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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渴是会引起诸多病变的,足疾就是并发症之一。
最近太子的脉象稳中带险,就连她这个不太会诊脉的门外汉,都能瞧出端倪。
大概是真的不好医治。陈药藏郎组织几个部下开完会后,眼里全都是疲惫。
陈药藏郎准她去书库查找有用的医典。
她在书库一角见到了尚药局凌奉御。他劝自己上书,让陛下求助于坊间郎中孙思邈。秦英很快被他说动了,也在他的意见下抱了前朝的《诸病源候论》,准备写一封字字珠玑的奏书。
但如果她能在这本书里找到相应的治法,是不是就意味着不必上书于陛下了呢。
不用打扰陛下,她直接把治法报给陈药藏郎,让药藏局自身解决太子之患,既全了药藏局的声誉,也留了陈药藏郎的颜面。
秦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想到这么好的主意。
她当下就抛开了前面无数卷的内容,捡了写消渴病诸候的书卷开始翻阅。
前几段写的是消渴的来由,以及如何诊脉。
紧接着她就看到了自己要找的:
“《养生方・导引法》赤松子云:卧,闭目不息十二通,治饮食不消。法云:解衣卧,伸腰少腹,五息止。引肾气,去消渴,利阴阳。解衣者,无使挂碍。卧者,无外想,使气易行。伸腰者,使肾无逼蹙。者,大努使气满小腹者,即摄腹牵气使上,息即为之。引肾者,引水来咽喉,润上部,去消渴枯槁病。利阴阳者,饶气力也。此中数虚,要与时节而为避,初食后,大饥时,此二时不得导引,伤人。
“亦避恶日,时节不和时亦避。导已,先行一百二十步,多者千步,然后食之。法不使大冷大热,五味调和。陈秽宿食,虫蝎余残,不得食。少眇着口中,数嚼少湍咽。食已,亦勿眠。此名谷药,并与气和,即真良药。”
心中大喜过望的秦英重新往砚台里倒了水,毫笔匆匆往里一蘸,在一张废弃的草纸顺顺了笔端的毛,全都抄写下来。
反反复复地把这一卷竹书看了数遍,确认没有遗落什么隐藏的重点,秦英才收起晾干的草纸,搁在了自己身后。
先是把医治消渴的导引之术扒拉出来,秦英才从第一卷看风疾。
在她看来,风疾一点也没有消渴重要。毕竟距离陛下风疾严重的日子,还能有好几年。
“《养生方・导引法》云:正倚壁,不息行气,从头至足止。愈疽、疝、大风、偏枯、诸又云:仰两足指,五息止。引腰背痹、偏枯,令人耳闻声。常行,眼耳诸根,无有挂碍又云:以背正倚,展两足及指,暝心,从头上引气,想以达足之十趾及足掌心,可三七引,候掌心似受气止。盖谓上引泥丸,下达涌泉是也。
又云:正住倚壁,不息行气,从口趣令气至头始止,治疽、痹、大风偏枯。
又云:一足踏地,足不动,一足向侧相,转身欹势,并手尽急回,左右迭互二七,去脊风冷、偏枯不通润。”
摘写完了这些内容,秦英才感觉自己的手腕,酸痛地已经端不起砚台了。
忽然发现自己前文把《诸病源候论》中的两个字写颠倒了。很抱歉。
(未完待续。)
………………………………
第一百七十三回 导引法之赌
第一百七十三回
当秦英脑子里的激动散去以后,她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
《诸病源候论》上面记载的都是导引法。
她把这些东西给陈药藏郎看了的话,他能否同意?
秦英不需要深思,都知道他绝对不会滑天下之大稽,冒险让太子殿下学导引之法。
导引本来是道医皆会的学问,讲究的是用调养神气,按摩肢体的方式保健甚至治病。
这个词最早可以追溯到《庄子》与《黄帝内经》。后来的记载却多见于道家。
不成想秦英竟然从前朝的《诸病源候论》注疏上,看到了导引之法。
……是巧合还是蓄意?
