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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痘痘了。”梅三娘一边给秦英揉发顶一边嫌弃地看着她额头道,有心报复秦英刚才当众牵她的手。
“风餐露宿。”秦英笑起来道。
“被饿得都没几两肉了。”她用沾着皂角的手指去捏秦英隐约尖起来的下巴。
“娘子不被饿丑就行了。”秦英也不躲,舒坦地半仰着躺在铺满花瓣的浴桶里,享受着齐人之福。
梅三娘拿起了葫芦瓢,给秦英倾水冲发,佯装不满地回答道:“去找了一趟世外高人,回来后还如此没个正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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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回 述职反被贬
第二百六十回
秦英沐浴完毕就在梅三娘的服侍下穿起宽松的长袍大袖。
一开始秦英不习惯直愣愣地站着受人“摆布”,脸色还有些尴尬。但梅三娘劝道,既然是家主,也该学着不劳己身。秦英便渐渐地认可在世人看来再正常不过的享受之事。
看着梅三娘为自己整理衣襟,秦英记起过去她们做的事刚好相反,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梅三娘问秦英为何而笑,她摇了摇头只道无事。
出了热气盈盈的厢房,秦英和梅三娘去厅室摆了茶具等裴寂。
过了一会儿茶汤沸起两次,梅三娘给秦英斟了一杯,问她此行如何与裴大人扯上关系。秦英抿了一口碧色茶汤,道了句说来话长,也不怕故事冗长就细细讲来。
梅三娘听完惊讶道:“这位裴大人,不仅是你翰林院同僚的父亲,还是你师兄未来的岳父?”
“世事就是如此阴差阳错。”秦英点了点头,端着茶盏唏嘘叹道。她在山路上看到了昏迷的老者,不知他的身份便下意识地救了。如今想来,冥冥中可能有命数在吧。
秦英沉默了片刻,忽然放下杯子拍拍梅三娘的手道:“裴大人最近应是要在这里暂住些日子,你让后厨做容易克化的饭食出来。”
“你又多****份儿心,我怎么会思虑不到这么简浅的细节。”没有外人在场,梅三娘就不唤秦英为大人了。此时梅三娘娇嗔着,面上却笑地明艳动人。
“总之不要怠慢。”秦英正色道。她隔了茶雾去看梅三娘,感觉许久不见,她变地活泼了些,一扫刚初进宅子时那股掌家娘子的庄重。
两者正闲谈时,裴寂在小厮的引路下进来喝了杯茶润喉,便和秦英一道乘车进宫。秦英要去礼部述职,而裴寂要去面见陛下,他们刚下车驾就分别了。
礼部尚书看着秦英那随意不羁的衣袍,脸色一瞬间黑如锅底。要知道礼部任职之人都对礼法纲常极为严苛,他冷眼瞥了一下秦英,又去专心批各部郎中的中秋夜宴草案了。故意晾了秦英半晌,他才幽幽问道:“怎么也不换身官服?”
之前梅三娘在旁服侍,秦英忘了告诉她自己要出门,所以换错了衣服。现在只能硬着头皮拱手道:“秦某刚回宅沐浴风尘,因怕进宫迟了大人不在官署,便穿着浴袍斗胆来了。望大人恕罪。”
礼部尚书听她狡言善辩,拉下脸来猛拍桌案道:“你是觉得这礼部形如虚设吧。请了一旬的假去终南山访道,一旬时日到了却没回来,古语云美色误人,这终南山色还误人吗?你多旷了那么些天的早朝,陛下不追究你的过失,而我这里决不能通融放任。”
秦英听他话语满是怒气,连连俯身行礼道:“都是秦某计算往来路程不周,但凭大人降责惩罚。”她丝毫没提自己为了救裴寂才没在一旬以内赶回长安,准备一己扛着全过。
“这个月的俸禄别想朝廷拨给你了。反正你身为西华观主,也不缺区区几两银子。”礼部尚书用鼻子哼了一声。起初他还满看好秦英这个小辈,甚至觉得她以后及冠能有更大作为,没想到她一请假就露出了种种狐狸尾巴,他这是怒其不争气啊。
她默默点头算是应答。
礼部尚书摸着胡子沉吟一会儿,心想秦英最近风头正劲,坊间尽是一片清名,朝中口碑也不错。但她请假之后还旷工多时,就是仗着身份不把规矩放在眼里,自己非要杀杀秦英的威不可。
于是他抚掌朗声道:“这些日子祠部员外郎顶替你做着郎中的事情,晨入晚出,远比你尽心得多――你可愿让贤于他?”
