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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喜任何人看见他的脸,这张令人惊叹的面容总会让他想起龙谷上一任的谷主,那个抛弃他们母子的男人。
“婆婆,”龙浔起身,整理好衣服,又是往日不变的清寒孤傲之姿。
蛊婆婆没有转身,没好气地说道:“难为你还记得我这个老太婆,你说你要报仇,婆婆帮你。但你为什么会对那个小妖女动心?”
她摸着铁拐杖站起,佝偻的身子转过,用异常冰冷甚至仇恨的眼光望着龙浔。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孙儿,我决不允许你再跟妖女的女儿有任何来往!龙谷订下的婚事,我会想办法退了。”
“不用,我会娶她,”奇异的重瞳看了面前的老人一样,就淡淡地收回了目光。
“不可能,我绝不会同意!浔儿你忘了你母亲是怎么绝望自尽的了吗?”
话音落下,白衣如烟的身影停下,眼中的赤红似乎又浓烈了一分,“我永不会忘记娘亲的死。”
“那你就去杀了那个小妖女,母债女偿!”
“婆婆不要!”龙素抱着小金龙,惊叫道,“嫂嫂她是无辜的,她甚至都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
她也是今日才知道娘亲原来是因为得不得爹爹的爱,才选择了自尽。而爹爹的爱,似乎都给了嫂嫂的娘亲。
那他们和嫂嫂是不是也是血脉至亲?当年他们三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喜欢却不能在一起?
龙素想来想去,反而更糊涂了。
“因爱生恨,因恨生爱,我不会杀她,伤她。但今生的债,只能由她一人偿还。哪怕堕入魔道,永失人性,我也想得到她。”清冷的声音,带着勘不破的执念。
他抬手,一只彩蝶扇着极美的翅翼,停留在他的手指间。广袖随风,白锦融光,无人能比他更像红尘谪仙。
妖异的重瞳无波无澜地望着,任由它停留,飞逝。
因为无欲,故而无求。因为生欲,故而想折断翅翼,永留身边。
花开生两面,人生佛魔间,不外如是。
佛与魔,不过一步之遥。一念成佛,一念入魔。
而她便是自己的“一念”!
“你疯了!”蛊婆婆拄着手里的铁骨,用缺牙的瘪嘴气得大叫,“为了一个女人,甚至不惜将自己变得不人不鬼吗?那我更要杀了她!”
“婆婆,”一声轻叹在百花谷馨香温暖的风中响起,“如果不愿我屠戮天下,那就留下她。”
一个女人竟值得整个天下去陪葬,蛊婆婆吃了一惊,慌忙问道:“何以如此?你的心魔已如此之深,难怪血蛊会难以控制!冤孽啊!冤孽……我的女儿,我的孙儿都折在了一个女人的身上!”
龙浔没有回答,是缘是孽,这辈子他们都已注定纠缠一生。
“你站住,”看着凌风踏水的清冷白衣消失眼前,蛊婆婆急得举着铁拐乱叫,“这些日子,我老婆子也不出去云游了!就守在龙谷里!你身上的血蛊没有消失,我就绝不许你去见那小妖女!”
………………………………
第一百一十六章:千年狐妖的盘中餐
沉香院的后院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香气息。
云嬷嬷挨了几下狠大,加之年纪稍大,躺在床榻上一直昏昏沉沉的未曾醒过来。
玉鸢,玉芙是龙谷的死士,这点责罚算不上太重,身子虽不能动,但并没有发热昏睡。
凤卿让凤家送来了最上等的金创药,龙绯云为玉鸢、玉芙敷上之后,才敢到云嬷嬷的身边坐下。
就因为云嬷嬷狠唾了龙香君一口,背上的衣服都被鞭子抽烂了,和血肉混在一起紧紧地黏在背上。
最深的地方,肉都被抽烂了,只瞧见雪白的骨头。
龙绯云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不管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她手下的人都从未受过这么重的伤!
在中情局工作时,她宁可接下最危险的任务,都不愿看着自己一手培训出来的孩子出现任何状况。
但云嬷嬷为了她,说不定连命都保不住!
龙绯云的手心冰冷一片,微颤着握紧了云嬷嬷垂在一旁的手,她俯下身子,将额头抵在云嬷嬷的手背上,声音暗哑至极,“是我的错!嬷嬷一定要挺过来。龙香君欠我的这笔账,我记下了!嬷嬷,我一定不会叫你为我平白受累!”
