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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保持着原来的冰山颜色道:“所以白天并没有约束你的自由。”
秦英被他气得狠了,耐心消磨干净,最后缓缓笑出了声:“殿下越是如此说,秦某越是想要逃离。”
李承乾心里一颤,联想到昨天国宴之上,侯君集出列言于陛下,推举秦英出使新罗的事情。他脸色一瞬间不太好看了:“你想去哪里?真像候尚书所谏言的那样,愿意去做出访新罗的使臣?”
她昨晚喝了一杯酒有些晕,没有认真听国宴上的对话,但现在也从李承乾的面孔上,猜出了个七八分事情的来龙去脉。无非是侯君集又一次地借题发挥,故意将她推上风口浪尖,把她变作众矢之的。
她自己想不想出使新罗,都不重要。
唯一能够决定的只有陛下。
看李承乾面上明显的焦灼样子,秦英知道他不愿让自己离开中原、远去他国,但是他的心思万一没有与陛下相合,这父子两个会为此而产生矛盾吧。
记得李承乾为了查出在朱砂案,在大理寺狱动了私刑,到御书房请罪之时,陛下让他罚跪可是一点也没有手软,心里确然没有怜惜这个长子的身体。
秦英也不会让他为自己,冒这得罪陛下的险。
她不想要三番两次地欠他的。
于是她苦笑着扯了扯嘴角,轻声道:“若能有幸得到陛下的信任,出使邦国正是秦某求之不得的差事。”
李承乾以为自己与她一夜亲密以后,就能将她永远地收进怀中,没想到却是将她越推越远了。他面上流露出了一丝惊讶与羞恼:“你竟忍心远离长安?”
秦英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做出了年少有志的样子,神色坚定地望着坐在她面前的李承乾道:“吾心犹在万里山河。”
他无言地看着她许久,垂下了一双深如寒潭的眸子道:“……罢了。”做新罗使臣虽然劳顿,日子也过得艰苦,但一旦回朝,定然是要受到陛下的大肆封赏,官阶也应该能再上一级,说不定能封个八品的正职给她。
――当初看她作为任性却颇有章法,他就知道这小儿其实野心不小,未来前途不可限量。既然她已经踏入了官途,并且有意在这条路上走远,他有什么理由阻拦她?
秦英见他面上有些颓然,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道:“多谢殿下成全。”
李承乾的眼睫动了一下,低声道:“总有一天你会堂堂正正地入主东宫,不必急于一时。”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感觉他对自己的执念还真是深到了一定地步。但有的事情并不是靠执念就能做成的。
上辈子活到贞观十三年秋的秦英,清楚地记得他贞观九年正月的时候,娶了秘书丞的女儿苏氏为妃,后来还添了个儿子,名叫李象。
他的命运除了在贞观五年做自己的祈福对象外,和自己全无瓜葛。
这辈子的种种事情虽然和上辈子有些差异,不过大方向并无什么变化。
这辈子的横生枝节就是,他火眼金睛地认出自己的身份,并且当机立断地选择要了她,但他能否撼动其他事还很难说。
秦英觉得自己就算恢复女装,陛下和皇后也不能同意,李承乾将她抬进东宫为侧妃的。她没有与他相应的身份背景,也没有与他相应的学识教养。
人间这嫁娶之事,最讲究的不就是门当户对?
