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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风笑了笑,抬手揉了揉楚才的脑袋:“你没有做错,是我们错了。”
楚才疑惑的看着他:“包括风哥儿你?”
“包括我。”楚风笑着点头。
“喂——就猜到了你们在这边。”
萧庭不知从何处找过来,快跑两步凑近了,看着二人一身汗水的样子,眉头紧皱起来:“那个白祗候真是太混账了!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这样简单的揭过!”
“庭哥儿,你要不要喝水?刚打出来的井水,冰凉凉的,喝着贼舒服。”楚才献宝似的端起来水碗,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呃……我就先不喝了。”萧庭的怒气被这一句话击打的四散开来。
楚风忍俊不禁。
“你倒还能乐得出来。”萧庭无奈的叹息,看着楚风,“这事情已经传开了,张大人直接奔着山水院就去了,对你的回护之意是十分明显的。那白祗候的胆子实在是太大了些,竟然敢把事情做到这种程度。不过话说起来,嘿……”
萧庭笑眯眯的审视了一下楚风和楚才,笑得像个狐狸:“你们兄弟两个这招实在是太绝了些,白祗候让你们搬,你们二话不说的就搬……哈哈!也不能说是‘二话不说’。是在一顿请命之后,白祗候以意孤行,你们兄弟两个便只好任劳任怨了。哈哈,从山水院到南院。你们来回走了多少趟?六次还是七次的?这画面可全都落在大家的眼睛里了,那边是如何对待你们的,如何过分的使唤人的,如今不需要任何的渲染与传播了。这招实在是高明!”
说到这里,萧庭忍不住大笑了一阵子。又道:“楚风你个混小子,平时看着不怎么言语的,原来是个蔫儿坏的家伙!别人给你挖的坑,你倒好,自己跳进去也就算了,还把给你挖坑的人也一齐拽进去不说,甚至还又往下踹了两脚。哈哈!踹的时候嘴上还嚷嚷着,‘我太可怜了,我太可怜了’,大声疾呼的让所有人都听到了……哈哈!真是有趣。”
楚风听着。忍不住摇了摇头,笑着摊手:“这事情真不是我的主意。”
“怎么?”萧庭闻言一愣,狐疑的看了旁边的楚才一眼,“难不成是这小子想出来的办法?真的假的,这小子看起来比你还老实些,怎么可能?”
楚才见萧庭看自己,于是也看了回去,一张单纯的脸上一双无辜的眼睛,眨啊眨的看着萧庭。
“也不是,”楚风笑道。“只是事情恰好变成了这样而已,倒也不是刻意为之。”
“真的假的?”萧庭有些不敢相信,“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好事情。”
“的确也与楚才脱不了干系,如果不是他的话。事情也不会是这样了。”楚风笑着道。
楚才挠了挠头:“我也没有做什么啊,只是搬了一些东西。原本就是山水院的活儿嘛,我也是山水院的人,而且天生力气比较大,所以帮着搬了一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做的有些问题。就像庭哥儿说的那样,来来回回的路上,很多人都在看我们。”
萧庭嘴巴张得老大,呆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面上的表情变得有些精彩:“难不成真的是傻人有傻福么?”
楚风摊手一笑。
远处有锣声传来,一通九响,煞有威严。
萧庭直起身子来,往南院的方向看了看,认真道:“官家来了。”
“官家来了?”楚才一下子跳了起来,整个人有些跃跃欲试,“咱们用不用去接驾?”
萧庭无奈的笑着:“咱们没有那个资格。”
“哦。”楚才泄了气,脑袋耷拢下来。
“呃……”萧庭见他如此,连忙出言安慰,“那个,冬至的时候官家会行大傩之礼,到时候文武百官都会参加的,咱们这种卑微官职也会去。虽然离得远一些,可如果运气好的话,还是可以看到的,虽然可能……呃,看不太清。”
“真的么!”楚才又精神起来,眼睛亮了亮,“没关系,我的眼力很好的!”
“哦。”萧庭点了点头,失笑,对楚风道,“想见官家的人倒是不少,不过像他这样梦寐以求似的可真是不多……哈!我说楚才,你小子到底为何那么想见官家?”
