,最近阿显在家的时间多了,俩人相处的时间和情感的增加是成正比的,结倌感觉到她的婚姻生活正步步迈向美好的未来。
    然而茶花带来的消息可不是这样,茶花趁一个悠闲的午后,结倌在喂金鱼时向她的主子说:「舍娘,回龙那边的房间是要让牡丹楼的一个小姐过来住。」
    结倌拿着饲料的手抖了起来,在感觉将要乏力前把鱼饲料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