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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群稍远处，背手而立的晋南山一直关注着晋凌的动向。
孙先生缓缓走到他的身边，轻咳一声，“那个孩子，是你儿子？”
晋南山没有直接回答：“总来这里说书，为何不去见我？”
孙先生也没有回答：“我跟他见过面了，喝了他的酒，哦不，是你的酒吧。我在酒中，闻到了故人的味道。”
晋南山说道：“当年一别，至今有十五年了吧。”
孙先生点头，“十五年半，当年你我同为月辉城主麾下的门客仙仕，你为他酿酒，我为他出谋划策。后来月辉城主战败，门客或死或降，四散而去。想不到，在这异乡僻壤，还能相见故人。”
晋南山看着晋凌走到晶阵之前了，问：“你懂相书，看我儿子怎么样？”
孙先生说：“志比天高，命如纸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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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开仙（三）
“志比天高，命如纸薄。”
听了这话，晋南山脸一黑。这孙先生孙意涵，不只是会说书，其相术也是一绝。这句话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从他的相术来看，晋凌未必能够开仙成功。而一个开仙不成功的人，在云华大陆这方弱肉强食的修仙世界之中，当然是“命如纸薄”！
此时，晋凌已经走到了晶阵当中。
陆行涛因为频繁运用仙力催动晶阵，体内仙力已近透支，这最后一次开仙换由周奕实施。周奕对晋凌再次例行公事地嘱咐了几句，晋凌听得很认真。
场外，杨朴四人紧张地注视着他。五个人从小玩到大，四个人已经开仙成功，真不希望还有这最后一个会失败。
晋凌很沉着，闭上眼睛，尽量不去往坏的方面想。听周奕说要放松，他便去想着草原村外那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想着草原上驰骋的马群和羊群，想着草原上几个溪河潺潺的流水。本来已经心静，那孙先生相赠的异晶上似乎也传来着一阵阵清凉感觉，让他更觉得神情气爽。
以地球上人的思维来看，这座云华大陆上的每一个仙士，都是类似于超人般的存在。
而是成为超人还是凡人的决定性一步，就是这开仙。这开仙的重要性，比起地球上当年的高考，完全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一步通过了，就拉开了与普通人的距离，就似乎走上了一条光明大道，前途无忧。
晋凌认为自己能行，小伙伴们都开仙成功了，自己当然也会成功！而且，自己身上有那只神奇的能够以意识激发五行之力的镯子，这家伙当自己穿越来这个时空，总不会是只叫自己做一个凡人！
在那个世界，无论是在学校或是在社会上，他都是最底层的那一类人，受尽白眼与欺凌，遇见恶事而无力伸张，现在？他倒是很期待这不久之后，成为“超人”的感觉呢。
周奕催动起阵法，五枚巨大的水晶先是发出五道白光，然后依次发出五行之光，全部涌入晋凌体内。五道温度各异，感受不同的劲道蹿入自己的血脉，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在全身游走，每经行一处，都让该处的经脉血肉发生强烈的变化！
晋凌感觉自己的体温在迅速升高，偏偏在这炽热感觉中，金之尖利、木之生机、水之温润、火之刚烈、土之厚实五种感觉交替而生，让他年少脆弱的肌体无所适从！
他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这样的感觉，反正自己的感觉很不好，很是煎熬。
他的煎熬很快又变成了痛苦。似乎是感受到了体内的外来力量的试探，那黑镯上同样生出了五行之光，然后再度生出一圈刺针，五行之光，沿着他体内的血脉迅速游动，与那五道外来的五行之光四处相遇。
五行本来是相生相克的，此时在他体内，这种生克之变更是激烈，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同时，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这五行消涨不断，连带着自己的肌体也备受冲击！
