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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宜静不宜动。”
荼天尺点头称是,三人嗟叹一晚。
又说当日会议散后,相善次子、舟师伍百长相真才从相善再次派来的心腹口中得知虎安山事变真相,愧叹道:“父兄为此不忠不义之事,我有何脸面见众人!”
相善心腹道:“你父实为无奈之举。”
相真默然。
虎安山事变之际,虎安宫大夫兼行人若春沛正在水巴山句氏。回草原途中,离白马坝数里之地,接到虎安宫加急秘令,以及来人带来的相善的紧要话,惊得语无伦次。
护送若春沛出来的山师伍百长樊小虎见他神情大为不对,道:“大夫,何事如此心惊?”
若春沛令左右退后,轻声对樊小虎说了,小虎也大惊。
若春沛令当场解散随行虎贲,武士们立即回到自己的部族去报到。
众虎贲问原因,一向善于言辞的若春沛心绪难定,努力平静,一时不知如何答妥。
有虎贲道:“若大夫,到底是哪股水发了?”
若春沛隐瞒道:“没说原因,只有命令。你等不要乱猜。”
那虎贲道:“就算奉命解散,也应等到护送大夫和粮草回了草原不迟,至少也要过了万风林海再散为妥。”
若春沛道:“有樊将军及一队山师武士,足够了。你们之中,我晓得有十多人是丹涪水一带的,何须多走一趟空路。如今,用人之际,各位珍重,将来有用之时,会再召回。”
若春沛说完,向虎贲们施礼,虎贲们不散。
樊小虎道:“虎安宫之令,不敢不遵。请听若大夫之言。”
二十虎贲武士乃散,各回本人所属部族。
虎贲走了,樊小虎这才问:“若大夫,为何如此急于解散虎贲?”
“这二十余人,皆是武功高强的热血勇士,骤知虎安宫事变,必然群情激愤,难以掌控。若更有人从中骟动,必出大事。相大夫令我解散虎贲,也正是此意。”
若春沛不急不缓回到草原,想进虎安宫安慰一下虎安伯瞫玉,大门守卫头目道:“若大夫请谅,若无相美将军之令,任何人不准出入虎安宫。”
若春沛知多说无用,转身来到相府,拜访相善。
宾主坐定,相善令酒肉招待。
酒过数樽,若春沛简要汇报毕催粮草的事,相善摒退侍者,对若春沛通报了虎安宫事变的一些具体情况。
若春沛祝贺相善粉碎阴谋,随后说了一席话,相善连连点头。
………………………………
第302章 疏桐蝉独鸣
相善问行人若春沛对虎安山当前局势有何高论。
若春沛谦虚一番,方对相善道:“周烈王末年,赵成侯与韩国一起攻打周王室,次年,又与韩国分周为二,却未将仅存百里之地的周天子灭了,其中自有考虑。如今,一小国可以并周,更不用说大国,塞牙缝尚嫌不够,而无人去掐断周王室最后一口气,其中道理,尽人皆知。”
相善明白若春沛的言外之意,点头表示认可。
若春沛惋惜道:“若当时趁乱将虎安宫主子杀了,一切罪责皆可归属瞫鸢,大事定也。可是,时不再来,要是现在再动手,则成了相中卿弑主了!人心必然不服!忠义之士必然起事!”
相善重重点了点头,道:“如今,虎安宫就像一颗钉子,卡在喉咙处,吞又吞不下去,吐又吐不出来,请君为我谋。”
“愿效犬马之劳!容我先想一想。”
相善起身致谢,若春沛也起身还礼。
若春沛思索好一会儿,才道:“有传闻,反贼樊云彤从枳都大牢逃出来,是虎安宫与逆贼二公子巴西安的余党勾结所为,不知真假?”
“这纯属是有人胡乱猜测,何况樊云彤已死,与他同时逃出来的一舟人也被射死在丹涪水,死无对证。”相善所言,是指六公子巴平安在樊云彤从枳都大牢逃走后发布的官方消息。
若春沛笑道:“死无对证才最好。如今,虎安宫虽然在大夫掌握之中,但难免有人闲话。短期之内,还可搪塞,时已一长,不好解释。唯有江州发了话,方可名正言顺软禁虎安伯父子。”
“听君一言,相某茅塞顿开。”
若春沛继续道:“据说,当年虎安山最有名的武士之一瞫诃就曾软禁过不争气的虎安伯瞫棹,后人称许有加。今日,故事重演,又传佳话。”
相善有点不自然地笑道:“瞫诃毕竟是瞫氏人,可我……”
“不然,虎安山瞫氏传至今日,气数已衰,无一人能力挽狂澜,此时此地,唯相大夫一人而已。若大夫瞻前顾后,时人不说,后人也要评说。这是上天赋予大夫的重任。”
相善听这阿谀奉承的话,如同喝了一口蜂糖水,轻轻笑,再次拜谢。
酒又几樽,相善道:“梦龙绝食,屡劝不听,你愿去相劝否?”