秦英猛地颤了一下肩头,急忙去翻每一卷竹书的中间段落。她刚才就是从这个位置上,找到各种导引法的。
她每翻一卷就在草纸上做一行简短的记录。
那沓草纸不到一个时辰,就被她用得没有一块干净地方了。
秦英整理一遍,惊讶地发现这本书上前前后后,一共记载了达二百余条的导引之法。
她开始怀疑主编巢元方和自己一样,是既会道又通医的。
不过前朝的巢太医显然是比自己厉害百倍。不仅开创了太医署,他还收集下来这么多导引法编纂成书,用以流传后世、福泽后人。
就在她看着自己的潦乱字迹发呆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和簪花娘子的话语传到耳边:
“酉正多一刻了,你收拾好,就和我吃晚饭去。”
她们两个厢房挨的近,为了方便。吃饭或者出门都是固定在一起的。
秦英懒洋洋地眯起了眼睛,伏案把头埋进了袖子里:“今晚心情不好就不吃了。”
簪花娘子在房间外头隐隐听她这样说,以为她出了事,拉开她的厢房门就换鞋入内。
“……你在做什么呢?”簪花娘子小心翼翼地提起裙摆,行走之间尽量躲避散落在各处的纸团。
秦英在整理导引法的时候,记了好多张草纸。她算完之后,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心烦。就揉起来随便乱扔了。
她蹙着眉头道:“我在前朝的医书上。好像找到治太子殿下的法子了。不过因为法子过于玄乎,我觉得陈药藏郎肯定不会同意施用。但我想让太子殿下试试。”
“什么法子?”簪花娘子好奇地伸了脖子,去看被镇纸压得端端正正的一张草纸。
秦英抽了纸张出来。搁在了簪花娘子的眼前,让她自己看,并且害怕她不懂一般,加了两个字的解释:“导引。”
簪花娘子耐着她歪歪扭扭的字好容易看完。连连摇头道:“除了你们道家之人,大概就没有会尝试导引的reads;。”
一下子被她捅破了念想。秦英不甘心地咬唇道:“万一这法子有用,那太子殿下岂不会错过痊愈的机会?”话说出口,她也感觉到辩词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簪花娘子把那张草纸折成了四四方方的样子,慢慢地塞进了镇纸下头:“现在这皇宫三大医署里有谁会导引之法?只有秦英你是道医。你是为太子殿下着想不假。可你考虑过自己吗?你能否教授太子导引,并且承担相应的责任?”
“我……”秦英语塞了起来。她无法回答簪花娘子的最后一个问题。
秦英在宁封子的座下,确实学过导引法。那是在自己身体无恙的情况下。她很快就领悟了要诀。太子殿下没有导引的根基,而且本身精神不济。他若贸然使用导引,可能没有治愈效果,反而加重了病情。
试问她作为导引师,承担得起这份两分成、八分败的责任吗?
她当然不敢承担这个责任。上辈子死一次就够了,她不想再过随时把脑袋提在腰带上的日子。
簪花娘子看秦英的神情更加纠结,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道:“如果做不到,就不要脑子发热地逞强。”
“可是……”秦英闭上眼睛幽幽地叹息一声,“我若是因为怕掉脑袋,就放弃患者病愈的微茫希望,等于和那些医官同流合污了,那样的我还配做你们口中的道医吗?”
“你这小儿怎么就是不听劝?”簪花娘子难得板起脸正视秦英。她很不理解秦英的心中,占据上风的为何依旧是最初的选择,“你准备把自己和他的性命一同赌进去?”
秦英睁眼,笑看簪花娘子一番:“是啊。你要不要先下一注?”
“我怕自己输地倾家荡产。”簪花娘子嘴上这样调侃着,神色却比以前严肃了。
秦英嘴角自嘲的笑意更深了:“有的时候抉择两难,要听从本心的指引,也就是最开始的印象。”
“你这是钻牛角尖似的执着。”簪花娘子不赞同地说道。她伸手解开秦英的浅蓝色发带,为她重新扎起了一头青丝。
“我明天先去找林太医和陈药藏郎,听听他们的想法。如果他们也不敢下注,那我可也要打退堂鼓了。”秦英往簪花娘子的方向转了转,让头发更方便在她手底打理。
“刚说了不和他们同流合污,现在又来讲什么退堂鼓。”簪花娘子重重地嗤了一声,纷杂的念头却放下了很多。若是秦英真能被林太医或者陈药藏郎劝住,簪花娘子也就不用担心秦英揽事可能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