秦英的眉角狠狠一跳,没想到礼部尚书已经欲要撤她官职了。咬着牙将肚子里的话咽下,她恭恭敬敬地再拜道:“秦某无异议。”尽管她心有委屈,但既然选择了自己承担后果便只能憋着。
礼部尚书目光沉沉地看着秦英,心想她居然还有些铮铮骨气。他将手中朱笔搁下,又道:“明日我给你一道新鱼符。”秦英的官职发生变动,鱼符自然也要重刻了。
而她不言不语,就像是观庙里的泥塑之像。
这边秦英在礼部尚书这边述职不成,反被副官挤下了位子,贬为了祠部郎中之下的员外郎;那边裴寂经过通报顺利在御书房见到了陛下。
李世民发现昔日意气风发的裴寂已经沧桑至此,心想自己为了争权做过太多错事。他下诏免去裴寂一家老小的罪,并允裴寂在长安度过晚年。
裴寂感激涕零地叩首,李世民唤了他好几声起身,裴寂才收住了眼泪。人这年纪大了,眼泪总是会轻弹而出。
两个人叙了些话,但是气氛早就不如两年前那般亲密无间了。
裴寂心底知道自己当年为何被李世民揪着那么一丁点过错,就遭遇贬谪流放,只恨自己未把伴君如伴虎这句话琢磨明白。他没有伴君,但伴了太上皇也是万万不可啊!
秦英耷拉着脑袋从礼部尚书的厢房出来,只觉得路遇之人都看笑话似的看自己。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准备离开礼部。
走到门口,守卫见秦英腰带上没有鱼袋子,还好心地问她是不是拉在了里面。
秦英摇头不言,压根没打算把自己鱼符被没收的事告诉外人。她脚步有些虚浮,目光也在游离,一不留意就撞上了什么人。她扶着自己的心口,连声道对不起,却感觉一只温柔的手在摩挲她的头顶。
“……师兄?”秦英一边抬起失魂落魄的脸,一边试探性地唤道。世上仅仅有师兄喜欢摸她的头,把她当小孩子看待。她把李淳风在自己头顶作乱的手拿下来,扯起了勉强的笑容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淳风挑起了眉嘿然道:“我算到你今天进宫,于是就站在道旁等着了。我有件不好的事要告诉你。”
她眨了眨迷茫的眼道:“真巧。我刚好有件好事要告诉师兄。”想到彼此应该是要交谈很久,秦英便邀李淳风上了自己的车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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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回 世间之法门
第二百六十一回
秦英和李淳风一路行出太极宫门,也没有避讳着过往官员,毕竟秦英现在刚刚被贬,心里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了,也不在乎自己在别人眼里是否拉邦结派。
李淳风处事随性惯了,压下嗓音便低头对她耳语:“七夕那夜宫宴,陛下召了五品以上官员进宫赴宴,还特许携带家眷来。”
“然后呢?”秦英费解地看着师兄。七夕佳节来临,坊间一般都是各族娘子凑成堆,陛下定在这时设宴虽然奇怪,但也不排除是在故意拉拢人心。
他神神秘秘地用手拢在嘴边:“宴至一半太子殿下离席了。那些世家娘子便提议去殿外摆案乞巧。过了盏茶功夫,数名年轻郎君也跟了出去。”
秦英口中嘟囔了句:“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这样问着,她忽然生起许多联想。若娘子们是有意追太子而去,官家郎君们又去做什么?
李淳风没理会她接着讲了下去:
“第二天长孙皇后就把太子身边的药藏局侍医撤掉,还安排了几个诰命夫人带着自家娘子进宫,皇后娘娘亲自带着她们去东宫转了一圈儿呢。表面上是参观宫室,实际上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先前稳若泰山就罢了,现在听见此事怎么还不着急?”
秦英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师兄你何时变得这么喜好八卦了?”听师兄的这种言论,就像她和太子不清不楚似的。
“这是严肃地为你的终身大事考虑。”李淳风语重心长地说完,拍了拍秦英细弱的肩。
秦英愣了片刻才啐了一口:“我和殿下没有医患关系以外的关系。”
他用耐人寻味的目光看着她,笑着调侃道:“你能为他把自己的三十年修为交出去,这医患关系可真不简单。试问义坊进出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