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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轻嘶传来,姬莲夜微微皱了皱眉,好看的唇瓣紧阖,没忍住用眼角看了后去。
薄柳之为难的捏着衣襟没下得了手。
姬莲夜蠕了蠕唇,星目有了丝笑,嗓音却故意压低,有些沉,“好了吗?”
“……没。”薄柳之悻悻道。
舔了舔唇,鼓足勇气微微错开了眼,霍的落下手。
却……只是在伤口边缘徘徊着。
姬莲夜无语。
眯眼往后方看了看,时间紧迫,若是再拖延下去,难保某人不会追上来,找到她二人。
拧了拧眉,侧身大步上前,不由分说拖过她手里的衣襟,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飞快给她擦拭了起来。
“啊……痛痛痛!”薄柳之疼得腿抽筋儿,眼泪啪啪的掉,完全疼得意识混乱了,挥手给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耳光响亮。
两人同时怔住了。
姬莲夜怒得鼻冒出气,拳头被他捏得咯吱咯吱响,双眼瞪着薄柳之,眼底的血丝都沁出了一些,恨不得立即掐死她!
手掌发麻,微微抖着。
薄柳之惶惶的看着怒得一脸扭曲的姬莲夜,腿上的疼意暂时忘记了,唇瓣轻轻抿了一口,喉头不动声色咽了咽口水,梗着脖子装作理直气壮,“我不是有意的,你下手太重了,我手不听话就挥了出去……你别这样凶神恶煞的看着我,大不了我让你扇回来就是……”
好吧,她这还是第一次扇一个男人的耳光,而且还是一个异常暴虐的男人的耳光。
感叹之外,心里或多或少有些惧。
姬莲夜脸颊狠狠抽了一抽。
极度忍耐的闭了闭眼,猛地抬起了手。
薄柳之双瞳倏地扩散,肩头往下缩了缩,贝齿紧咬着下唇,准备迎接他的一巴掌。
姬莲夜冷嗤,抬起的手又落了下来,“安分点,小爷的一巴掌估计能把你的几个魂都打散了。”
说完之后,垂眸托起她另一条腿。
薄柳之一缩,刚要喝止,却被他一个凶狠的眼神儿瞪了回来,警告,“别动,别喊痛,否则小爷真扇你信不信?!”
“……”薄柳之狂抽嘴角,突地,他的手毫无预兆的重重落了下去,一点不温柔的裹了点报复意味的擦碾着她的伤口。
薄柳之忍不住啊啊叫了声,姬莲夜逮着机会一下倾身上前,在她唇上触了一下,只是一下,便退开了,“你喊一声,小爷便亲你一下,你若想小爷亲你,你大可继续。”
后面还有“追兵”,她的声音很容易将“追兵”招来。
薄柳之气得直磨牙,提袖狠狠擦了擦唇。
姬莲夜脸一黑,下手越发没轻没重。
薄柳之痛得冒冷汗,死死咬住袖口,直到他再次扯了两条衣襟下来将她的伤口绑了起来,她硬是只字未吭。
一切动作就绪,姬莲夜抬头看了她一眼,“现在条件不足,你的腿只有先简单包扎一下,等到下个落脚的地方再好好儿用药敷一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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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马背上渡过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傍晚到了鲤城,与东陵城虽说不是十万八千里,却是一个较小较偏的城镇。
姬莲夜直接将薄柳之带到了鲤城知县的府邸。
两人到的时候,姬修夜已经在府外候着,另外还有几名随侍以及一名年过半百的中年男子。
薄柳之盯着挂着县衙二字的牌匾,眉心紧蹙。
姬莲夜是西凉国的皇帝,为何会与东陵王朝的命官扯上关联?!
正想着,腰肢被一双湿热的大掌搂住,而后将她从马背上送了下来。
她二人脚刚刚落地。
那名中年男子便一脸谄笑的迎了上前,“在下鲤城知县李远,见过西凉皇。”
姬莲夜淡淡点头,看了眼薄柳之,“李知县府内可有大夫?”
