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避开?”
秦英刚才腾身站起,用尽全身气力抓着刀身,如今威胁不在,她一下子就感觉腿软了,跪坐在身后的蒲团,拍着心口惊魂未定地喘息。
等看清那人的面孔心中算盘拨了两拨,才垂下眼帘道:“――我想看看太子殿下派过来盯梢的是谁人。”
那人好像很是惊讶,瞧着她的琥珀色眸子露出些微光reads;。随即他微笑起来,俯身蹲在秦英身前,撕了自己的一截衣摆,给她草草包扎了手掌道:“秦大人看过以后可是满意?”
秦英在异族美・色当前难得没被迷惑,镇静地由他捏着自己的手,道:“你和殿下的关系很好吧。”
“何来此言?”他包扎好秦英的伤,起身微微退一步,清澈的眸子里倒映着她的脸。
她忍住因失血过多而引来的寒颤淡淡道:“性格截然不同的人,不是友人便是敌人。”
那人将自己借的挂壁之剑还给秦英,毫不流连地起身,将自己隐藏在三清塑像的影子之下,本来不想说的话,在没有防备的时候顺便提了提:“如今为他驱使,以后是敌是友,那可说不准了。”
陌生人之间有时更能倾心交言,因为不确定何时再度见到对方。彼此的世界不同,抓了把柄也无法背叛。
秦英动了动受伤的右手,发觉五指都是麻木的,虎口有种彻骨的撕裂感,憋了很久最后还是倒抽了一口冷气,豆大的汗从颊边落下来。撑着灵台清明不灭,她努力记住他那白得不似异族的面孔问:“你是谁?”
“我是纥干承基,不要把我和殿下的名字混淆了哦。”他一个纵起便上了彩绘之梁,靠着朱漆广柱坐在阴影处,吊儿郎当地悬着条腿,操着怪腔怪调的官话戏谑道。
她默默念叨这个名字,眼底渐渐浮现出无法分辨的幻象。
他居高临下地看她一头栽进血泊里昏过去,撇撇嘴深感乏味。本来以为她空手接白刃有多强悍呢,没想到只是个纸糊的大虫。
三清殿外,侯君集用斗篷遮盖了伤处,板着严肃刚毅的面孔问手下,观中的事情办妥当了没有,听到肯定的答复便欺身上了马。刑部侍郎向他人做了个撤的手势,双腿夹了马腹,紧紧跟住上司。
淡淡的血腥味儿从三清殿弥散开来。云被清凉夜风吹乱,皎洁的月光被割成条条柳絮轻轻摇摆。
……
第二天秦英顶着高烧,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持了竹板,看着道人们在三清殿闭关。
大殿里两滩血迹还有染血蒲团,已经被广平道人在黎明前处理掉了。
道人们有些奇怪观主身上不进庖厨,还带着杀生的血味,又看秦英的右手总是缩在袖子里,都猜观主是受伤了,但他们看秦英的脸色很是不好也不敢去问。
昨天吃过晚饭,他们都被她早早打发到厢房睡觉。根本不知西华观被围守,还有几个持刀者潜进来做了手脚。
李道宗上午开完两个朝会,如约到西华观继续查案。只是看了一眼便发现她的不对劲。他清楚地记得昨天秦英对自己行的是郎君礼,右手在外左手在内,今天却是反了过来。
在两个人坐在后院厢房分析案情时,他忽然问起秦英,西华观有无出事。
“没。”她看李道宗一直注视着自己不曾露出的右手,便十分不自在地将手背在身后,还画蛇添足地补充道,“用菜刀时无意割伤了手。”
“你把手当成羊骨头切了?”李道宗伸了胳膊执了她的袖子,撩开那玄布包裹成粽子的手,放在眼前挑眉道,也没想听她别扭地解释,把自己怀里的金创药拿出来,搁在她受伤的右手旁,“在缝针前后各抹一次,之后一天抹一次,别偷懒。”
十天之后道人们的修为都突飞猛进,秦英自己给自己缝了针,取绷带拆桑线,伤也养得差不多了,只是五指不如过去灵便,近期拿不得笔写不得字。
(未完待续。)
………………………………
第三百七十三回 试题巧现身
第三百七十三回
禁足于道观的这些天来,秦英完全没有歇着。
每天先和大理寺少卿、御史台台院的侍御史打语言官司,再和刑部尚书一起查案。
