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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夫人一噎,几乎想要拂袖而去。她不带龙绯云出来的原因,这些深闺妇人明明清楚得很,却一口一句提那小野种,分明是在戳她的痛处。
香君再特别又如何?永远都只是庶女!
二夫人只差气得喘不过气来,不过她们想看,就让她们看吧!
在乡下养大的龙绯云,就像根不起眼的狗尾巴草,身上没有一点当年生母的影子。她来了这,也只能衬托出香君的高贵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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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丢人现眼
不远处,云烟和绿荷陪着龙绯云在龙家四处乱逛。
大大小小的厢房就有一百来间,更别提数不胜数的别院,游廊。若非有云烟,绿荷领着,只怕她再也寻不着走回的路了。
游廊之中挂着龙腾的玉屏,就连八角的琉璃灯上都缠着雕龙。龙绯云看了一路,总是忍不住想伸手摸摸,微微张开的嘴就从未合上过。
龙家祖祖辈辈都信奉苍龙,故而在龙家能随处看见苍龙图腾,也没什么可稀奇的。
当然这个从乡野接回来的大小姐没有一点眼界见识,一直露出可笑的惊叹之色,也不足为奇。
云烟打心眼里越发瞧不起龙绯云,表面上却似好意一提:“院中移栽了几株紫重楼,是牡丹中的上品,这些日子沾了春雨开得正艳,不知小姐想不想去看看?”
怕龙绯云不肯去,云烟又道:“这花娇贵得很,日头不能太大,水也不能浇太多,开过这一年,也不知明年还有没有。”
龙绯云迷糊听着,便顺着云烟点点头,跟在身后的绿荷露出了得逞的笑意。
两个丫鬟一左一右将龙绯云领去了花园,园中层叠的幔帐下宴会正酣。
云烟走在前面,将龙绯云领到幔帐的对面,指着花廊外紫玉般的牡丹道:“小姐您瞧瞧,这就是紫重楼。”
龙绯云瞪着眼睛看着,实在瞧不出这一簇簇碗口大的花有何特别,虽开得艳丽一些也跟田野间的春花并无太大的区别。
她忍不住问了一句,“这花可以吃吗?”田野间的春花就有不少好看也好吃的。
云烟和绿荷顿时变了脸色,眼睁得有铜铃大,望着龙绯云。
“我是不是说错了?”龙绯云被她们看得不自在,绞着手指,难堪讪笑。
许久,云烟才忍住没笑讽,幽幽道:“小姐这花不能吃,只是用来看得。不过,今日奴婢总算明白什么叫牛嚼牡丹了。”
“牛嚼牡丹?”龙绯云觉得奇怪,“牛能吃它,人怎么就不能吃了?”
云烟不再言语,背过了脸,心中愤懑不平的在想,上天还真是不公平,这样大字不识,粗鲁庸俗的村姑也能是龙家的嫡女大小姐。自己样样都比她强上千百倍,却只能做伺候她的下人。
对面的幔帐之中,龙璧月同样心中溢满嫉怨,随意一瞥,就看见花廊里扎眼的杏花红衣,再定睛一看,她裂唇笑了。来得不是别人,正是从乡下回来的村姑龙绯云。
她眼睛一转,打定主意要拿龙绯云的身份挫一挫龙香君的傲气,当然也不会让龙绯云讨了好去,她这幅畏畏缩缩的样子,只会给龙家丢人。
“原来大姐也来啦!”龙璧月清脆地叫了一声,正在相谈的贵妇不约而同停下,向龙璧月所指的方向看去。
二夫人淡淡地看了龙璧月一眼,眼神中似有警告。
她管得了龙家上下几百口人,还摸不清龙璧月这点阴暗的心思?虽说养在她膝下十几年,但到底不是她亲生的,就是养不熟。
想要让香君难堪?
二夫人淡然随意地摇着手中的象牙扇,龙绯云虽占了嫡女的头衔,却连给香君提鞋都不配,她出现在宴会上只会自讨苦吃。
有了对比,那些尖酸的贵妇人才会知道她女儿的娇贵不同。
“既然绯云来了,岂能不让她入宴?你去把绯云叫来。”二夫人使了身边的丫鬟道。
一会的功夫,龙绯云就被二夫人身边的人带进了幔帐内。
她挑开妆缎,闻着熏人的藜香,忍不住打了一个极响的喷嚏。
一时间,在场的几个官妇人都变了脸色。
龙绯云赶紧擦了擦嘴,尴尬地望着众人一笑。
二夫人不急不缓摇着扇子,她就知道龙绯云迟早会出丑,在乡下活了十三年已是定了型,那些粗俗举止是想改也改不过来了。
况且她也不会提醒龙绯云去改,越是粗鄙可笑,越是能显出她女儿的典雅高贵不是?
