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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买下来,同时,他们也被漂亮的女老板说动,分别买下三星A100,A200两款手机。
第二天,我刚到公司,一个客户给我电话,漫妙的铃声当场引起同事的小小的轰动,连平时对我不咸不淡的总机小姐都跑过来围观,夸我很有品味。我很惊讶于一个小小的时尚潮流竟然是由我引起的,这不但满足了我的虚荣心,还从客观上促进我和同事们的感情,原来一直有意不帮我订盒饭的总务人员听说手机的价格后第一次主动帮我订餐。我不知道一天之内重复了多少次同样的说明和介绍,总之在我回到公司后,这还是我第一次讲这么多话,第一次引起那么多人关注。
“或许一架新的手机代表新的心情和新的时期的开始吧”,我反复听着动听的和弦铃音,把这句话写在我的日记本上,并继续写道:“原来我也能像小李那样滔滔不绝,也可以轻松地把一件东西推荐给别人;更加重要的是,我发现或者说是找回了先前的激情的细胞,曾经‘我说我做’的,干练的行事风格。”
紧接四月的余勇,我积极地奔波在各种客户各类企业之间,感觉整个五月一晃而过。我知道,每一个老板都是以实际利益作为员工去留的风向标的,当我的客户群基本稳定,我就能够在公司真正地立足下来。当六月十号,我领到五月的工资时,我终于能长出一口气。精神上与身体的亢奋才平淡下来,开始坐下来思考过去与未来。
我带着医生的介绍信到永安跑了一趟,但是只找到李医生的同学,那个代理主任,他看了李医生的介绍信后承诺:燕燕可以随时上班,但可能薪水方面会比较低,原因还是没有护士证,大概是每个月三百五六,加上补贴不到四百。我谢过他后,到燕燕曾经提到过的叫作河田的镇子去,但那个镇有几十个自然村,根本没法找到人。燕燕留下的电话是她们村子上其他人家的,每次打过去,都被骂“有毛病”。我给李医生发电子邮件,告诉他燕燕的情况,他回信说他也会尽力去找的,不过他在广州还是忙于感情上的事情,暂时抽不出时间回来。
回到厦门后,打算把傻子B的存款还给他的家人,但被拒绝,他们的理由是不想让死去的人感到不安。于是我到傻子B的墓前,遗憾地告诉她,我们都已经失去燕燕的任何信息来源。而后,我征求得他家人的同意,把他生前留给我的那就话作为墓志铭刻在他的墓碑上。
傻子B离开人世后三个月后,我和傻子王再次到墓地上献花。我特意买了一本顾城的集子,在封页上写道:“感谢您的奉献,感想您高尚的心灵!”,放在他的墓碑前,希望他在天国能够读到。然而,我的心里充满不安:三个月过去了,我仍没有到燕燕的任何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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鹭岛的六月,阳光明媚,到下旬的时候,街头全然一片夏装的海洋。
实际上,生活这个海滨小城也是很惬意的事情:蓝色的小资情调加之清新的海风和偶尔为之的热带台风就是主流的气息。每当华灯初上,商业歌厅酒吧的霓虹将湖里的生活区,也就是海天路,映衬得光彩照人。芒果树与丁香交替形成的绿化带,迎送悠闲往来的路人,雅致的温馨便在脚步声边荡漾。
然而,我成为SALES之后,完全失去了原来的的生活节奏。我天上班,跑客户,晚上应酬,吃饭,陪同娱乐。我如小赵所说,两个月后开始胃痛,听到电话会莫名其妙地感到恐惧。你也知道,一旦有电话,基本上都是客户投诉,反映的情况不是报关有问题就是船期有问题,不是打单小姐出错就是排载人员漏单,反正不是这个问题就是那个问题,有时侯一票简简单单的货,东出问题西有麻烦,最后赚的利润都不够电话费和车费。这些业务问题也就罢了,最让人胆寒的是客户的私事,这本来跟我一点关系没有,但为了拉到他们的货,我还是不得已得参与进去。例如XX电子公司的出口部主任,王小姐,她的孩子刚满周岁,丈夫在北京上班,带孩子这种事就会找我们代劳。上一周的一,三,五,我下班后连饭都没吃,就赶到她家,给孩子把屎把尿,还要喂他吃米糊,嘴里学王小姐念:“小宝宝吃米米,小贝贝吃糊糊”。再一则例子就是YY进出口公司的吴老板,特爱吃鞭,只要是能在厦门找到的鞭他吃;说实话,我一想到那是动物的生殖器,就会吃不下饭,可吴先生偏偏有“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思想,好几次要看我把那些东西吞下去后才眉开眼笑,对我说:“下周的货交给你,我放心!”
