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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君瑜小姐怎地能证明这些就是我们绸缎庄的?”刘起的声音已然有些不确定了。
将账本打开,从里面抽出几张买卖的立据,递给喜乐,“拿下去让凌管事与诸位看看,这立据上面可是刘管事的笔迹。”
她早就料到刘起会不承认,早已在派人买时就嘱咐了要立据说订购,今日就去取货。
众人传阅一番,均是冷汗直冒,哪里晓得这君瑜小姐如斯心细。
凌管事面上虽是威严,眼角却隐隐带着一丝笑意。
“刘管事不必多说,来人去拿字据取货。若拿出来的货色与今日的小样有二,君瑜自当当面谢罪。”说罢,君瑜就示意人看住刘管事,他既然要嘴硬,就让他等着。
刘起哪里料到司徒君瑜有此心计,腿不禁有些发软。
“刘管事莫不是站累了?来人看座。”君瑜冷笑一声,拿出另外一本账目,“米粮管事又是哪位?”
米粮管事钱莱恭敬出列,再看各人与初见司徒君瑜时的不屑,如今都是恭恭敬敬地低着头,十分安静。
而刘起哪有心思坐,拉耸着脑袋站在一旁不语。
与米粮店的对账询问才过一半,就有伙计捧着绸缎进来通报。
君瑜并不着急,而是与钱莱将账目都对完毕,才着人拿了绸缎上来让众人翻看,一旬下来,刘起以烂充好,败坏黄家信誉的罪名坐实。并无人敢上前说话。
刘起则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认错。
“凌管事,此事按照黄家家训该如何责办?”君瑜看向一直不语的凌管事,道。
凌峰起身,“送入官府。”
听到凌峰如此说辞,刘起几乎是磕破了头,“君瑜小姐饶命,小人上有老下有小。。。”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绸缎管事一位暂时由凌管事代替,我会再着人去仔细查账,刘起私饱中囊多少,绸缎庄因此损失多少,便由他家产变卖抵债。再者,即日起绸缎庄立告示,将卖出去的次货全数收回,退回银钱。刘起在绸缎庄外谢罪一月。外祖建立黄家商队时,最是看重诚信,有诚信为本以义制利之言,如今希冀各位管事常常回看外祖训志,以为诫勉。若有人再犯此类错误,则严惩不贷,送入官府置办。凌管事以为如何?”君瑜早已想好了惩戒的措施,问凌管事不过是做给其他人,只是没有想到凌管事会这般干脆地将球又踢给她。
凌峰对她给的惩戒十分满意,没有想到君瑜会给他这么多惊喜,颌首道,“凌某无议。”
记得外公还在时,她常常去找凌管事玩,那时还叫他凌叔。也不知道是何时渐渐疏远的,但她对凌管事的印象一向不坏,虽说凌管事表情一向不多。也难怪,他也算是年少持重,若非整日冷着脸,也难驾驭下面的老油条们。
处理了刘起后,之后的对账变得立即简单明了了起来,众人都是问无不知知无不报,配合得很。
房檐上,两道人影闪过,跳过后院,到了主街上。
“阿墨,司徒家这三小姐可真厉害。”尉迟坞率先开口,方才那一通事,根本让人想象不到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会做的。
白子墨微微失神,他自然也是没有想到,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到现在还在心跳,真是没用。
“呵呵,这样的小娘子,倒的确值得阿墨你费心。”尉迟坞看他失神,又调笑道,“明年拿到状元,想必这位君瑜小姐也会松口吧。”
“两位不请自来非君子。”崔觐的声音在两人身后不凉不热地响起。
尉迟坞惊觉自己竟然让人近了身还未察觉分毫,眼前的崔觐身子看似单薄,难不成另有乾坤。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白某不过做了该做的事,又如何?”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白子墨打开折扇,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崔觐。他总算派人大厅清楚了,原来崔觐与司徒君瑜早有婚约,却不知怎地解除了。可看样子,崔觐似乎依旧抓着不放,也难怪他前些日子在国子监对他那般的不善了。
“若有下次,定不饶恕。且,明年的状元绝不会是阁下囊中之物。”崔觐唇角勾起一抹蔑视的笑意,转身走了几步,却又回头,低声,“阿瑜说过,与其嫁给你,不若终生不嫁。”
