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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小梅做的活儿。二少成亲半年后,就被外放松州,第一任少夫人留家。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少夫人的面色渐渐变得越来越差,看了大夫抓药吃也不见效果,府里暗地里都传是不是少夫人本身有隐疾复发了,一直到了年底,少夫人已经病重卧床,大夫摇头说是心病,用再好的药也没法救治,老夫人和夫人就反复问过少夫人是何心病,可少夫人直摇头说没有心病。等到二少回来,少夫人已经是时日无多,过了年不久,就撒手归去。”
“楚月,这当中可更换过大夫”真希问道。
楚月道:“一开始是冈大夫,我们府里一直都是固定请冈大夫看病开药。后来唐二奶奶就说要不换个大夫试试,老夫人同意了,才换了另一个富康堂的康大夫诊治。富康堂在昙京很有名气,康大夫是富康堂的第一名医,经他治好的病人无数。当时他开了几副药,少夫人吃了稍见起色,但没维持多久,又恢复原样,且一天比一天严重。少夫人过世后,唐二奶奶不知从何处打探来消息,说少夫人原本就有隐疾,说是心肺不大好之类的,这些我是听当时做大丫鬟的小圆姐说了才知道。可伊人已逝,说这些也无用,定远侯家和咱府没了少夫人这根线牵,慢慢就生疏淡远了。”
“嗯,第二任少夫人又是怎样遭遇”真希问道,同时在脑里记牢楚月说的每一句话。
楚月深叹口气,脸上流露一抹哀伤之情。“二少十九岁时,娶了广翰林家的嫡女为第二任少夫人,她性子活泼,心地良善,很得府里上下喜欢,二少与少夫人也相处得比第一任少夫人要好。那会奴婢是二少屋里的二等丫鬟。二少继续外放在松州,成亲一个月就走了,期间回来昙京一次,就回家了大概七八天,少夫人也就那次喜孕在身,老夫人、夫人老爷都很欢喜,尤其是老夫人,更是派了一个善烹调的妈妈过来亲自照顾少夫人饮食。少夫人生性活泼好动,是个喜热闹的,自从有了身孕,就乖乖听话安胎,二少得知喜讯后,还特意跑回家一趟。安胎期过后,少夫人又开始呆不住,常常去各院子窜门找人聊天儿,奴婢记得,当时少夫人和大少奶奶最是合得来。那年冬天,天气很反常,一会冰一会雪的。。。”
楚月回忆着,说得很是缓慢,外间的佩兰忽道:“小姐,绿豆羹送来了。”楚月及时打住话,真希忙道:“妈妈辛苦了,佩兰端来就可以,妈妈下去早点歇息。”
徐妈妈含笑将托盘交给佩兰,嘱咐了句“佩兰,让小姐也早点歇息。”便退下去了。佩兰把绿豆羹端进来,放在圆桌上,依旧出去门外候着把风。
楚月面色黯然,声音变得有些低沉:“那天夜晚,外面北风呼呼地吹,大家都躲在屋里烤火盆,抱暖炉取暖,奴婢也在少夫人屋里,和小圆姐服侍少夫人睡下后,小圆姐叫我去歇息,她来守上半夜,我就先去歇息了。。。迷迷糊糊间,我被小圆姐推醒,说少夫人不在床上,我俩都慌了,赶紧吵醒院里所有人寻找。后来。。。”
楚月说到这儿,竟是捂脸低声哭泣说不下去,楚燕眼圈也红了,接着说下去:“剩下的,奴婢来接着说吧。那时奴婢也只是个小丫鬟,少夫人不见了,非同小可,当时就是奴婢跑去禀报老爷夫人。府里上下都出动了人寻找,奴婢当时回来是跟楚月姐等人一起,在祠堂大门处发现了倒在地上的少夫人。那会儿、那会儿看到的情景可把奴婢们给吓得险些晕去少夫人她、她、她。。。”楚燕忽然浑身直哆嗦,牙齿打架似地说不出后面的话,眼中惊恐无比,低头哭泣的楚月哽咽着抬头,泪如雨下,声音颤抖:“少夫人浑身是血躺在雪地里,那大片的血红触目惊心。。。”
真希听得整颗心都悬起来,听到最后也忍不住打个冷颤。她伸手轻轻拍着楚月和楚燕的肩膀,安抚道:“慢慢说,来,先喝口茶。”说着递过两杯茶。