“人情之亲,莫过于父母、子女,梦龙死,夫人必死;梦龙、夫人死,邑君必死无疑。某愿进虎安宫。”若春沛道。
相善再谢。
酒肉毕,若春沛在相美陪同下进虎安宫地牢见瞫梦龙。
见若春沛进地牢来,瞫梦龙明白是来劝自己放弃绝食的,依旧席地而座,闭目不言。
若春沛走上前来,停下脚步,施了礼,道:“若某外出催粮,刚回草原。听说公子绝食,宁可死,不认错,不愧是瞫武子的后人,若某佩服之至!因之,特来见公子最后一面,为公子送个行,也算是尽了老仆的一点心。”
瞫梦龙一动不动。
若春沛故作凄惨道:“邑君、夫人,命不久矣!”
瞫梦龙睁目,道:“相氏父子要下黑手了吗?”
若春沛尚未回答,瞫梦龙对明知就在附近监听的相美叫道:“相美!要杀要剐冲我来!”
相美面无表情,也不答话。
若春沛道:“非也,是公子要邑君、夫人的性命!”
“梦龙愚蠢,害死父母。”
“公子尚未明白。”
“何出此言?”
“听说你绝了食,邑君、夫人双双绝食,奄奄一息,最多两日,必将先你而去。”
瞫梦龙沉默了好一会儿,道:“是我不孝!请送酒肉来!”
且说三苗寨主盘芙蓉正准备向虎安山出发,去参加瞫武子诞辰的庆典,虎安宫政变的正道、非正道消息传到了三苗寨。
盘芙蓉破口大骂瞫鸢、瞫庆、牟诚等人,众人劝不住,骂累乃止。
骂累了,盘芙蓉又才突然想到事情有些不对,对数人道:“瞫鸢想做小君长,谋反还有可能,瞫庆一门忠烈、牟诚忠义之士,怎会谋反!我不信相善所言是真!下崽女人看屁股,忠义男人看朋友,相善最信相猴子(注:相厚),我就早晓得他不是个好东西!
“这下好了,猴子的屁股终于露出来了!我却自有道理!蔓二姐,快去准备,我明日上虎安山去看邑君、夫人。”
几人劝,盘芙蓉不听,其母出面方才制止住。
当夜,盘芙蓉思来想去,越想越认为是相善之阴谋,恨不能消,传管家盘志来写一封书信。
盘志见她怒容满面,模样像要吃人,哪里敢劝。
盘志不得已用巴人图语写好书信,盘芙蓉派人连夜将书信急急送与相善,借口二妹盘瑞莲年龄尚小,解除她与相善次子相真的婚约。
送信人出发之后,盘瑞莲才得知,哑巴吃黄连。
盘老夫人得知此事,召盘芙蓉进房来,未等长女解释,大骂盘芙蓉:“你老母我对相氏还要礼让三分!你却自以为是!各人同各人拜把子,你算老几!目今,相善如中午的日头,虎安宫都在他的手掌心里,三苗寨算个屁!”
盘芙蓉此时方悔过于猛浪,但她性格是不从不后悔的,道:“口水已经吐出去了,他要端锅端锅,要砸罐砸罐,大不了陪他一条性命!我一人承担,不害三苗寨!”
其母更怒:“你枉为寨主!至今还不明白:你就是三苗寨,三苗寨就是你!”
盘芙蓉当然明白母亲所言,句句在理,一时无言对答,转而道:“我要与朴雪梅绝交!”
其母疑问:“雪梅把你怎么了?你要与她绝交?”
“她父亲朴延沧,身为舟师主将,发生了如此大事,不仅不立即领兵去平叛,还下令任何人不准出三河口,把我盘芙蓉也关在里面!不是在舔相善的肥,还是做什么!与贼人何异!”
盘芙蓉话才说完,盘老夫人一拐杖使力打在盘芙蓉大腿上———老夫人已经不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