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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老爷高高在上看着下跪的女儿,胸中的暴怒稍稍减了一点,他重新坐下太师椅,面色十分阴霾,厉声道:“你说你没错为父就逐一数来给你知道
当年,你出生冲克祖上福荫,致使老太爷提早过世按照我大昙国风俗,你早该被丢弃荒野,让老天爷去收了你我就是心存怜悯留你下来,才招来后面的祸灾不断
你大姐瑗儿,六岁时坐马车无故受惊,险些丢了小命你三妹七岁时在后花园玩耍,被你招来的鬼魂迷窍心智,从假山上摔下来,至今腿上还有道伤痕你知不知道美对一个女孩子有多重要这幸好划伤的不是脸面,不然你就是死上十次也赔不起你三妹那张脸
你三哥无端地脸上长块鬼斑,治了七八年花了多少钱,差点就娶不上好人家的女儿做媳妇
还有你二哥,本来仕途一片光明,因为小人陷害,家里花去大钱才保住他,继续留在外辖十县可只能做个县丞
我叶家从来清宁太平,节骨眼上却连续失窃,叶家最好的商铺惨遭走水,购进的货物半路遭山贼抢劫一空
想我叶家祖上三代,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十年时间就发生这么多不吉利的人事”
叶老爷激愤慨昂,痛心疾首地看着女儿,沉声道:“这一切,都拜你这逆女所赐你冲撞老太爷逝辰,克去祖上福荫,惹怒祖宗十来年不保佑叶家太平昌隆。你刑害兄弟姐妹,致使他们不得安生好过。我只恨自己当年,没有把你这逆种一早就撵出家门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花厅内,静寂得如同一潭死水,两丫鬟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声,只偷偷用眼角瞭这对父女。叶真希直跪在冰冷的地面,微垂着脑袋,脸色惨白如纸,愤怒、不公、屈辱。。。全都混凝在雾气中氤氲了双眼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她深深吸上一口气,在心里不断对自己说:不能哭,不能掉眼泪你回来是为了要更好地活下去越王可以十年卧薪尝胆,现在你一定要忍下这口气
叶老爷怒吼了一番,心中舒畅不少,想了想,甩手丢下一本书,冷着脸道:“从今天起,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闲意小居,没我的允许,不得踏出院子半步还有,把这本金刚经给我抄写十遍”
“哼逆女”经过女儿身边时,叶老爷仍忍不住怒骂一句,拂袖而去。叶真希默默跪着,缓缓伸出手去,拿起摔在跟前的经书,崭新得像是从来没人翻动过。心中竟去想:这般好的书被这么对待,若是寺里的师父们知道了,不知会生气成什么样子。
还未到深冬时节,室内没有燃用取暖的火盆或暖炉,灯火微微摇曳,那般明亮温暖,可叶真希的心,却比深山里的冰潭还要冷上十倍。她一手拿书,缓缓地起身,顿觉膝盖又麻又晕。抬眸,但见两丫鬟正看往这边来,触上她视线,又飞快躲闪开去。
她轻轻揉下膝盖,站直身体,视线扫过那幅秋天五子嬉戏图,心中忽然感伤,五子嬉戏,三个少爷,两位小姐,独她是多出来的,难怪叶府容不下她。有心问一句夫人哪去了,转念一想不问也罢,想这前七年在府中受各种欺凌,下人、亲人甚至亲戚,都可以对她嘲笑捉弄,生母却没有站出来护她于身后。后七年在蓬安山所过的清苦艰难,也不见那生母捎来半句暖心话,想来就连生母也是厌恶她的。
她转身默默朝门外走去,身后,一丫鬟忽然轻声道:“夫人临急回外家,这晚了可能不回来了。那儿都收拾干净了吧。”话说得极轻像跟同伴闲聊似地,叶真希走到门帘处时,耳中又传来另一个声音:“夫人临走前有吩咐,周妈妈一早就带人收拾好了。夫人明儿回来,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叶真希走出来时,特意扫了一眼那个瓜子脸。游廊下,那叫阿平的丫鬟早已不见踪影,徐妈妈和佩兰站在几包行李旁,正左右不安地等,看见小主子出来,忙迎上前去。见她脸色极其苍白,想起方才从屋里隐约传出老爷的厉斥声,徐妈妈心里黯然,“小姐,你和老爷。。。”