楚才挠了挠头,认真的回答:“听说陛下书画风流,丰神俊朗,而且还执掌着这样大的国家,我觉得……很佩服!”
“那倒是,诸如咱们如今的这位官家,恐怕真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萧庭哈哈一笑。
楚风的目光却不禁落在了楚才的脸上,心里想着一些事情。
楚才的口音的确是北地的,但与他所知道的西北口音并不相似,他说话的时候要更加生硬一些,就像是……在说一门外语。而从另外的方面来看,楚才不但长得高大,甚至天生孔武有力,皮肤微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的地方,楚风却一时想不明白。
当然,不管楚才到底是什么人,什么出身,这半个月来,楚风是了解了他的脾性的。这是个值得结交的人,心灵简单、纯澈,画才又高妙的几乎可怕。最关键的是,楚才对自己很信任,不管怎么说,这种信任是楚风绝对不会辜负的东西。
远处,锣声九响,山呼万岁。
徽宗就在层层高墙的那边,不知在做些什么。
而这个时候,白祗候在人群中跟随着施礼、退开,小心翼翼的同时,心里却不禁想着楚风之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我真正的靠山,可能比你所想象的,厉害的多。”
这句话,到底是一句认真的告诫,还是说,紧紧如同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那般,只是简单的虚张声势呢?
白祗候不知道,他的心里很乱,尤其是在众人的目光之中,他的心绪更加烦躁了。
画院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每个人看向他的眼光都变得有些异样。白祗候很难说清那些异样到底是什么,但他知道,这的确让人很不舒服……
徽宗只是例行来看一看,吴大学士命人拿了一些画院画师们的新做,慢吞吞的在徽宗面前展开。徽宗随意翻看着,找出几张不错的,叫出画师来问了问,淡笑着点了点头,勉励几句。
跟随徽宗而来的马公公侍立在一旁,有小太监凑上去,在马公公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马公公点头,挥手打发小太监下去。
待得徽宗举起茶碗喝茶的空闲光景,马公公便也笑着凑了过去,附在徽宗耳边说了些什么。
徽宗的茶碗端在半空中,侧耳倾听,脸上渐渐流露出笑容来。
马公公说罢,也笑着退回到一旁。
“陛下,莫不是有什么急事?”吴大学士说起话来总是慢吞吞的,一双因为年纪而略显浑浊的眼睛眯起来,仿佛什么东西都看不大清楚。
但明眼人都知道,在画院这个地方,所有的一切都无法逃脱吴大学士的双眼。
“无事,只不过方才听到了一些画院的逸闻,觉得十分有趣。”徽宗玩味的笑起来。
“哦——”吴大学士若有所思,老态龙钟,“不知是何事,让陛下如此高兴的?我们是否也能跟随陛下沾一沾喜气呢?”
“呵呵。”徽宗笑了一下,抬手不慌不忙的饮了一口茶水,淡淡道,“你们终究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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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天的,家里的网竟然还断了。好在还有手机流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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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别走,我还没背完!
秋雨淅淅沥沥,日暮时分,毫无征兆的漫散开来,将整个东京城洗刷了一个干干净净。
画院已经到了关门的时候,画师们陆续离开,有的呼朋唤友的往繁华处去也,有的乘了自家的马车,慢慢悠悠的往家中行去。
雨势洗刷画院,将柳枝吹打的有些杂乱,就像是美人的三千青丝被胡乱的吹起,虽然看似毫无规律可寻,却又带着一股子妩媚妖娆的味道。
张奉之看了一眼这样的柳枝,感受到了偶尔被风吹进来的凉凉雨丝,微微一笑,而后伸手将窗子关了个严丝合缝。
雨丝与雨声都被关在了外头,屋内的风骤然停下来,偏生就在这个时候,吴大学士打了个喷嚏。
张奉之连忙回身奉上手帕,恭谨的退后半步,笑着:“大学士小心些,切莫着凉了。”
“是啊。”吴大学士扶着椅子极其缓慢的坐了下来,张奉之连忙去扶,吴大学士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年岁大了,这身子骨啊,到底是不中用了。我年轻的时候还总是在想着,为何那些老人一个个行动如此缓慢,看来就觉得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