或许那些鞭的效用,也有可能是近来我的酒喝得过多,我感到自己的脾气越来越坏,心境全然与刚出院那一段时间不一样,动不动就想发火,连小赵都说:“蔡兄,I真的服了YOU,拜托你对我客气一点好不好,我是你的兄弟,不是你的出气筒啊!”我说:“一想到那些无聊到令人发指的客户,我就想骂人,不是针对你的嘛。”阿文也对我有意见,虽然他没有明说,但他的用词让我害怕,他说:“蔡头,我发觉你的性格有点分裂,前一阵子温柔得半死,这一阵子凶神恶煞的,真让我看不懂!”
我赶着去见一家新客户,在通往外轮代理公司的43路公交车上,害怕再听到那些无聊客户的声音,二话没说,把机子关掉。
我打开车窗,呼出一口闷气,尽量忘掉那些无聊的客户,开始设计我的周未生活。
阿文昨天约我周末去看海,我骂他“脑袋坏掉”,因为还有很多好碟子等我看呢,要不然也可以跟小李去电子城买一条新内存,干嘛非得和那个死胖子去吹海风啊!
想起阿文那受了委屈的表情我就受不了,不过,总的来说,想他总比想我那些客户好得多,所以我想起大学时期的一次“卧谈会”。那大致是在大二下学期开学不久,是在这样春风化雨的时节,人物主要是小李和我,阿文,还有“衰哥”阿牛。
我们躺在各自的铁架床上,听着宿舍的小窗外稀疏的小雨打在白玉兰叶上的声响……
小李说:“你们猜,阿文放个屁会不会吧床板震下来?”
我正要入睡,隐约听见小李这句带有杀伤性的话,松驰的神经立刻警觉起来:“什么!阿文的床板掉下来?拜托,我可是他下床哪。”
小李狂笑,道:“哈哈,不要那么紧张,阿文平时跟你关系不错,不会这样害你的。”
“但愿佛主保佑!”我在心里默念,下意识地向床边移出几分,以防万一。
这时,阿牛不紧不慢地插话道:“小李,你总是在这么美好的夜里讲这么不雅的话题,打搅别人睡眠的情绪不说,还伤了胖子的自尊。”
“自尊?拷,你不觉得你这么说是自欺欺人吗?我可从来都没有直接称阿文为‘胖子’,只有你才天天这么喊他。”小李急速反驳,“搞不清楚到底是谁在伤他自尊!”
阿牛“啊”了一声,显然是被反问得措手不及,停顿几秒钟后,口气就软下来:“我喊他‘胖子’是因为他和我关系好,就算是不对的,可是你在这个时候谈什么放不放屁的问题就不很妥当,一来对不起这幽雅的春夜,二来影响大家休息,三来,三来……”
“好了,好了,我有发表意见的自由,因为声带在我的身上,而你同样有听或不听的权利,因为耳朵在你身上,OK?”
阿牛又“啊”了一声,不知是没听懂还是装傻,整个宿舍再次陷入短暂的沉默。
“我反对,反对在当事人不知晓或因生理条件无法参与(比如睡着)的情况下对当事人的有关事项进行讨论,”一个声音从我上床传出蔓延出来,每字每句却都能听得分明,“但是,如果当事人得知所要讨论的内容后没有反对的情况下,讨论可以开始或继续。”
“啊――”小李和阿牛同时反应,“阿文你不是睡了吗?”
“是啊,打呼噜都听得到。”阿牛补充。
“都怪你啦,菜头,今天让我喝那么多啤酒,夜尿的时间提前了。”阿文抱怨着,好像正从床上坐起来,“关于我放不放屁的问题,本来好像和你们没有太多关系,不过既然你们有此雅兴,那就讨论继续讨论吧。只要是菜头受得了,我也同意,记得明天把结论告诉我。”说罢,他开始在上面晃动,准备下床来。我在下床听得睡意全无,全然像只受惊的鸟,只能缩在被窝中屏息凝视着那块床板。不久,一阵地震般的摇摆向我袭