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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是片花开正盛的野蔷薇,恰巧阻断了颜玉的视线,她皱了皱眉,正思衬着是否要绕过那花丛,肩上却蓦的被人轻搭上,低柔的嗓音带着淡淡笑意传来,“阿璃,我在这里。”
“……”颜玉蓦然回首,云溶带笑的眉眼毫无意外的撞入她的眼底。
“愿赌服输,说吧,想问什么。”赌的起,自是输得起。既然已经输了,那就大大方方的认输。颜玉双手环胸单腿曲膝倚在身后的蓝木楹上。
“阿璃为何对玉如此执着?”颜玉直接,云溶亦不拐弯末脚。
“……”颜玉未想到,云溶竟会问她这个问题。
“怎么?阿璃不愿回答?”云溶语意幽幽道:“阿璃可别忘了,我们先前击掌做的约定。”
“只有找到了玉,我才能回家。”颜玉平静的望着云溶,给出答案。
“回家?”云溶凝了凝眉,“玉和你能否回家有什么关系?”
“云太傅,容我提醒你,这是第二个问题,我有权力拒绝回答。”颜玉眉梢一挑,起身就走。
“就算不愿多回答我的问题,又何必走这般快。”云溶握住她的手腕,笑得无奈,经过这几日苏扶影对他的形象破坏,她似乎越发不待见自己了。
“云太傅难道没见天快黑了?不快些回去,难道留在这里喂蚊子不成。”颜玉挣了挣被他握住的手腕,他虽握的并不紧,但她却并未挣开。
颜玉心头升起丝愠怒,“云太傅,请自重!”
“自重?”云溶微微俯身欺近颜玉,“我才疏学浅,不知这二字是何含意,不若阿璃为我解释解释?”
颜玉深吸口气,逸出丝冷笑看着他,“云太傅,你若再这样对我纠缠,倘若被石姑娘看去了,可不怎么好。”
云溶静静的瞧了她半晌,就在颜玉被他瞧的快要恼羞成怒时,却听他低低笑出声,语声透着愉悦,“阿璃这是醋了?”
颜玉气不打一处来,噬道:“云溶,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哪只眼睛看见了我为你吃醋。”
云溶稍作思索,肯定道:“两只眼都看见了。”
“……自恋是病,得治!”
“若能见阿璃为我醋上一醋,我宁愿病入膏肓,无药可治。”
“……云溶,你还要不要脸?”颜玉只觉股无名火在心头熊熊燃烧。
“脸与你,若二者只能择其一,你认为我会选哪一个?”云溶唇角含笑,淡然自若的反问。
“……”既然说不通,那就无需再说。颜玉膝盖狠然顶向云溶的胸膛,结果被他轻轻一带,自己反而下盘不稳,整个人向他扑去,云溶则顺势后仰倒在地上,承接住她。
地上厚厚的花瓣因这突然的仰倒而扑散扬起,和着朦朦而下的花瓣雨将二人笼罩其中。
这突然的转变来的过快,待到颜玉在极速滑过的景致中视线变得平稳时,她已叠压在了云溶的身上,被他牢牢的禁锢在怀中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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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云溶,我们不可能
颜玉恼怒不已,却又对云溶无可奈何,干脆放弃挣扎撇开头不想见着他让自己心烦。
微侧的下颌被云溶拨正,视线不期然的对上,她眼中的怒火清晰倒映入云溶眼底,云溶轻叹:“阿璃,为何有时我感觉离你很近,有是却又总觉你遥不可及?”
颜玉微窒,她未曾料到云溶会突然话风调转,身侧的手缓缓握紧,怒火满布的双眼被微垂的眼帘遮掩,待到再睁开时,却是清冷一片,她直视着云溶,语声极其平静:“云溶,我们是不可能的。”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之间不可能,对他、对自己的心,她千防万防,却终究防不胜防,不知不觉陷入他的柔情中而不自知,待到醒过神来时,却发现她与他都已在这情感的沼泽中陷入太深,现在制止,尚还来得及,若再继续放任下去,到时只会伤的更深。
“阿璃这话……”云溶深深的看着她,“是什么意思?”
“我说的很明白,你听的也很明白,又何必再问。”
“为什么?”