楚月和楚燕惊讶又惶恐,忙双手接过连声道谢,少夫人亲自给她们端茶,这太折煞人了。暖茶下肚,两人激动而难过的情绪有所缓解。长吸口气,楚月将剩下的说完:“谁也不知道少夫人是如何在深夜走出屋子,跑去祠堂大门的,当时老爷顾不得许多,亲自跑去请陈太医过来,但是我们找到少夫人的时候,少夫人早就已经。。。”
说到这儿,楚月的眼泪再次泛滥如雨,那次的事件蹊跷诡异,少夫人一尸两命,惊动整个唐府,惊动整个唐家氏族。小圆因失职责,当即被活活打死,楚月被杖责三十大鞭,被打得奄奄一息,幸好当时一个家丁初进府时,曾得她帮过忙,暗里给她送药救了她一命。海棠院里的其他丫鬟婆子,全部发卖人伢子。楚燕当时直哭喊冤枉,恰好二少接噩讯赶回,楚燕得以逃过一劫,她当即在众人面前断发割臂起毒誓,唐家各主子们才留下了她。
楚燕噙泪缓缓撩起左袖,只见上面赫然一条深深的凸起的像蜈蚣爬过的疤痕,楚月的背上,依稀还可见一道道鞭打留下的疤痕。真希震惊了
“二少把自己关在屋里谁也不见,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谁也劝不了他。少夫人下葬之日,二少亲自埋土,尔后守在墓地两天两夜,谁去都不理会。后来,太子亲自来了,二少才回来。”
“经此事后,唐老夫人本意不让奴婢再在二少屋里做事,但二少却突然说了一句相信奴婢的话,让奴婢当场激动流泪。从那时起,奴婢誓死一辈子服侍二少,不管将来二少娶的是哪位小姐,奴婢定会尽最大努力去保护好少夫人。”
楚燕也显得有些激动,“奴婢当时被罚去洗衣房做最粗重的活儿,后来是楚月姐跟二少请求提奴婢回来,楚月姐用自己人头担保奴婢绝对会忠心护主。。。”
“你们二人原先的关系”真希疑惑道。楚月道:“实不相瞒,楚燕是奴婢的堂妹,她自幼没有双亲,是被哥嫂卖身进唐家的。”
真希了解地点点头,内心澎湃起伏不已,但此时由不得她去细想,她必须把三任少夫人的情况都了解。沉默片刻,问道:“楚月,第三任少夫人。。。”
楚月叹息道:“二少是二十三岁娶第三任少夫人的,这位少夫人性子比较娇贵傲气,据说是唐二奶奶做的媒,是当今国舅爷的表侄女,还未有喜脉,就感染风寒不治过身了。”
楚燕补充道:“奴婢那时做了二少屋里的二等丫鬟,心里有个疑问憋了这些年,今日就算是冒大不敬,也想说给二少夫人听听。”
真希温和地看着她道:“楚燕,你且说来听听。”
楚燕道:“奴婢一直觉得,当时第三任少夫人开始只是轻微的风寒,按理说吃两副药就会痊愈,可是少夫人却是时好时坏,后面突然加重还出了天花,也就少夫人的奶娘和贴身丫鬟、奴婢和楚月姐敢靠近少夫人。二少只来得及看最后一眼,少夫人她就。。。”
真希不由陷入沉思。。。半响,才蹙眉道:“你们再仔细想想,是不是有漏掉的地方没讲比如一些细节上的地方。”
“细节上的地方”楚月和楚燕一愣,随即两人不约而同出声:“奴婢想起来。。。”
楚月就让说道:“楚燕,你先说。”楚燕点点头道:“奴婢想起来,第二任少夫人在出事前几天,曾表现得有些烦躁,大家都以为是孕妇的正常反应,都让着她,没有在意。。。对了,第二任少夫人最是喜欢在屋里养花草,一个月就换一盆不同的花,最后那盆是金帘花,花开的时候非常漂亮,就像帘子那般泻下来,夜里还会隐隐发着淡淡的柔和金色。”
“金帘花咱府里如今还有吗”真希忙问道。楚燕摇头道:“原本花房种有,自从出事以后,就把那花从花房全部撤除了。”
真希边想边道:“第一任少夫人平日与谁走的最近”楚月道:“第一任少夫人和大少奶奶之间并不熟稔,倒是和唐三奶奶相熟,说起来,唐三奶奶的一个表叔表婶,就是第一任少夫人的娘家,不过却不是唐三奶奶牵线做媒,是别人给做的媒。”
“第一任少夫人有什么嗜好习惯吗”真希又问道。楚月想了想,道:“那会奴婢还是个小丫鬟,不怎么有机会进屋服侍第一任少夫人,不过,奴婢记得当时她很喜欢喝花茶,尤其喜欢桂花茶和茉莉花茶,即使夏天里也极少更换为其他绿茶。大少奶奶曾送过几次花茶给第一任少夫人。”
真希听得眉头锁起,忽然问道:“你们相信她有隐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