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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走出锦绣苑的大门，顾九九就忍不住回头，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着我？”
“我叫大山，他叫小山，我们是四少的保镖，负责顾小姐的安全。”其中一人面无表情地说。
顾九九心底无名火蹭蹭就起来了，他们这样一幅黑衣人的造型，走哪儿回头率都是百分之百。
她只是闷得慌，想出去走走，这样上街被人围观还能有什么心情散步！
她语气不善地说：“我只是随便走走，你们不用跟着我。”
“对不起，这是四少的吩咐。”
顾九九实在无语，扭头走了几步，他们继续跟上。
她忍不住甩开步子狂奔起来，可两个人竟然也不紧不慢的跟上。
她快，他们就快；她慢，他们也慢。
而且人家跑步根本连气都不用喘一口，她却已经快跑断了腿，这让她有一种被遛狗的感觉。
气愤之余，她只能拿眼睛狠狠地剐了他们几眼。
顾九九气得跺跺脚，不逛了还不行吗？
她怒气冲冲地走回了锦绣苑。
晚上北冥夜回来得很晚，她紧闭着眼睛假装睡着了，还是敏锐的感觉到有一道灼人的视线一直在她的脸上。
她全身僵硬不敢动弹，就在她以为就要这样僵持到天荒地老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低低沉沉的叹息，他温软湿热的唇覆在了她的面颊上。
他厮磨留恋了许久，才动作细致小心地托起了她的头，将一只胳膊枕在她的头下，抱着她睡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顾九九以为北冥夜又去上班了，谁知道刚下楼就看到他正坐在餐桌前。
她的步子微微僵住，刚犹豫着要不要躲回到房间去，就被他给发现了。
北冥夜露出宠溺温柔的笑容，对她扬了扬下巴：“过来。”
顾九九的手指攥紧了又松开，神情冷漠地走了过去，故意在离他隔了两个位置的地方坐下。
北冥夜握着刀叉的手指紧了紧，说：“吃早饭吧！”
顾九九无视北冥夜的话，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默然了许久，然后开口道：“我们谈谈吧，你究竟想怎样？”
究竟想怎么样？
这个问题，北冥夜也问过自己，但是却不知道答案。
他想要回到两年前，想要她娇羞温柔得像水一样迷离地躺在他的身下，想要看着她羞红了脸躲进他的怀里。
想要她的脸上变回柔软、带着些小狡黠，却每每被他欺负得想哭又不敢哭的可爱表情。
可是现在，他们之间似乎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他蛮横地介入她和容若之间，用最卑劣的手段得到了她。
可是这又如何呢？
他困惑，甚至还有些害怕，令他更急于想要更加抓紧她来舒缓那种害怕，这种陌生又无法掌控的情绪令他惶惶不安。
顾九九神情委顿，连声音都带上了一丝求饶的意味：“四少，我很感谢你救了顾家。但是你也已经强迫我做过那种事情了，你就放过我好不好？”
她彻底放弃了自己的尊严和倔强，低三下四地恳求他。
然而，这并没有让北冥夜感觉到征服的快感，反而一颗心抽丝剥茧地疼了起来。
刹那间席卷而来的心痛让他呼吸一滞。
想到将来没有她，想到她以后会和容若在一起，只觉得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撕扯着他，让他疼得不能自已。
北冥夜的神情格外平静，在心底不断地问自己，这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是哪里在疼呢？
他有些茫然地伸出手，按向了自己的左胸，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是这里在疼。
他强自压抑着酸涩，沙着嗓子问她：“要是我不愿意呢？”
顾九九的身子陡然一震，弯起的嘴角上挂着嘲讽和失意：“那你说个时间吧，要我留在你身边多久，你才肯放过我？”
“你现在，在和我讲条件？”北冥夜的眼神突然就变得咄咄逼人，周身瞬间就笼罩上一层凛冽之气。
顾九九颤了颤肩膀，下一秒又坚强地扬起了下巴：“没错，我必须要问清楚。”
北冥夜突然就伸手钳住了她小巧的下巴，俊美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声音如一滩深不见底的死水，平平静静的，没有起半点涟漪。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讲条件！”他盯着她的眼睛，说话的口吻带着一种异于平常的压抑。
