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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刚清理干净,楚国人心想:巴方的下一个节目是什么?他们似乎差点忘记了这是你死我活的战场,睁大眼晴,期待下一个更加精彩的表演开始。
只听巴军阵中,一通虎钮錞于响,虎贲武士一百人,从龙武将军瞫梦龙、龙腾将军樊云彤、龙胜将军木莽子身边,向前迈进数十步,到了两军中央,呈一个方形队列。
楚国人这才看清这队虎贲的装束:头戴白鹿皮帽,盖上头盔,再加各式吓人的面具,或虎,或豹,或其他凶狠的动物;肩上披挂垂着束发的赤色帻巾,上身白色战袍,也为鹿皮,外面套上皮甲,下着腿裤,外面又围白色幅巾裳,裳上画有虎纹;脚上穿白色粗袜,外套皮靴;腰间束铜钩大带,胸背中心贴有护心镜,光明耀眼。外面又套披衣。一手持王字盾牌,一手执柳叶短剑,十分怕人。
这队虎贲武士的最前列,十名武功高强的武士,乃是:
左贲玉面虎度群芳、右贲断臂虎母青山。
左边依次为:默默虎兰回、馬面虎丁衍、 鳄虎郑戎、智虎牟忠;右边依次为:兔嘴虎楚畏、闷闷虎相真、闹闹虎龙佑、憨虎苴蛮子。
这十虎的身后,各有九个英姿勃勃的武士。
又一虎钮錞于响,虎贲百人再次上前了三十余步。
第三声虎钮錞于响过,鼓声、音乐、歌声起来。
百名巴人敢死虎贲随节拍又唱又跳,这舞刚劲有力,称为“武舞”。后来,汉高祖刘邦见了,非常喜欢,还引进入宫庭,取名为“大战舞”,当然歌词不一定相同。再后,被称为“巴渝舞”。
只听巴人虎贲武士们唱道:
……
汹汹楚贼,狼牙鳄齿,
挟妖来寇,路塞旌旗。
我族勇士,砺剑磨矢,
头颅可断,国土耻失。
巍巍灵山,烈烈虎巴。
强虏不绝,血战不止!
强虏不绝,血战不止
……!
楚军觉得怪异,不敢轻动。
主帅屈容再次命令且休轻动,准备弓弩,其车中人道:“巴人又唱又跳,此是何意?”
屈容笑道:“前歌后舞,是巫武,也称武舞、战舞,这伙巴人,结束得与姜尚父所教还差不多远。相传周武王伐纣时,巴人虎贲为前锋,以武舞侮辱商人,致商王前军倒戈,商人大败。
“可惜啊,瞫梦龙不明白,周武王是以至仁伐至不仁,因此取胜,今日,他是以逆阻顺,如何能胜!我敢断言:这是丹涪水巴人武舞的绝唱!”
屈容言罢,大笑。
屈容笑声未毕,只听又一声錞于响,巴人鼓声越来越急重,歌声越来越高亢而短促,虎贲们的舞步越来越紧张,动作越来越快,边歌边舞杀向楚军。
后面的瞫梦龙、樊云彤、木莽子骑在白馬上,舞动手中兵器,也冲将过来;再后面的馬军、步卒一拥而上。
楚军主帅屈容声嘶力竭大叫:“放箭!”