她感觉自己的未来就是,被他藏在某个见不得光的地方,想起来就亲近,想不起来就晾着。这也是现在她不愿意宿在他侧殿的一个理由。他的做法,让她想到汉代金屋藏娇的典故,虽然住着金屋的陈阿娇荣华富贵唾手可得,但是她过得并不幸福。
她不想要自己被他掌控着,渐渐习惯圈养,直到自动放弃了自由。
这是她的尊严,也是她的退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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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回 出与不出使
第二百零一回
秦英目送了李承乾离去,独自在胡床上了坐了片刻,才端了木盆到院子里的天井旁边,打了水洗被染上血迹的部分被单褥垫,把昨夜的痕迹都弄干净,她才交给了官婢处理。( 小说阅读最佳体验尽在【】)
不得不说秦英做事是很谨慎的。官婢们看到这些被单褥垫,也没有好奇秦英为何要先过手洗一点,只是应道马上就为大人浣洗。
她的双手沾了凉水,指骨都开始发痛。也没有和官婢攀谈多余的,就回到厢房休息了。她实在是精神不济。
躺在房内睡了一顿迷迷糊糊的回笼觉,她就被宫侍的敲门声打扰了清梦。
宫侍透过了纸门朗声唤道:“陛下召您到御书房去。”厢房外头放着秦英的官靴,所以宫侍不用进门就知道秦英在不在。
她躺在榻上思索好久才回过神,想通陛下要见自己是为什么。
昨天国宴上,侯君集当着无数人的面推举自己出使来着,虽然陛下不见得真心认可,但侯君集三品尚书的话很有分量,不容得他不去仔细考量。
今天他应该是会在小朝会上,提出这出使一事吧。
而出使的候选人之一的秦英不在,他们的小朝会好像不够完整……
她高声回了一句好,两条胳膊就撑着身子坐起来了。结好金石銙带上的铜钩,秦英走到小几旁,伸手蘸了些水随手抹把脸,就出门去了。
秦英换好了官服收拾利索自己,出来就看宫侍和白大郎束手站在廊下等着自己。
她拱手对白大郎做了礼。低头套起黑面皂靴之时充满歉意地道:“……让你们久等了。”
白大郎拱手向秦英做礼,问了声安好后回答道:“不妨事。”
宫侍一路把白大郎和秦英送到了通训门前,才转身回到了东宫做自己的差事。
秦英对守卫出示了鱼符,一撩袍子下摆率先走过了门槛,转眸朝几步后的白大郎打听情况:“御书房里可是重臣云集?”
他不卑不亢地道:“与上次审核翰林院待诏之时差不太多。”
“只怕今天比那天还不好挨。”秦英低头自言自语道。
想到那天陛下带着小朝会的原班人马,去翰林院审核众位待诏的才艺。秦英没有展示,就因为给欧阳大人哭着陈情,而被取消资格。当时她那哭声可谓是惊了四座。众人都记住了她的面孔身形。
今天她感觉自己再到他们身前转悠一次,肯定会被人抓着这个把柄说道一番。
秦英默默想了一路,等醒过神已经站在了御书房门口了。
安公公笑眯眯地倾身做礼道:“秦大人,请。”
秦英咬了咬唇,把自己乱七八糟的念头尽量压下去。明明事情还没发生,就把这么多情况摆在面前,说不定还没发展地那么糟糕,她不能自己吓唬自己。
推开门进去,只看那些红紫官服的重臣济济一堂,自己这身青衣与他们混在一处,实在是不太协调。
李世民让宫侍给秦英赐了垫,就主持起了小朝会的重要话题之一:“新罗使臣的人选,诸位经过了一夜考量,可有什么意见。”
秦英在来的路上就已经猜到这个事情,此时她坐在众位朝臣的末席,努力将自己缩成不引人注目的一团。
她想不招人眼,侯君集却是不给她机会的。他举了朝笏出列继续坚持坑秦英。他沉着面色道:“臣依旧推举秦侍医。”
而侯君集的话音未落,就有那不怕得罪他的秘书监魏征出列拜道:“秦侍医身为医官,能否会得造字还是不一定的,怎么可出使他国?”
“臣附议。”房玄龄适时地站起了辩论的队。
不多时诸人都附议了上述两种观点。
侯君集看着分列而陈的众臣们,也不觉得自己有些寡不敌众,他转头看向了身后的秦英一眼,之后嘿了一声道:“秦侍医不如自己说说,会还是不会?”
秦英感觉,侯君集在想方设法地把自己诓进出使新罗的车队,背后是有着什么坏心。不过她也不会让他轻易得逞。秦英刚才走得匆忙,没有拿着木质朝笏,但是她没有那东西遮面,也丝毫不见得言行怯弱:
“要论造字秦某是全然不会的,但能在异国他乡,广泛传播汤药方剂,将吾朝之医药文化带出边关疆隘。”
她坦言道自己不会造字,做点别的还是可以的。若说自己对出使毫无用处,她在这药藏局当了这么久的侍医,岂不是在混日子吗?现在这样说,起码能保住自己在药藏局的饭碗。
侯君集听罢一丝笑意爬上嘴角:这个秦英居然见到坑就往里面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