白子墨打开纸扇,眼睛微眯,散发着危险的光芒,却还是沉着性子,“若非她亲口所说,白某并不在意。即便她亲口所言,白某定不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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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黄昏时,对账终于结束,凌峰依旧精神奕奕,先行回府去给黄夫人回话了。
君瑜却是累得够呛,方才出了堂屋,脚下就不小心绊了一下,却稳稳地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累了吧。”崔觐温温糯糯地问道。
“嗯。”面对崔觐,她不想再掩示,而是乖巧地点点头。
崔觐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将她横打抱起,“我抱你去马车。”
司徒君瑜挣扎,却发觉自己根本无法挣脱开他的怀抱,只好任他抱着。
似乎是故意避开他们,一路上都未再见任何仆役。
直到马车前,他才不舍地放开她,扶她上车,自己也跟着跳上来坐在君瑜旁,拉着君瑜的手不迟迟不肯放。
“不要一直盯着我看。”饶是活了两辈子,被崔觐一路盯着,君瑜还是受不了,伸手在崔觐脸上捏了捏。
崔觐傻傻笑了笑,哪里还有平日聪明的模样,“阿瑜,待会给你一个惊喜,你先闭上眼。”
君瑜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双眼,却不料唇上有种温温热热的触感,惊得她立刻睁开了眼,崔觐则像是偷馋的猫儿一般躲在一旁,单手钳制住她上扬的双手,笑得开怀,“是你自己笨。”
马车行驶到黄府时天色已黑,君瑜率先下车,不理崔觐,崔觐得了便宜心情甚好,跟在她身后,笑意盎然。
君瑜还在气头,兀自向自己的苑中走去,却在刚进拱门时停住了脚步。
漫天飞舞的流萤在晴风苑里翩翩起舞,仿佛落入尘间的星河,与天边的星河遥相呼应,君瑜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便有小小的流萤落在她的指尖,尾端仿佛带着发着淡色蓝光的小灯笼。
崔觐牵起她的手,缓步走入庭院,“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阿瑜,我想看你扑萤火虫的模样,画下来。”
“呵呵,这有何难。”君瑜欢快地跳入院中在漫天的流萤中打着旋,似乎一天的疲惫都消失殆尽了,两世为人,她却是头次看到萤火虫,心中五味陈杂,既是感动开心又是难过伤感。
司徒悦听小丫头们叽叽喳喳地议论,与司徒婷也携手一起过来。走到门口,就看到崔觐傻傻地站在拱门旁笑得灿烂。
“愈发的魔怔了,我看阿觐是中了一味叫君瑜的毒药了。”司徒悦感叹道,这两个孩子怎么就这般不省心。一会好得和蜜一般,一会仿佛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入夜,君瑜靠在榻上心不在焉地翻阅着外祖当年留下的商经,心中脑中全然被崔觐占据,七夕的孔明灯,如今的萤火虫,她真得有些迷茫了,难道上辈子只是自己一个悲伤的梦?不,不会的。没有梦会那么的真,那么透彻身心的痛。
橘黄色的烛光透过紫红色的流云帐,折射出温暖的颜色,君瑜不禁蜷缩在床角,头埋在双膝里,努力回想着上辈子她和崔觐之间是否错过了什么。
记得景初四年冬,她及笄礼之前的大雪,那年栎阳的冬雪来得早且丰瑞。
明明是初雪,却在一夕间铺满了全城,犹若梨花纷飞般美丽。
她犹记得自己穿着堇色的棉袍,在雪中走着,崔觐从她身后走来,不言声息地握住她的手,一路扶着她走过积雪皑皑的道路。
“阿瑜,你及笄后嫁给我,我便扶着你走一辈子,可好?”忽然,他止步,郑重其事地朝她道。
“好。”她默默地颌首,心中却如春日般温暖。
但,及笄那日绝情冷酷的人又是谁?君瑜永远无法忘记他说得一字一句,永远无法忘记观礼的众人嘲笑讽刺可怜她的眼神,永远无法忘记母亲与人闲聊时要送她去外地躲风的时候。
崔觐如斯聪明一人,退婚的方法千千万万种,为何他独独选择了一种最伤害自己的,让她声名累败的方式。他恨她还是恨母亲?不,他不该恨,母亲待他如己出。
即便他当中羞辱她几乎毁了她的一辈子,母亲却还是偏袒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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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爆破的火烛打断了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