羽箭、弩箭如雨下,巴人冒箭雨冲锋。一些武士惨叫倒地,后面的武士踏过同伴的尸体或伤者,像潮水一般冲向楚军。
楚军第二轮箭还没有放出,巴人虎贲已经到杀到车阵跟前。
楚军最前面的战车马匹,见巴人虎贲脸形怪异,或以为是真虎、真豹、真吃肉的动物,或是什么妖魔鬼怪,向这边不要命的冲过来,馬先惊了,车队顿时乱成一锅粥,互相乱撞。
巴兵杀进楚阵,见人刺人,见马刺马。
正在紧张交战,只听一通骤急吼叫,一队无鞍马骑兵从左侧的矮树深草丛中,向楚军最后面的步军杀来,正是马贲瞫英、郑骢二人所领的两百余骑。
瞫英、郑骢手执巴式钺,其余武士或执戈,或执钺,或执戟——原来,先前在瞫梦龙、樊云彤、木莽子三人身后列阵的,并非虎安山训练有素的骑兵,而是山师武士百余人骑在馬上,楚军远远看去以为虎安山的骑兵全数在此。
这队真正的巴国骑士突入楚国步军之中,如虎入羊群,人数虽少,拦腰杀断,楚军顿时大乱,四散逃命,丢盔弃甲,死伤无数。
直杀得楚军退后了十来里。
正在混战,听见喊杀声又大起,一队巴兵冲将过来,为首一将正是枳都猛将鄂越,虎安宫行人果艮风、共氏行人共信提短剑紧随其身后。
楚军刚才渐渐稳住,见枳都兵又到,不知多少,越加胆寒心惊,更加混乱,自相践踏,哭父叫母,尸横草地,退后了二十余里。
正在楚军快要全面崩溃的时候,一支楚军从虎安门方向杀了过来,领头者为副帅庄复,击退巴军。
原来,楚军副帅庄复,在虎安门处,接到昭允的紧急报告:鄂越的千多人进了虎安山。庄复留下将领守虎安门,亲率三千余众来助战。巴将鄂越进入草原的时机太妙了,庄复要是早一点得到昭允发出的消息,情况就会发生变化。
楚军终于收住阵脚。
双方各自收兵。
楚军损将数员、折兵三千五百余、车四十多乘。
………………………………
第469章 虎安山决战——千虑一失
收住败军,草创了军营,楚军主帅屈容召集众将,检讨今日的战事。
检讨前,屈容首先向副帅庄复谢道:“要不是庄将军及时赶到,屈某差点狼狈不堪。”
庄复道:“要谢,也应谢昭允。我也实在是没有想到,巴人如此敢死。”
屈容开始检讨:“今日方才真正见识巴人之勇!殊值敬重!现在,我敢于说:普天之下,没有比巴人更勇猛的军队了!
“不仅如此,如今的巴人,也知用计了。我当时以为,凭借我军的车阵、弩箭,完全可以阻挡住巴人的第一轮进攻,想不到,巴人个个都不要命了;其次,那队馬卒,被瞫梦龙骗了;其三,我低估了巴将鄂越。”
“骄兵必败,为将者无人不知的名言,然而每到战场之上,总有人重蹈覆辙。人在得胜之时,不骄不躁,真是很难。”
监军景灵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一战,虽是输了,伤死数千,但巴军损失也极惨重,馬卒被全歼,武士战死至少上千,不必多忧。”
屈容道:“虽然如此,我此时仍心有余悸!今日之败,其过在我。”
景灵道:“鄂越的援军,是从两河坝口进入虎安山草原的,守将昭允罪不可恕,应斩昭允!”
副帅庄复道:“我料:昭允一定是到两河坝口至兰天湖之间埋伏去了,以阻止鄂越在虎安山草原大战之时,前来增援。不过。估计巴将鄂越绕过了昭允的埋伏,钻了空子。”
对昭允相当了解的庄复的猜测,几乎与亲眼看到的一样。楚将昭允确实是亲自在虎安山草原至兰天湖之间埋伏。不仅如此,他埋伏的还是两条路。
巴将鄂越一直在暗探昭允的行动,发现他有埋伏,甚至不知从何处(后有人估计是从楚军中)打探到了虎安山草原决战的准确时间。
鄂越在下定了支援虎安山的决心后,与虎安宫行人果艮风、共氏行人共信进行了充分的商议,然后才率一千五百人从昭允的两路伏兵中间穿插到了两河坝口,留副将率其余的两千多人死守兰天湖——这是鄂越不得已想出来的既不违抗军令,又不会被人当作替罪羊和被全巴国人戳脊梁骨的相当于自SHE式的计划。
到了两河坝口,鄂越不急于出击,而是令三百人先假冒虎安山大部族的子部族郑氏的留守人员,偷袭两河坝口,且故意让两河坝口的守将(即昭允的副将)发现。
昭允的副将以为,有主将昭允的两路埋伏,兰天湖的鄂越一定不会轻轻松松就直接到了两河坝口,认定来犯的,就是郑氏的武士和失散的巴国武士组城的乌合之众无疑。
正是基于这个错误的判断,昭允的副将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出关口绞杀“小股巴人”,以便立功。
昭允的副将出了关口,鄂越的一千两百人突然从树林中杀出来,抢夺关口,楚军知道上了当,弃了关口,鄂越顺利进入虎安山草原。
楚将昭允闻报,大怒,当即斩杀副将,收兵重新占领两河坝口。但他没有对鄂越进行追杀,因为有他自己的考虑:一是听说鄂越只带了千余人,他认为这对虎安山草原上的决战,只能起到杯水车薪之作用;二是他认为还有两千多巴国武士在兰天湖,不能继续放进草原;三是两河坝口是虎安山草原通往平都的必经之道,如果放跑了草原上的巴人,尤其是虎安伯父子,自己的罪过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