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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侯君集在陛下面前参了秦英一本,致使秦英被陛下问罪。这辈子她见到侯君集重伤躺在榻上,他的妻子儿女围跪在一旁哀声哭泣,她走到了厢房外缓缓地蹲下去,捂住了一脸眼泪。
不是秦英将纠葛放下了,不去怨恨侯君集。而是她不想因为前世的种种事情就抹消了心灵的良知。
她看到这样的韦贵妃,觉得这个人简直是污了自己的眼。
道不同不相为谋。她和韦贵妃是截然相反的两种人。她无法理解韦贵妃恨乌亦及乌的心情,于是就将话一下子挑明了。
她一点也不怕韦贵妃恼羞成怒,采用什么法子报复自己,孑然一身的她除了这条命以外,就没有能牵挂的东西。
延嘉殿外候着两三个侍婢,见殿门开了,皆趾高气扬地抬着下巴进去了,看都没看秦英一眼。
秦英懒得理会无礼至极的小官婢。因为这些人根本不配让她花费时间。
簪花娘子看秦英一脸阴郁地关上殿门出来了。赶忙上前小声问道:“……如何?”她自知给秦英添了麻烦,连平声说话的底气都没有。
秦英低着头,眸子像是落在大理石的台阶上,又像是透过台阶去想着别的什么,她拉着簪花娘子的袖子,把一张帛书卷进了对方的手里,道:“不如何,把你闯的祸事解决了而已。”
“……对不起。”簪花娘子的话语里充满了歉意。
秦英刚刚态度强硬地和韦贵妃谈了一番,有些伤神,她抬起了面庞,勉强地对簪花娘子挤出一个微笑,示意自己不怪她。
涟漪此时坐在廊下,见秦英过来了,起身恭谨地施礼道:“秦大人,长孙皇后让您出了延嘉殿以后,去大安宫一趟。”
秦英点点头,道一声好。转眸和簪花娘子辞行,很快步出了延嘉殿的宫苑。
涟漪踮起脚尖望着秦英的挺拔背影,双手捧心道:“秦大人真是年少有为。等他再长高一些,肯定有很多美貌的小娇娘会为他而动心吧。”
簪花娘子顺着她的憧憬目光也看了过去,只觉得秦英今天格外出众。将秦英目送到了延嘉殿外,她笑着敲了敲涟漪的额头,说道:“我看是你发了春心。秦英是方外之人,怎么会结婚生子。收起你那不着边际的想法吧,好好在我身边做事才是真的。”
涟漪偏着脑袋躲了一下,却没有躲过去,她沮丧着小脸,嘴上却认真而虔诚地问道:“方外之人做了官走上仕途,还算是方外之人吗?”
簪花娘子听罢,沉默了一会儿叹息道:“身处方内,心在方外,你说她算不算是方外之人?”
延嘉殿内,两个官婢跪在地上收拾茶杯碎片,韦贵妃的贴身侍婢则弯着腰握住娘娘的手,低声道:“方才听到碎瓷落地的声音,真是要吓坏奴婢了。娘娘…您的脸色为何如此惨白?”
韦贵妃摇了摇头,强迫自己镇静下来,随口说道:“本宫被秦待诏的精妙医术震慑到罢了。”
秦英到了大安宫,先去寝殿为太上皇诊了一脉。太上皇已经醒过来了,他听闻秦英是长孙皇后诏过来的,直夸长孙皇后是个心细如发的贤惠儿媳。
长孙皇后正陪着太上皇闲谈花鸟,此时脸上抹了一层红云,显然是已经不好意思了。
秦英出去时,长孙皇后也起身告辞,并说隔日也会来探望。
太上皇听了长孙皇后的话,胡子微微地往上翘了翘,很是高兴的模样。
走出了大安宫的地界,长孙皇后淡淡开口道:“这次本宫帮你平了擅闯后宫的事,是看在你对太子一片忠心的份儿上。以后你做事可要三思而行,不能再像今天似的鲁莽冲撞。”说罢,她将秦英之前交给永巷守卫的鱼符拿了出来。
“……是。”秦英低首接过触感温热的鱼符,心头一阵微颤。
如果韦贵妃所说的是真的,长孙皇后曾授意太医署的医正,除去韦贵妃的孩子,那么她心目里长孙皇后的完美形象,就全部成了粉末。
长孙皇后收了手又道:“最近皇宫里头不太平,东宫太子还有大安宫的太上皇接连出事。听林太医说你攒了几次沐休,不如过些天你出宫去吧。”
“可是……”秦英犹豫着说道,欧阳大人的事情还缠绕在心上,她此时并没心情出宫连休。
