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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云此时,只得简要说了实情。
瞫梦语嗟道:“我跑了,父兄如何向巴平安交待?”
如云不知如何答最好。
虎贲毛毛虫来自瞫氏老寨,按辈份是瞫梦语的族兄,与她更亲近,也更随意,听她问话,见如云答不上来,从十余步外过来,道:“你放心。此时,应是巴平安无法向虎安宫交待,而不是虎安宫无法向他交待。因为,你已被强盗劫走了!”
瞫梦语完全明白过来,道:“你这次也跟着糊涂了,快快送我回去!否则,大事坏了!”
瞫梦语这句话,让毛毛虫再次感到,自己这次的行动是不是真的太过鲁莽了,失于计较?
作为资深的虎安宫侍卫,毛毛虫与度群芳等人的不计后果相比,要成熟得多,他从与度群度密谋之时起,数次在心中计较过,也数次犹豫过。最的让他下定决心的,是相信完全可能真如度群芳所言,瞫梦语将在丹涪水吞毒跳江。
两害相权,取其轻,况且箭已发出,收不回来,毛毛虫经过短暂的犹豫,对梦语道:“我们奉梦龙之令,送你到桐乡山暂避!若送你回去,不仅我等二十余条性命不保,就是梦龙,也无法交待!”
“哥哥做事,好糊涂啊!我这一跑,整个巴国,都要炸锅了啊!我不能走了!”瞫梦语索性倒在一地的干松针上。
这是毛毛虫意料之内的情况,道:“你先歇一歇!”说完去商量其他事情。
瞫梦语躺了一会儿,才想起少了一个人,问道:“如烟呢?”
侍女如云见她躺下了,坐在她身旁,一言不发,听她问话,道:“如烟姐姐,已从别路跑了。”
“别处?”瞫梦语将信将疑,“她在虎安山,举目无亲,能跑到哪里去?”
如云搪塞道:“有其他人一路的,你放心好了。”
“我必须回去!”瞫梦语说了这句话,闭上双目,欲睡不睡。
侍女如云找出自己所有能够说得明白的话又劝了一通,瞫梦语一言不发。
突然,瞫梦语睁圆眼睛怒道:“你休要再说!除了回去,我任何地方都不会去!”通过短暂的思考,她更加清醒自己的处境了。
听这边叫嚷起来,毛毛虫,还有放哨回来的兰回、木莽子也急忙过来。
瞫梦语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松针,道:“我令你们:立即送我回巴平安的军营!”
该劝的都劝了,毛毛虫几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再劝。
正在此时,突然,毛毛虫身后传来一声愤怒的叫声。
瞫梦语两眼向上一翻,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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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虎贲度群芳一路都在为挖空心思,却没有能劫出自己的心上人、虎安宫侍女如烟暗暗叫苦,刚才躲在一棵数人才能环抱的老松树后面自责。
听到这边左右劝不动,度群芳心情烦燥,心想如烟设的计,反而陷了她自己,瞫梦语你也太不知好歹了,大步跑将过来,怒道:“你爱走不走!要不是为了如烟,我活腻了?要提起脑壳来做这件事!”
面对从来不敢对自己吊脸色的侍卫发怒,瞫梦语不但没有生气,而是大吃一惊,手颤颤一指:“你怎么,怎么会没有同如烟在一起?”
度群芳怒目不答。
“那如烟呢?”瞫梦语以为,跟如意一起逃跑的,必然有这个男人。
度群芳一咬牙,一狠心:“死了!!!”
度群芳并不完全是说气话,他预料,如烟被捉,一定先是严刑拷问,随后身首异处。无论如何,她的生命都已经走到头了,此生再不可能见到她。
除了木莽子似乎在轻轻冷笑,几人尚在吃惊,瞫梦语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这口闷气、恶气、晦气终于吐了出来,度群芳的机灵劲似乎也缓过来了,怨气冲天道:“情势紧急,由不得她了!轮流背起走!”