叶真希朝二人平静一笑,“别担心,我没事。我们走吧,闲意小居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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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被蛇咬了(重修)
“小姐小姐,闲意小居已经有人收拾干净了。”佩兰摸着干净无尘的窗楹,又摸摸桌椅,惊讶地说道。徐妈妈道:“定是夫人一早吩咐了人收拾好。佩兰,你收拾行李,我去小厨房看看。”
叶真希打量着屋内的摆设,脑海里只有两个字:简洁。简洁到只有床和衣柜,小梳妆台,两套桌椅及两只黑色的小杌子。她伸手去摸门帘,薄薄的很柔软,珍珠色底,绣了数枝红梅花开,崭新鲜丽应是刚换上不久。想及方才在静华院时,那两丫鬟的轻声对话,不禁心中一动。
闲意小居真的很小,小到站在院门口就一目了然,小小的庭院用来习武都嫌小,北面三间正房,东面一间厢房,小厨房是由厢房边上耳房改成。茅厕在院落西南角一隅。院门左边墙脚下丢放着几只泥盆,墙上有一处牵牛花爬藤,冬天里显得萧条黯淡毫无生气。
小厨房里透出亮光,叶真希正想过去,蓦地屋里传出一声高分贝的惊叫她立即转身冲进明间,越过屏风跑进稍次间,只见佩兰倒在地上,一手捂着右小腿,面色苍白而惊恐,半截尾巴眨眼间从窗台一闪而过。
蛇叶真希脑海中电闪,迅速蹲下摞起佩兰裤脚一看,浅浅的尖锐蛇齿印上两点红肿。她起身一个箭步跃上台面,从窗台跳出去。屋后是条巷道,借着微弱的暗光,只见地上一细长爬行物体正匍匐前行,大概是刚才胜利得手,它的姿态显得几分悠闲。
黑夜中,叶真希的双眸如夜星般闪烁着两点耀眼冷芒,当看清楚蛇的尾巴是逐渐变细,蛇头椭圆形,心里松口气,这蛇果然没有毒,佩兰不会有事。想及一天车马劳累,米水未进半口,便滋生捉蛇炖汤吃肉顺便给佩兰报仇的念头。
蛇的嗅觉极其灵敏,但它的听觉迟钝,更可说是个瞎子,一米以外的全看不见。叶真希还没胆大到直接用手去捉的地步,稍一思忖,她暗提一口真气,一跃而起自墙面飞速窜越到前头,脚跟一沾地立即奔前十数米停下,她从怀中掏出随身带的小石子,瞅准蛇头飞手打出去,“卟”,石子不偏不倚,正击中昂起的蛇头。
蛇像喝醉酒般眼冒星星,叶真希紧接着连续打出数颗石子,颗颗击中蛇身,但见那蛇在原地狂舞乱弹,叶真希一时竟不觉其可怕,只觉可笑滑稽,她乘胜追击再打出一颗,再次击中蛇头,同时一跃而起,双脚飞速踩上墙面,身子呈平行状态,卯尽力气一掌劈下去。“噗”,一股液体带着腥气飞溅,蛇立即身首分家,蛇头在地上乱蹦,蛇身和尾巴在另一边胡乱摇摆,她再次劈掌,将断了的蛇身一分为二,撕拉下一角袖片,将两截蛇身裹起,找着自家的窗户再次跃回去。
“小姐,你怎么跑出去了”徐妈妈正拿酒给佩兰清洗伤口,见她从窗口飞进来,忙迎上去前后打量,一眼看到她手上的血迹,当即吓得脸色都变了。叶真希含笑道:“别担心,我没事,你们看,我把咬佩兰的仇家给灭了。”说着扬起手中的东西,佩兰一看,吓得立即又要惊叫,徐妈妈已看清是两截蛇身,忙捂了她嘴巴道:“别怕,那蛇早没气儿了,让小姐给灭了。”
“小姐,真、真的那蛇”佩兰微抖着身子,想起方才仍心有余悸。叶真希好笑道:“我什么时候骗你了待会儿让徐妈妈炖个蛇羹给大家补补。”
“徐妈妈说这蛇没毒,可是奴婢好痛。。。”佩兰哭丧着小脸说道。
“这蛇的确无毒,不然你还能好好地和我们讲话”叶真希又看了看她腿上的咬伤,看徐妈妈的眼光带了两分赞许,“用酒可以对伤口消毒,过不了几天就全好了。”
“这屋子好端端的,怎么有条蛇跑出来。”徐妈妈奇怪地自言着,给佩兰清洗完伤口,继续回厨房忙活去。叶真希扶佩兰到床上卧坐,问道:“你在哪里看到蛇的”
“奴婢给小姐整理行当,进来就看到床铺被褥都是全新的,奴婢就去打开衣柜,看见里面放着一个包袱,就好奇地拿出来解开想看看是什么,奴婢才一解开,就看见蜷缩着一条蛇。。。”
说到后面,佩兰忍不住身子打颤,眼神惊恐,那么可怕的东西,她今晚铁定是要做噩梦。叶真希早已蹙起了眉头,无端端的衣柜里怎么会有个包袱包袱里就只有一条蛇这事情实在太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