“绯云赶紧坐吧!”二夫人让人添了小巧的玫瑰凳。
龙绯云捏着自己的衣角,一步步蹭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生怕再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让人看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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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一无是处
落座之后,龙绯云发现众人的眼光都停留在自己身上,手脚都不知放哪是好,僵硬地坐在玫瑰凳上,唇边硬生生挤出难看的笑容。
杏红色的长裙不甚合身,亦无取巧的地方。
干瘦的小脸配上头上明晃晃的大金簪子,真是不搭调到了极点。
几个官夫人都连连摇头,嘴上不说,心里皆是无比的失望……
一点都不像当年的金龙女将军,十三年的错失,她的女儿彻底成了一块朽木。
或许太师王夫人对当年的金龙女将太过崇拜,见了龙绯云之后,还有那么一丝的不死心,“丫头你可会些什么?可念过书识过字没有?”
龙绯云不敢去看王夫人那双殷切的眼睛,那双湛亮的眸子像是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我识得一些草药,以前会帮娘亲耕地……”看着王夫人越来越灰败失望的脸色,龙绯云嗫嚅道:“我以前家里很穷,没有钱供我念书识字。”
叱咤风云,金龙女将的女儿,龙家的嫡出大小姐,竟是个大字不识的废物。
王夫人再也听不下去,坐不下去,她猛然站起了身子,对祁二夫人道:“多谢夫人今日的殷切款待,我忽然记起家中还有一些要紧的事情,就先告辞了,等他日再来拜访。”
二夫人起身,故作挽留,“有甚要紧的事情?难得来龙家一趟,王夫人不如再多坐一会再走。还有几样糕点还没来得及端上呢!金嬷嬷还不赶紧再去催一催。”
“当真是极其重要的事情!”王夫人性子直率,说一不二。她实在看不下去,当年的人中龙凤,十三年前死后,女儿竟成了乡野间养大的废人。
不顾二夫人的再三挽留,王夫人直接转去了屏风的那一面,将自己的夫君叫了出来。
谈笑风生的男人们被闯入的王夫人打断,龙英华望着眼眶微红的王夫人,问道:“夫人出了何事?可是我们招呼不周?”
太师也起了身,询问安抚自己的妻室。
王夫人抬头盯着龙英华道:“玄瑛身死不过十三年,她的女儿却成了这样,龙家家主你可有一丝愧疚,你对得起玄瑛吗?你再怎么宠爱祁夫人,宠爱龙香君,她们不过一个是妾室,一个是庶女。堂堂的龙家嫡女,大字不识,传出去丢的是谁的脸?”
王夫人还没有说完,就被自己的夫君捂住了嘴巴,“这是人家的家事,哪容得你在这指手画脚!”
王夫人挣脱开他的手,眸子冷冷地瞪着他,“不容我说,我们就走!我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内子口无遮拦,还望龙家家主海涵,家中还有要事,我们就先告辞了!”说罢,太师便扯着自己的夫人出了幔帐。
龙英华脸色铁青,手中的茶盏波纹迭起。
虽有一道屏风隔着,却挡不住方才王夫人说得那些话。
二夫人脸上的假笑再也维持不下去,捏着绣帕,嘤嘤凄婉地哭了起来。
几个官夫人安慰了几句,便也匆匆离开。同样请来的几位朝中权贵也找了不同的理由,告辞而去。
幔帐之中安静下来,只有二夫人不甚凄楚的哭声。
龙香君搂着自己母亲的肩膀,不停安慰。
龙璧茵手足无措,没想到一场宴会会如此收场。她想上前安慰二夫人,却又不知如何安慰。
自己到底不是她亲生的女儿,一些话不好说。
只有龙璧月悠然地喝着茶,一幅看好戏的模样,她斜睨了一眼发懵的龙绯云,暗自发笑,这个没见识的乡下野种,怕是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何会变成这样。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她自己!要不是她一无是处,愚蠢无用,也不会有人看不下去,要替她出头讨个公道。
公道,哪有什么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