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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渴之余,龙绯云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茶幸好没喝,要不然非要喷一脸。
清安也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大小姐这样的身手,需要谁去保护?他垂下脸,脸烫得灼人,生怕会引来龙绯云的耻笑,他是太痴心妄想了。
“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留在大小姐的身边,想帮小姐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他只想静静地守护心里的那树雪梨花。
龙绯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放下手中的茶杯,清安对着自己,就像个犯错的孩子,等待夫子教训。
自己能教训他什么?青春期的少年都是玻璃心,龙绯云皱了皱眉尖,她虽然也是十多岁豆蔻年纪,但偏偏是老黄瓜刷绿漆,早忘了青春那会的滋味。
斟酌之后,龙绯云还是决定不要将少年的玻璃心碰碎了。待他再长大些,自然就会打消这些不合实际,天真单纯的想法。
“等你学好我教你的武功,能真的保护我时,就来我的身边吧。”龙绯云淡淡地应了一声,吹着瓷杯上的茶沫,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一个月之后,她就会离开私塾,嫁不嫁入凤家另说,反正是不再会回这座山上了。等清安长大,也许江湖茫茫,两人连再相见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少年一喜,清秀的脸上仿佛蒙上一层耀眼的光彩。他似听见心底梨花盛开的声音,他原来真的可以留在她的身边!
他不祈求任何。只希望这一树雪梨,能在他的守护下,夺目地绽放下去……没有任何人能毁去她的风华,她唇边的笑意。
少年时代的仰慕是最坚定,最热切的。像是一团火灼烧在生命最初,最单纯的岁月里。哪怕燃尽后变为了灰烬,也能珍藏一生。
……
一大早,就有人来敲她的房门,“大小姐醒来了没?”
龙绯云没反应,翻个身抱着枕头继续睡,琴夫子便直接推门而入,将衣服,早膳都放在了桌上。
声音依旧刻板冰冷,“卯时太阳初升,灵气富余,大小姐不起来练功吗?大公子与其他三位小姐都已经起了!过会要去书斋中汇合,上早课,大小姐莫要迟到。”
她就是起得太早练功,这回实在累得不行,刚补了个回笼觉就被琴夫子叫醒了。
等门被合上了龙绯云爬起了身子,闭着眼睛穿好衣服,用了早膳,才晃晃悠悠地出现在了书斋门前。
将体内内气运行一个周天之后,人才清醒了些,确定衣服没有穿反后,龙绯云迈过了书斋门槛。
五张书桌,只有一张是空的。龙家三姐妹和龙薄天都早早到了,四夫子更不要说,就等她一个人。
他们都知道四夫子最讨厌晚起偷懒的人,平日里在私塾没少挨罚,所以四个人都长了记性,龙璧茵偷偷打了个哈气,都要用手遮着,生怕被夫子瞧见。
清安瞧见她,就止不住露出笑意,雪白的牙齿发亮,目光更是没从龙绯云身上移开过。被书夫子看了一眼后,才恭敬地站着,收回了眼神。
龙绯云朝空着的书桌走了没有两步,就被琴夫子叫住了,“大小姐不宜和其他人一起上课。”
书斋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移聚到了龙绯云的身上,龙璧茵更是讥讽地一弯唇角。
被观望的人倒是从善如流,站着等看几个夫子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他们上的课,过于高深,大小姐听了也只怕听不懂。我们四夫子先测试一下大小姐到底是何等水准,再为大小姐制定专门的课程。”琴夫子冷声道,昂首挺胸,走到了龙绯云的面前。
“大小姐先请坐,琴棋书画,是任何世家子弟都必须学的礼仪教化,我们便先从琴开始吧!”琴夫子伸手,指着椅子示意龙绯云坐下。
一展粉色的裙摆,龙绯云从容地在椅子上坐下。
坐定之后才注意,在私塾上课,都要穿着统一的衣服,女子是粉色的长裙,无刺绣,无任何装饰,男子是白色广袖的袍子,同样没有任何装饰。
没了装点之后,龙家的三个小姐都似变得平庸了几分,龙绯云一向不计较打扮,最厌烦繁琐的头饰,饰品,看着倒和寻常没有任何区别。
“大小姐可会弹琴?”