“为什么?”颜玉晒然一笑,带着淡淡嘲弄,“聪明如云太傅,你难道不是比我更清楚?撇开其它的不谈,就我是你外甥明媒正娶的妻子,是西晋的太子妃,这两个身份,你认为我们会在一起?纵是你不屑世俗的眼光,和自己的亲外甥抢女人,可这朝野上下,这西晋百姓,能容得下这样的你?他们又会怎样对我这挑起甥舅之争的红颜祸水?”
“云太傅能赌得起,我可赌不起。现在终了这份孽缘,把事情说清楚,断了各自不该有的念想,回到自己应有的位置守好该有的界线,才是于你于我最好的选择。”
稍许,云溶低沉的嗓音响起,“阿璃,这不是你的真实想法。”
“不是我的真实想法?”颜玉对上他沉静不可度测的双眸,“难道我所说的不是客观事实?云太傅明明比我看的透彻,又何必自欺欺人。”
“这些问题,我都会解决……”
“解决?”颜玉似笑非笑的打断他的话,“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三年五年?云溶,你想过没有?就算我给你这个时间,可倘若我们之间的事被有心人发现了,我们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若你不在了,你可有想过煜儿他还这般年幼,如何在群狼环伺中生存?”颜玉近乎咄咄逼人的,一字一句道:“云溶,你不能这么自私,为了自己,赌上我的性命,赌上煜儿的性命,甚至赌上整个西晋的未来!”
“云溶,不要让情感蒙蔽了你的理智!”
蓝木楹花仍在纷纷扬扬洒下,周遭一片死寂,风过几度,云溶缓缓坐起身,轻覆在身上的花瓣飘然落回地面,他整了整衣衫,将人皮面具重新戴好,眼风淡淡掠过某处,“人已走远,王爷是打算现身?还是欲悄无声息的离开?”
“原来云太傅早就发现了本王。”苏扶影指间捻着朵开的正艳的野蔷薇,绕过花丛徐步走向云溶,双眼饶有兴味的在云溶面上转了转,“云太傅似乎心情不大好?可要本王为你开解开解?”
“不劳王爷费心,王爷有这闲心,倒不如多为自己的身子操心。若未到仙音阁就倒下了,于王爷而言体面是其次,这长久以来所耗费的心神及谋化,怕是就免不得付诸东流。”
“云太傅这是在关心本王?本王真是深感荣幸。”苏扶影闲倚在树上,唇角噙着丝含意不明的笑,“不过云太傅大可放心,本王的身子本王清楚,绝不会出现云太傅所担忧之事,毕竟……”
“这天下,还等着本王去打理。”
“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古往今来,但凡越界者,通常不得善终,此理想来王爷应是十分明白,无需我多言。”云溶语声泛冷。
“云太傅难道不怕本王将你与太子妃的私情告发?”苏扶影问的极为随意,似不过信口一提。
“嘴在王爷身上长着,王爷想说什么,难不成还要我的允许?只是王爷别忘了,你此行,可不见得如何光明正大。”云溶反将他一军。
“云太傅,你可真是让本王伤脑筋。”苏扶影摇了遥头,慵懒的眼中笑中透着丝凉,“你既是本王可敬的对手,却也是最耗神的对手,若你能与本王合作,本王相信,所有的事绝对会事半功倍,你当真不再考虑考虑?”
“王爷明知我的答案,又何必再多费唇舌。”
“云溶,你应知道,我们只可能有敌人或朋友两种关系,若你当真选择站在我的对立面,届时,我必不会手下留情。”苏扶影语中透着几分杀伐之气。
云溶回行的脚步未有半分停留,只晚风送来他透着轻嘲的语声:“王爷只管出手便是,云溶随时奉陪。”
明明是星子朗布的夜空,到得半夜来却下起了小雨,辗转未眠的颜玉起身推开窗户,放眼望去瞧着黑黝黝的无垠夜色,侧首倚靠在窗边,任由脑中纷杂的思绪被夜风吹空。
耳边雨声淅淅沥沥,平日里听着烦人,此时听着却莫名的让人心静,不知过了多久,颜玉察觉半侧肩有些凉意,这才发现肩头被夜风带入的细雨给晕湿了,正打算关了窗户回床上去休息,侧眸却见隔壁房间的窗户不知何时被打开,苏扶影正站在窗前手执酒壶默然饮酒,从颜玉这个角度望去,恰能瞧见他俊美的侧面脸部轮廓,平日里苏扶影总习惯的勾起唇角,挑着抹似真似假的笑,此时他唇角紧抿,透着两分凝思沉郁的模样,却是她从未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