五行相克也还罢了，偏偏五行还相生。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给晋凌的感觉，自己的所有的力气都有逐渐消失，哦，不，具体来说是在不断转化，转化成五行力量，补充给那些相克而消失的五行。
力气在不断消失，又不断地补充。一破一立之间的冲击尤为巨大。一会儿，浑身体虚气软，眼前发昏发黑，难受异常。
由于剧痛，晋凌并没有敏感地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怎么回事，看其他的孩子，也就一会的事，虽然可能有所不适，也就皱下眉头罢了。怎么到自己身上，这么痛苦难受！
晋凌郁闷不已。
殊不知，在场上的其他人更为奇怪。其他的孩子，稍顷就能完成开仙。而这个晋凌已经过了一刻时间，仍未完成。更重要的是，周奕明明已经停止驱动晶阵，那枚白色的仙晶也停止向五枚大水晶输送仙力，可这些水晶仍是不由自主、源源不断地向晋凌输入五行之光。
就仿佛是晋凌在有意吸取这些光芒一般！
这种奇异的景象让全场皆惊。陆行涛和周奕对望一眼，尽皆茫然。
如果说之前杨朴之前给他们的感觉是惊喜的话，目前这种情形，就是完全的震惊！他们成为仙士，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这种情况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晋南山一见这情况，心中一惊，想要上前，被护卫们拦住了：“开仙重地，不得擅入！”
晋南山急道：“那是我儿子！”
护卫们请示陆行涛，陆行涛说道：“情况不明，不得随意闯入！”
正争执间，五枚巨形水晶射出的光芒陡地消失。在光芒消失的同时，晋凌身子一软，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随后，五枚巨形水晶，猛地变成全白，光彩全失，最后砰的一声碎成粉末！
这情况再度引起大家的一阵惊呼！
陆行涛急忙冲向那五枚巨形水晶，脸色奇差。这五枚巨形的五行水晶阵，不是他个人的私产，是灵山仙乡训武堂的东西，专为开仙而制，耗费人力物力巨大。这次无故毁去，只怕自己二人少不得要受到乡主和训武堂的责怪。
周奕则是冲向晋凌，稍检测了一下他的情况。催动仙力，在他体力运行了一周，发现他的生命特征一切如常，似乎只是脱力晕厥过去而已。而之前，五行晶阵射入他体内的五行之力，竟然莫名消失，查不到一丝一毫踪迹。
“奇怪。”她喃喃地说，看着周围一圈人关切焦虑的神情，急忙说道：“大家放心，他没事，只是脱力晕了过去。一会就能醒。”
大家这才放下了心。不过，杨萱还是急切地问道：“那么，使者大人，他的开仙，成功了么？”
周奕摇摇头，“在他体内，检测不到一丝一毫的仙力。”
几个小伙伴和晋南山一脸的失望。而孙先生脸上一副我早知如此的模样，喃喃道：“可惜了，可惜了。”
看到他这副模样和这句话，晋南山气不打一处来。
晋凌是最后一个开仙者，在他之后，开仙仪式很快就结束了，人们渐渐地散了。
一百三十一人参加，三十三人成功，九十八人失败。几家欢喜几家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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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失意
晋凌被孙先生带回到在村长府的住处，在床上躺了约半个时辰，终于悠悠地醒了过来。睁开眼时，望着大家关切的脸，想起昏厥前的情况，迟疑着问：“爹，我，我的开仙失败了？”
晋南山不忍回答。
晋凌又看向大家，大家均无言以对。
晋凌已经知道情况不妙，试着运起力气。气力严重不足，就仿佛饿了十天半个月没吃饭一般虚弱。更让他心凉的是，没有半点仙力的感觉。
真的是失败了。晋凌心中极度郁闷，虽然参加开仙之前他也考虑过这种可能，可他认为自己力气足够，身子灵活，聪明智慧，应该是可以通过的！开仙虽然没有固定的标准，但总的来说，不外乎考虑人的力量、智慧，最多再加上一个莫名其妙的标准：仙缘！
可是仙缘，那是多么虚无飘渺的东西！自己缺的，难道就是仙缘？
连那小胖子杨力宣和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杨力生都能开仙成功，自己就这么命背，与修仙无缘？
真的是好的不灵坏的灵？那黑镯带自己来这个世界，其实并没有什么太高尚的目的？
这样想着，晋凌挣扎着下了床，黑着脸一言不发，往屋外走去。杨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