龙绯云摇头。
“好了,既然大小姐不会弹琴,那就从最基础地学起。”
琴夫子问完之后,字正腔圆的棋夫子就上场了,“大小姐可会下棋?”
龙绯云再摇头,棋夫子满意一摸胡子,“那大小姐就从最基本的学起。”
书夫子犹豫了一瞬,问道:“大小姐,您总认识字吧?”连字都不认识,他真要无话可说了。
龙绯云点头,“认识,就是还没认全。”
书夫子无奈,“那就先教大小姐认字,将字认全了再教其他书目。”
画夫子摇着折扇,“大小姐连字都认不全,那就更不用说绘画了,我也只能从最基本的教起!”
一旁龙璧茵耐不住得意,笑着出声,“我早就说她是琴棋书画样样不会的草包了。”
但此话一出,四个夫子的脸色并不好看,“四小姐还请谨言,大小姐乃你长姐,龙家嫡女,你不能如此羞辱她!”
龙璧茵被训斥后闭了嘴巴,但眼神中还是透露出得意洋洋之色。
“从最基本的学起,要学多久?”一个月时间太长,她院子里几个都是重伤患者,她得尽快回去照顾她们。
琴夫子眼睛一翻,冷声道:“大小姐还是不要操之过急,您什么都不会,只能一样一样的慢慢学,就算以后嫁入凤家,还是得入私塾继续学习。您是金龙女将的嫡出血脉,我们自然要对您负责到底。”
意思竟是要让她学一辈子?她可没那么多的闲工夫。
“大小姐上午就开始学琴吧!”琴夫子领着她要往琴室走,就被龙绯云叫住了。
“等等,我学这些东西有什么用?”落魄的时候,是能出去卖唱,还是能怎的?
琴夫子也被她问住了,随即脸色不善道:“别人都会的东西,大小姐您不会,您不觉得丢人吗?况且,我听说你要嫁给凤家嫡长子为妻,您可知凤家嫡长子正妻身份相当于命妇几品?您以后要是出入朝堂,宴请宾客,却是一窍不通,到时丢的不止是龙家人,更是丢了凤家的面子!”
“我不觉得丢人,琴棋书画只是陶冶情操,毫无实际作用,也只有世家子弟闲来无事,操琴作画。”龙绯云相当不给面子的评价道。
“如今四方权利过大,朝廷微弱,天下局势紧张至极,学这些东西毫无用处。该学的乃是武道,治世之道。从乱世中兴,一统天下,让百姓安居,这才是上位者,门阀子弟真正应该学的东西。”
龙绯云说完之后,四个夫子都变了神色,“这些话不是您能说得!”
起兵造反是必然之事,但也要掩盖在道义之下,要不然就要成为遗臭万年的叛臣贼子。就是为何四方诸侯成了一方土皇帝,也不敢贸然起兵,攻占天下。
………………………………
第一百二十六章:文以载道,武以当兴
龙薄天都不曾说过的“豪言状语”,竟从龙绯云的口中传出。
就连当年的金龙女将,也只是位朝廷效力,征战沙场。从未真正敢从上位者的角度为天下,为百姓考虑过。
“大小姐,这话到底是谁教您说得?”书夫子皱眉问道,龙绯云连字都认不全,更不可能读过史书兵法,她是如何说出这番天下之言的?
龙绯云平淡道:“没有谁教过我,想到就随口说了。登高者望远,我说的话,几位夫子未必想不到。只是你们还是心有畏惧,活在王权之下,太多事情不敢想,更不敢去做。时势造英雄,夫子们不敢想,不敢说的事情,总有人要去做。”
历史更迭,无非是内忧外患,叛军起义,外敌入侵。
在古代,历史政治乃是帝王之术,寻常世家子弟根本学习接触不到,所以往往他们只能活在历史的框架内,无法像她这个未来人能纵观天下,如观棋局。
书夫子眉头一跳,在手下暗暗掐诀。他虽不会观星象,却也略懂周易推算。
他们一直以为身负颠倒天下金龙之命的人是龙香君,但现在看来……
书夫子掐完指尖后,脸色骤然一变。
他们错了,或许天下人都传错了,真正的乱世金龙竟是最令人意想不到的人!
本该大字不识,却偏能出口成章,这是天意吗?
三个夫子见书夫子脸色不对,都开始暗暗猜测。龙薄天,龙香君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