李远微愣,而后点头,“有是有一个会医术的贵客,可……”
“麻烦李知县带路。”姬莲夜打断他接下来的话,声线压迫,不容置疑
“……”李远为难,好半天才勉强点了点头,侧身往里伸了一只手,“西凉皇里面请。”
姬莲夜抱着薄柳之大步走了进去,途径姬修夜的时候,他似乎瞄了他一眼,又似乎没有。
薄柳之有些不适应,不适应除了那人以外的怀抱。
拧着眉头微微挣了挣,立即换来姬莲夜的低喝,“别乱动!”
“我自己能走,你放我下来!”薄柳之盯着他道。
姬莲夜不加理会,脚步再次快了快,“你确定你自己走比较快?!”
“慢点就慢点……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薄柳之嗓音不耐,挣扎也越发激烈了。
姬莲夜蹙眉,不耐的啧了声,“你自己走?哼,估计到明天早上也到不了!”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顶着到了大夫的院落。
站在院门口。
李远即刻拦了上来,语气带了分祈求,“西凉皇请稍后。”
姬莲夜眉头勾得更深了,抿唇算是应了。
李远便快步走了进去。
他刚走到门前的石阶处,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李远忙恭敬的朝他躬了躬身,恭敬道,“铁叔,府内新来的贵客身子出了点状况,可否烦劳您看上一看?!”
铁叔……!!!
薄柳之还在挣扎的身体当即停了下来。
呼吸仿佛也跟着停止了般,缓缓转头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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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聿会知道有个儿子。姑娘们别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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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容我将你放下(七)【我要她】
呼吸仿佛也跟着停止了般,缓缓转头看了过去。
钻入眼底的那张脸,痕迹斑驳,左眼皮一道丑陋的疤痕延至鼻梁,明显比右眼小许多……
薄柳之微微低头,不是记忆中的那张脸,不是记忆中的摸样。
或许,或许只是她听错了,字音相仿而已。
姬莲夜垂眸脾了眼突然安静下来的女人,挑高了眉,眯眸觑了眼站在门口的男人,他也看着二人,微微点了点头攴。
姬莲夜便抱着薄柳之走了进去。
房间内,一帘布帐将房间隔层两个空间。
姬莲夜等人在外间等着羼。
薄柳之则被带到了内间。
坐在屋内软凳上的薄柳之,看着沉默给她清理伤口上药的男子,眉心微蹙,大眼微疑的在他脸上逡回,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大夫,我该怎么称呼你?”
男子握着纱布的手微微顿了顿,抬起那张坑洼的脸看着她,眼瞳深邃。
薄柳之没来由心里咯噔一下。
牵唇朝他微笑了下。
男子眯了眯眼,唇瓣也似乎动了一下,有点点笑弧。
薄柳之微愣,见他将纱布放下,双手在她面前比划着,喉咙配合的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很是吃力。
“……”薄柳之嘴角抽了抽,紧皱着眉头深深的看他,试探性的问,“你,你是……哑巴?!”
男子双眼明显暗了下,低头默默的拿起纱布给她绑起了伤口。
没有放过他眼底的黯然,薄柳之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大石堵住了,说不出半句话,两双眼却是怔怔的看着他,眼底逐流随波,似是被投了一颗小石的湖面,轻跌起淡忧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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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处理好之后,姬莲夜便将她送到了李远早已为她准备好的房间内,说是要休息一晚之后,明日再启程,之后他便在房间内陪她用了膳。
吃到一半的时候,姬修夜来找他。
她看到他走到门口,姬修夜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回头似是看了她一眼,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薄柳之怔了怔,也没太在意。
她本就在愁,他若是一直赖着不走,她该怎么办。
他走之后没多久,便来了几名丫头,说是伺候她沐浴休息的。
碍着双腿不便,薄柳之也没说什么,只是沐浴的时候有些不习惯被人伺候,就随便擦了擦身子,躺床上去了。
看着那几名丫头熄了灯,走出去将门带上,虽然隔着门,她看不见外面,但潜意识,她知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