毛毛虫命令另外两名来自瞫氏老寨的虎贲背人。
猎户木樟领路,虎贲兰回打头,苴蛮子继续断他的后。
沿途路过神垒子、羊角岩、野鸡坡、黄泥池、鸡鸣桥等怪头怪脑的地方。
瞫梦语早已苏醒过来,见事已至此,犟也无用,要求放她下来,自己行走。
已是傍晚,到了一个后人称为“八阵迷宫”的地方。
这里,由于地貌特殊,不时有相似的山形、沟形、野狗子路等出现,不是非常熟悉这里的向导,很容易迷失方向。若雨后天晴,山间云雾缭绕,就是向导,也十之八九出不来。
这是猎户木樟选择的临时栖身之处,他认为在这一带与追兵“藏猫猫”,最好不过。
由于生火容易暴露目标,这队人以洞庭庄庄主木子三准备的干粮为主食。
如此,过了三日,他们以为追兵会不时来骚扰,想不到虽然有数队追兵进了“八阵迷宫”,有的与他们擦肩而过,有的就像来旅游一样,在丛林中坐上一阵,吹吹空牛,不等水喝完,拍拍屁股就离开了——数百人的队伍集中在万风林海,饮水采取分配制,下级武士的水量往往不够,士气低落。
第四日早上醒来,天空才露鱼肚白,虎贲毛毛虫照例要来先检查水还剩多少。
他先去一颗树后放了早尿,来到木莽子身边,见他和几个猎户还在做梦。
木莽子的头枕在一只水囊上——他的任务就是率领猎户保护、运输水和食物。领这项任务,唯一的好处是不值夜班,但事关生死存亡。
毛毛虫不理他们,直接查看水囊。
“滚起来!”
木莽子感觉自己在梦中飞了起来,睁眼一看,已被毛毛虫一腿踢出了两三步远,怒道:“你干什么!”
几个猎户听到喝叫,早已惊醒;放哨的、睡觉的其他人,听到喝叫,不知发生什么,迅速围过来。
虎贲兰回最先到,叫道:“什么事?”
毛毛虫气得上牙齿咬断下牙齿:“水!”
“水怎么了?”兰回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木莽子,你看的水呢?”兰回查看了一个水囊,抬头问道。
“水怎么了,难道它会跑?”木莽子起了半身。
“你各人来看!会不会跑!”兰回摇头道。
木莽子傻眼了,众人也傻眼了,昨晚还有大半饱满的几个羊皮大水囊,全都在一夜之间,瘪了!
“这怎么可能?”木莽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提起其中一个水囊,水珠从底部滴出来,才发现有几个不规则的小指尖大小的洞孔。
猎户木樟看了其他的水囊,包括双层皮的和猪尿包做的无缝小水囊也无一幸免,道:“不知是什么害虫儿,闻到水味,咬破水囊,让水跑了。”
水是如今战胜追兵最重要的武器,一下消失了,众人心情,难以表述。正是: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众人一时无言,面色凝重。
木莽子犯下如此大错,不敢狡辩,将一只水囊底部拴了一个死扣,锁了几个小孔,跪在地上,双手将湿泥捧起,装在水袋里。
虎贲苴蛮子早就想揍他,被兰回劝住,这时过来狠踢了木莽子臀部一腿,怒道:“你母的真是傻的,水跑光了,捞稀泥有什么用!”
猎户木樟止道:“这就是你不懂了。这泥里的水,或许能救命!”
虎贲毛毛虫立即醒悟过来,一掌推开苴蛮子,也来捧泥。
其他人也来帮忙。
突然,木莽子喜道:“有虫!”他从泥里轻轻扯出一条蚯蚓。
瞫梦语、侍女如云也早过来了,如云道:“难道是这曲蟮钻破了羊皮?”
木樟道:“应该不是。我多年在这林中摸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事,不知那虫是什么虫,定然牙齿尖硬得紧。这只曲蟮,应是水流出来后,才从不知多深的地里爬过来的。”
兰回道:“如今,这鬼天气,丛林中难见到一只活物,曲蟮既有肉又有水,也是好东西,大家动手,看能不能再找到一些。”
第一次穿如此粗糙的衣料,第一次露宿丛林,也是第一次几日里不洗漱,头几日还感觉浑身不自在的瞫梦语似乎也习惯了,蹲在地上,搜索蚯蚓。
约小半个时辰,他们仅收集到二十余条蚯蚓。
按照事前商议,在节约用水的情况下,木莽子们带来的水,本来应当可以维持至少二十多日的生命,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