“云儿……”凤卿轻唤了一声,将她纤细的肩头拢入自己的怀中,“你若是害怕,就让我来为她上药?夜已经深了,你休息一会好不好?”
“不用!”在极短的时间内,龙绯云就恢复了冷静与理智,“劳烦你帮我拿剪刀,刀过来,再烧一盆热水。”
“云儿……”靠在她身边的公狐狸,声音轻软地又唤了一声,带着无比的心疼,“你现在有我了!云儿,好多的事情,你不用再一个人硬扛着!”
“我没有硬扛着!”龙绯云侧过身子,目光极淡地望着他,“这一切都是我该做的,应该去承担的!她是我的人,我必须对她负责到底。软弱害怕都不是退却的理由!”
凤卿潋滟的眸中划过震撼之色,他的小猫儿比他想象得要强韧得多!或许她不是一只放在手心中轻抚逗弄的猫儿,而是一只能捍卫自己领土,无所畏惧的丛林之主。
“去吧!把我要的东西找来,她失血过多,加之伤口恶化感染,随时都有生命危险。”龙绯云收回了目光,继续望着昏迷不醒的云嬷嬷。
凤卿起身,他甘愿为云儿承担力所能及的一切。
待身边的红衣走后,龙绯云冰冷地说道:“龙香君,你最好祈求云嬷嬷能活下来!”
为云嬷嬷剪去背上的衣服,处理好伤口,天色已经亮了。
深可见骨的地方,龙绯云用针线缝合起来,神色冰冷到了极致。
哪怕心中充满恨意,她落手都极稳,仿佛处理过这样可怖的伤口不下百回。
凤卿端着灯台,不敢打扰她,就静静看她手起手落。静谧的侧颜,在光晕下显得线条分明坚韧,一双赤瞳更是清冷又明锐。
只有在她停下时,凤卿才会拿出自己的帕子,为她仔细温柔地擦去额间的汗水。
发热不醒的云嬷嬷,除了迷迷糊糊发出一两声闷哼,从始至终都没有醒过来。
帮云嬷嬷每一处伤口都上好药之后,纸窗上已透过清浅的日光,窗外早醒的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一盆热水,为云嬷嬷擦拭身子,早已被染得通红。同样一片染血通红的,是龙绯云的双手。
坐了一夜,当她起身去洗手时,一阵晕眩涌上,踉跄之间就倒入一片柔软馨香的怀里。
凤卿丝毫不介意,她满手的血腥落在自己的腰间。
“辛苦你了,云儿!”耳边潺潺温柔,像是世间最动听的琴音,褪去了浮华轻佻,只有一片醉人的温柔。
或许是自己太累太困了,竟不再厌恶这个魅香盈盈的怀抱,好想倒在这个怀中,一直一直地睡下去。
见怀中的人不挣扎,不排斥自己,凤卿心中不可抑制地泛起一阵暖意喜悦。
丰润的唇角微微上扬,玉冠之容显出了难言的温柔,如月之莹。
他很早很早之前,就想将她这样拢入怀中,再不放手,这般抱着她,守着她,一辈子。
一辈子说来太长,但遇见她之后,他只嫌太短。
“云儿不要再抗拒我,不要再抗拒我们的婚事了,好不好?你不知我有多想与你举案齐眉,白头偕老。”红袖下白玉般的修指,融入她漆黑的青丝间,轻柔地为她梳理。
龙绯云没有回答,继续靠在他的怀里,听他温柔似水的声音如琴音奏响。
“你说你不想我们之间再有别人,云儿我答应你。我此生只娶你一人,眼里,心里都只有你一人!”
龙绯云闭上了眼睛,在他怀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聆听他的心跳,竟似睡着了。
得不到狡猾小猫儿的回答,凤卿无奈又宠溺地望着她安然沉静的小脸,打算将她抱起放在床榻上安睡。
静谧的时刻,被门外不请自入的人给打破了。
玉琼闯入沉香院的厢房,没想到就看见凤家公子抱起龙绯云的一幕,红色云纱的轻衣穿过流光,玉冠下青丝微拂,宛若宫廷画师笔下的精魄玉魂。
虽然他的目光很冷,但这张绝世如瑰璧般的容颜,依旧让玉琼微微张开了嘴巴,过目永生难忘。
世上竟有这般俊美,这般雍容如画的公子!
不等玉琼从惊艳难忘中回过神,就听见凤卿低声不悦的斥责声:“龙家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