这样强大迫人的压迫感，让顾九九几乎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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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6章 二十年后我就放过你
顾九九的下巴被北冥夜捏得好痛，她稍稍挣扎想要把她的下巴从北冥夜的手上移开。
谁知道，北冥夜的眼神刹那间就变得冰冷，语气中透着森冷的尖锐和凌厉，捏住她下巴的大手也加重了力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不知好歹的女人！”
顾九九的唇紧紧抿了一条直线，她的眼底迅速染上了一层雾气，她已经压抑得太久太久了。
北冥夜的眼神有着轻微的凝滞，但很快就刻意忽视她那心碎欲裂的表情。
他轻轻地扯了一下嘴角，开口说：“要期限是吧？好！我给了顾氏一个亿，再加上我帮顾氏偿还欠下的外债，一共是一亿七千万。”
“前前后后加上利息，你总共欠我两个亿。我算你一千万一年，你陪我二十年，我们之间就一笔勾销！”
“二十年后，你又老又丑以为我还会巴巴的要你？你那时离开了我，你就一无所有！”
北冥夜的语速很快，话说得太快太突然，顾九九一时半会儿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过了片刻，她才明白，北冥夜这是在告诉自己，他根本就不会放过自己！
所谓的期限，不过是逗她玩罢了！
她的手攥成了拳头，脸上带着决绝的表情，目光里有烈火在燃烧，恨不得在他的脸上烧出一个窟窿！
北冥夜这才松开了她被他死死捏住的下巴，眼神淡凉地看了她一会儿，开口冰冷无情地说：“你两年前就是我的人了，现在还在我面前装什么清纯？！乖乖顺着我，让我高兴，我才会宠你。否则，你就等着看顾家的下场吧！”
顾九九忽然就笑了，只是她的眼底却没有半分的笑意，她的脸上那种决绝的表情让人觉得很危险。
顾九九语气淡漠地说：“是吗？你又要拿顾家来威胁我吗？”
她盯着桌上插着鲜花的花瓶，声音轻轻的：“我心里只有容若一个人。”
整个屋子安静无比，只有他们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时间都像是要静止了一般。
突然间，北冥夜抓起桌上的碟子狠狠地扔了出去，正好砸中旁边架子上摆放着一个水晶雕像，“呯”的一声摔了下来，四分五裂，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声。
他面容阴沉地站了起来，冷冷地嗤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渗人的冷意：“容若？我就让你睁大眼睛看我怎么玩死他！”
北冥夜的心里不仅有滔天的愤怒，还带着一股深深的挫败感。
他有什么比不上容若的？
这个女人就这么死脑筋？
他比容若有钱有势，她跟了他不比跟着容若强吗！
他的心里嫉妒得发狂，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轻易左右了他的情绪。
看见她那张绝望委屈的小脸，他就生气，就没来由的心浮气躁。
最后他站直了身子，低低沉沉地冷笑了一声，就大步走了出去。
“这是怎么了？”孙嫂听到砸东西的声音，从厨房里跑出来，见到北冥夜阴沉着脸走掉，吓得低头站在一旁立刻噤声。
等到北冥夜走了，孙嫂才长松了一口气，犹犹豫豫走到脸色苍白的顾九九面前，问了一句：“顾小姐，你没事吧？”
顾九九的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很淡很淡的苦笑。
她对着孙嫂摇了摇头，站起来拖着疲惫的双腿上了楼。
顾九九累了、倦了，坐在地板上，呆呆地望着窗外，她好象失去了对时间的感觉，只是静静地望着，好像她和这个世界完全无关。
她已经感觉不到疼，她的心已死，只剩下苟且的躯壳。
北冥夜是在凌晨一点回来的，她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透进来一抹光很快又黑了。
床陷下去一半，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至。他双手伸来一把把她捞进怀里，脸埋在她的颈窝。
顾九九的身体不自觉地绷紧。
北冥夜把热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