“让你出宫沐休还不乐意了?”长孙皇后眯着眼笑道,“本宫想要出宫,却还轻易出不去呢。你出宫了,记着去兴道里替我向萧皇后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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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回 夏时送冰来
“娘娘如何知晓萧皇后与秦某相识?”秦英大吃一惊,瞪大了明亮的眼眸问道。
“前朝萧皇后是本宫的表婶,本宫上回去兴道里看望她的时候,她向本宫提起你了。”长孙皇后眨了眨眼,一把扇子轻轻摇动着,不时遮住了她的脖颈。“她之前不是收了梅三娘做侍婢吗?梅三娘对萧皇后说了些你的事情,之后萧皇后又转述到了本宫这儿。”
“原来如此。”秦英提着的心这才放下了。
长孙皇后接着道:“表婶当时说的时候,本宫还很好奇,秦英究竟有无那么传奇,现在看来,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面不改色地将秦英夸得有些无地自容。
看秦英想要找个没人的地方躲一躲,长孙皇后收起了和气的模样,道:“记着去兴道里拜访萧皇后。这不只是为了替本宫问好,还是为了你自己。她顶着偌大的压力收留梅三娘,身为梅三娘友人的你也应该向她表示一番谢意。”
秦英听到长孙皇后这种设身处地为自己打算的话,感激地不知说些什么才好了。最后她深深地拱手施礼,道:“多谢皇后娘娘的提点。”
长孙皇后摆了摆手,扶起她来:“本宫对你好是有条件的,你可是懂得?”
秦英上辈子在皇宫呆了这么些年,简单的话外之音如何会不懂?只见秦英直起了身子,郑重地点点头:“某身为太子殿下的侍医,必然会对太子康健尽全力的。”
长孙皇后对她好,无非是想要收拢秦英的心,让秦英踏踏实实地在太子身边做事。
“那就好。本宫要往前面去了,在此作别吧。”长孙皇后略有欣慰地对秦英颔首道,又招呼了身后的小筝过来扶着自己。
秦英应了一声,心中感慨万分,上辈子初进人世的自己太嫩了些,竟然会觉得长孙皇后就像素帛一般完美,明明长孙皇后的手腕,高明到几乎不留痕迹的地步。
这天午时,秦英、苏桓和簪花娘子的三张食案围在一起。
席间秦英说到了自己明天起出宫休假三天,又问了他们俩有无什么需要捎带的物事。
苏桓闻言挑眉道:“没上任几天就开始休假?”他脸上一副很是不满秦英娇惯自己的表情。
秦英不甘示弱地回答道:“我从入宫以来,就没沐休过一次。”
苏桓放下了木头筷子,桃花眼上下打量着秦英:“――从未沐休?那苏某真真是忍不来,以后便不与你为伍了。”
秦英登时被他的嫌弃语气激怒了,她嚼着新鲜的豆芽皱眉道:“沐和休是分开的,没有出宫又不代表我没有沐浴。”
苏桓觉得逗弄秦英,看她生起气来是件很有趣的事,便顺着话头接口道:“既然你沐浴不需要出宫,何必要多此一举?”
就在两个人的对话气氛越来越不友好的时候,簪花娘子终于听不下去了。她敲了一声空碟,打断他们:“你回来的时候,帮我捎一份西市巧思铺里的水晶糕。”
有人忽然插话,秦英一口气被噎住了,她拍着心口缓了会儿才道:“记下了。”说着她转头问坐在左边的苏桓,“你没有想捎的小食之类的?”
他摊开双手晃了晃:“不爱吃那些花里胡哨的玩意。”
这时了缘师吃完了午饭,一声不响地放下碗筷,朝他们这儿望了望,好像是有些欲言又止。
下午秦英看外头的天气有些热,便也懒得动了。
她支起一扇小窗,倚靠在窗前看《针灸甲乙经》。这本书她已经看了将近两个月了,还没有把重点背过。如今难得有空闲,她就想用功些。
“秦大人在吗?”门外传来一个清朗男声。
“没有上锁,请进吧。”秦英头也不抬,随手翻开了下一卷竹书。
门应声而开,修长的身影慢吞吞地进来。
秦英感觉来人的气息不像苏桓,有些好奇地抬了眼,就看到了缘师抱着一小缸的东西走近自己。她站起身帮了把手,和他一起将小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