她的右手掌被侯君集以横刀割开了狰狞的口子后,一直背着人养伤,广平道人将她受伤的事彻底地瞒下去了。
那天晚上也幸好侯君集没想杀她,否则秦英拿手去握刀,不将手骨根根挫断是收不了场的。秦英就仗着他不敢在自己的地盘对自己不利,于是才有螳臂当车之举。
若秦英一动不动好整以暇地坐在原处,侯君集便会以刀抵在她脖颈威胁两句,等外头的人做完事情便走了。谁知秦英会发癫似的,猝不及防地做出那种自伤的动作。
总之就是秦英打乱了侯君集的设想。自己拼得右手残废,逼得李承乾安置在西华观内的暗桩冒头,并且拿三清殿内挂着的佩剑,刺了侯君集的侧腰两寸之深。
纥干承基不是汉人,那夜顺手帮着秦英伤了侯君集一把,不想在两人之前暴露身份,就没用自己惯使的横刀。却不想秦英还是从旁门左道猜出了,他是太子殿下那边的人。
有秦英坐镇观内,道人和举子相安无事。
然而秦英不在的地方乱成了一锅八宝粥。
礼部官署下有四司。礼部和祠部的官员都被禁足家中,礼部可用来出卷子的人少了半数。还好各科卷子已经出地七七八八,加上要重出的明经卷子,仅有五套需要抓紧赶工了。
剩下两部是主客部与膳部,分别掌管外国来使之邦交、每年祭祀典礼的牺牲皿器。
这两部官员压根不是拟写考卷的料,礼部尚书用着很不顺手。但是明经科泄题之事,引得满朝文武都对礼部充满异议,甚至陛下都发了怒,礼部尚书只能硬着头皮撑面子了。
科举之制自前朝而始,至今不过二十多年时间。三年出一次春闱卷子,历年考题不多,也不容易撞了同题。
礼部尚书手把手地教他们查书找题,到底是将出力又不讨好的差事糊弄过去了。
再说两仪殿的常议朝会。
李世民得知西华观出了举子为争夺明经试题大打出手的荒唐事,勒令三司联合起来,在春闱开考前务必彻查出那泄题之人。
其他官员听到礼部尚书当朝呈折子上报,心里都在暗搓搓地腹诽:明经科有什么好偷的,要偷不是应该向着进士科下手吗?毕竟后者要比前者难考很多倍。
然而他们也忘了一点,报考明经科的举子基数远远大于进士科。目前上京赴考的举子有八百多人,光是明经单科就占了十之二三。投放明经卷子,更能引起坊间轩然大波。
要知道春闱设置科目有秀才、明经、进士、俊士、明算等五十多种。但是有些科比如俊士,因报考的人太少,经常不予举办。这也少了礼部出卷子的麻烦。
最近几天临退早朝的时候,李世民都要过问一番,泄题案子办得如何了。
大理寺和御史台的态度含糊其辞,这让李世民很是不悦:花这么多国库钱帛养着你们,等到要办实事了,都推推搡搡支支吾吾的成何体统?
身为刑部尚书的李道宗比他们会做人,每天都在御书房递折子报告进展。加上李道宗是皇亲国戚,李世民自然要给他些面子,不会在朝会上为难他。
这天两个朝会都结束了,李道宗主动留在御书房,显然是有话要单独对陛下禀告。安公公看着李道宗的面色很凝重,便放下手间的墨块主动出去了。
李道宗将袖子里的折子交给李世民过目,半晌之后听陛下惊讶道:“从秦英厢房的桐木地板夹层里,发现了明经试题帛书?”
“当初大理寺和御史台将西华观翻了个底朝天,只有秦英的厢房地板没有被好好查探。不过昨天下午道观偶然出了老鼠,挨着前院殿宇后院厢房搜了一圈儿地板,看到秦英厢房的五斗橱下缺了一点儿地板,搬开五斗橱,那记了明经试题的帛书赫然在目。”
李世民闻言更深地皱了皱眉:“秦英对此作何解释?”
“拒不承认自己在帮助礼部拟写卷子时,往帛书上抄过明经科考题。”李道宗虽然对这个年少有为的小儿多有关照,不过在查案上不会有任何偏私。
对面的人沉默了一下,捋着参差不齐的胡子道:“明天让她解开禁足,在大理寺的堂上好好用用自己那三寸不烂之舌。”
“明天在大理寺开三司会审,是否为时过早?”李道宗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